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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一聲了!”說著拱了拱手。 孟鯤見她笑得誠意十足,還禮道:“多謝姑娘。”話音未落,卻聽她又道:“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又不能當著都雅的面提起,眼下就冒昧問一句。你和都雅尚未完婚,為什么讓她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你?你這樣體貼,竟沒有考慮她的名聲嗎?”她是有心借題發揮混淆視聽,邊說邊目光炯炯地盯著孟鯤。 孟鯤心下恍然,難怪感覺她來者不善,原來是替朋友興師問罪來了。想想之前她提醒韓都雅回家,如今這番仗義執言倒也不出奇。相比之下韓啟微太識大體,就算對此心存不滿,見了面也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這個石青鸞敢當面質問他,似乎從未將他夷云派少掌門的身份放在心上。 孟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姑娘多慮了,在夷云派,沒人敢對都雅不敬。我近來事務繁忙,可又舍不得讓她在家里空候,想時時都能見到她,所以才把她留在身邊。她和我也是一樣的想法,所以姑娘不必為她擔心。” 胥鳳儀點頭干笑了一下,心里暗罵厚顏無恥,險些翻出一個白眼。陸之遙一直在旁沉默,看著孟鯤應付胥鳳儀,腦海里卻浮現出松柏林中累累墳塋。那兩人還能笑著打機鋒,他心里卻沉重得像墜著一塊鉛。 孟鯤瞄他一眼,見他眉間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估計是為了趙家的事,可自己不便主動提起,于是拿其他事來轉移話題。孟鯤道:“明天就是繼任大典,所以我今天來祭拜各位先祖。請你們兩位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陸之遙點了點頭,孟鯤便擦身而過,往松柏林的方向去了。陸之遙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一時頗多感慨。 胥鳳儀突然道:“會覺得可惜嗎?” “嗯?”陸之遙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 “我被挾持的時候,你差一點就發誓絕不向孟鯤尋仇。”胥鳳儀目光茫然地看著孟鯤離去的方向,“若被迫立誓,便可理所當然放棄報仇。你的良心會好過很多。可惜嗎?” 陸之遙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孟鯤在松柏林逗留的時間不長,此行是來告慰孟岳和高長厚在天之靈。他在孟岳的墓碑前跪下來,徒手將墓碑擦拭一遍,然后退了兩步恭恭敬敬地稽首而拜。自從孟岳去世,他一直期盼著這一天,已經盼過了十三個春秋。上一次來送高長厚入土為安,他空有少掌門之名,還未真正掌權。而如今,一切有如板上釘釘,他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孟岳,做兒子的沒有讓他失望。 高長厚的墓xue離孟岳很近。孟鯤拜別了父親,又去叩拜義父。他扶著高長厚的墓碑,心里感慨萬千。孟岳去世之后,他聽到許多關于父輩恩怨的流言,深信是魏其英害死了父親。是高長厚教他辨別是非,又教他韜光養晦。高長厚一生未娶,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來教養,一心要將夷云派交到他手上。孟鯤逐漸成長,有了自己的思考,便不再被流言牽掣。高長厚對魏其英始終存有懷疑,孟鯤找不到證據,卻也處處提防。就算魏其英沒有謀害孟岳,但他功高震主卻久屈人下,始終是個威脅。別人都以為孟鯤這個少掌門輕松得意,只有他自己明白活得有多么戰戰兢兢。連高長厚也鎮不住魏其英,孟鯤當然有自知之明。如今他羽翼已豐,等正式成為了掌門,這樣如履薄冰的日子當然不能再過下去。 孟鯤輕撫高長厚的墓碑,忍不住微微一笑。可惜魏其英死后不能葬在這里,否則兄弟三人黃泉下相伴,也不會覺得冷清。他收回手來,轉身離去。 陸之遙和胥鳳儀還在原地等候。孟鯤上前打了招呼,帶著二人離開繯仙嶺。對于那兩人在此地的所見所聞所做所想,孟鯤不在意,也不去探聽。 三人走進山坳,孟鯤在前帶路,撥開灌木枝椏,穿行兩三里,來到山崖腳下。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xue,高約丈余,卻很隱蔽,粗壯的藤蔓從上方垂掛下來,幾乎拖到地上,左右草木茂盛,枝葉交疊遮住洞口,是一層天然的偽裝。 孟鯤先走了進去,陸之遙讓胥鳳儀走在中間,自己殿后。越往洞xue深處光線越暗,最終漆黑一片,孟鯤不點火把,腳步卻有條不紊,看來對路線十分熟悉。胥鳳儀悄悄地拽了陸之遙的袖子,緊緊跟上孟鯤的步伐。 這一次走的路似乎格外曲折,孟鯤帶著他們一會兒向左拐,一會兒又向右拐。胥鳳儀心里犯嘀咕,覺得此處應該也是山鬼洞的一部分,但地形卻與之前大相徑庭。一個念頭猝然閃過腦海,萬一孟鯤要在這里對陸之遙動手,只怕陸之遙兇多吉少。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出一身冷汗,連手指都有些冰涼。陸之遙似有所覺,捉了她的手握住,柔聲關切道:“怎么了?” 孟鯤的腳步頓了頓。胥鳳儀回握陸之遙的手,強作鎮定:“沒事,就是一直在洞里繞來繞去,我有點怕,心里悶得慌。” 陸之遙沒來得及說什么,孟鯤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語氣里帶著輕笑:“石姑娘別擔心,前面就快到出口了。”說完略微加快了步伐,繼續往前走。陸之遙扶著胥鳳儀跟上前去。 孟鯤沒有說謊,他們很快就看到了洞外的亮光。待一腳跨出洞口,胥鳳儀才覺得是虛驚一場。她看向陸之遙,陸之遙也正扭頭看她,見她神情如釋重負,微微抬了抬眉。胥鳳儀沒有解釋,收回手來對他笑笑:“我有點餓了。” 孟鯤回頭看這二人,神色平和,眼里卻有些興奮。他對陸之遙說道:“你先帶石姑娘回家休息吧!” 陸之遙點了點頭,帶胥鳳儀往陸家小院的方向走。孟鯤目送二人離開,招手叫來一名弟子,伏在耳邊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那弟子連連點頭,等孟鯤說完伸手往他肩上一拍,他便轉身匆匆忙忙地跑遠了。孟鯤翹著嘴角,回頭看一眼洞xue,背起手來離開了。 織霞峰上正熱鬧。陸之達站在議事殿的大門前,居高臨下地指揮人,為次日的繼任大典布置場地。弟子們行色匆匆,搬著桌椅物器出出進進,活像大雨前忙碌的螞蟻。受邀觀禮的武林人士陸續到來,一進山門便由迎賓的弟子領往會客殿。會客殿早已被打掃干凈,里里外外煥然一新,銳鋒衛和烈焰衛的兩名統領就在此處招待客人,斟茶遞水閑敘一番,然后再讓弟子帶客人去廂房休息。 陸之遙和胥鳳儀回到陸家小院,正撞見端著糕點往外跑的陸之遐。陸之遐見到哥哥驚喜交加,遠遠地就歡呼起來:“哥哥你回來啦!” “遐兒!”陸之遙終于在meimei面前展露笑容,伸出手來要叫她到跟前說話。陸之遐卻搶先道:“我去給魏梁送些吃的,待會兒就回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陸之遙下意識苦笑了一下,懸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來。他看向胥鳳儀:“我們先去廚房看看吧。” 胥鳳儀牽他的手:“魏梁很快就會知道你在這里,他來找你怎么辦?”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