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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透蛾眉倒豎:“你信口雌黃!” 厲崢驚訝地看向妻子。陸之遙更覺意外,沒想到連厲崢也被蒙在鼓里。 陸之透怒視妙聞:“你說自己忠心,為什么陽奉陰違,背著我將陸之遙送走?我明明叮囑過你,要留他在莊內好好養傷。” “因為陸公子與他的心上人有約,說三天之內就要回去見她。我不忍心他為此愁苦,所以才會放他離開。”妙聞滿臉委屈地看一眼陸之遙,“如今陸公子傷勢痊愈,人也回來了,夫人為何還要怪罪于我?” “你……”陸之透有些語塞,“那你也不該擅做主張。他有苦衷,你就該向我稟報。” 妙聞的表情很是無辜:“可他已不是玲瓏莊弟子,去留應隨他本人意愿,夫人怎能強行擺布?” 陸之遙忍不住打量妙聞。她看似虛弱,說話的思路卻十分清晰,對陸之透的反駁有理有據,叫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陸之透看著她咬牙:“我是他的jiejie,從小看著他長大。我為他好要他留下靜養,怎能叫強行擺布?你不要在這里混淆視聽!” 妙聞苦笑:“就因為你是他jiejie,他就該事事遷就順從嗎?就算你是為他著想,也該問他自己愿不愿意,更何況,你這么做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是替夷云派行事,不僅想要控制他,還想控制自己的丈夫,控制玲瓏莊所有人!” “你胡說!你……你閉嘴!” 陸之透指著她呵斥,氣得手都在顫抖。如果不是顧忌陸之遙和這么多弟子在場,她一定要親手撕爛這張嘴。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清楚!”妙聞抓著陸之遙的手臂有恃無恐,轉而看向厲崢,“厲莊主,你甘心嗎?你真愿意一輩子做她的傀儡?” 厲崢僵著臉,眼中隱有怒火:“夠了,不要再說了!” 妙聞輕笑,聲音更顯孱弱,氣勢卻不減:“怎么,你怕我當著大家的面戳穿真相,你們兩個再也沒法扮演恩愛夫妻了是不是?你以為你的自欺欺人很高明,別人都不明白嗎?不!他們只是不敢說罷了。你一邊不甘心被這個女人cao控,一邊又怕離開她一無所有,所以明知是錯事,你還是屈服于她。你真是太可憐了!” 厲崢有些惱羞成怒。他看向妙聞欲出言呵斥,但見她扶著陸之遙的手臂勉強站立,像被狂風摧折的細草,面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淚光瑩瑩地看著自己,那里面有失望和輕蔑,還有不甘心。厲崢突然覺得一陣凄涼,胸中的怒火一旦平息,衰頹之氣瞬間滅頂而來。他不忍再看,偏過頭去無力地說道:“不要再說了!” 陸之遙大感詫異,目光在厲崢臉上游巡,仿佛自己從未認識過這個人。在他的印象中,有春風得意迎娶佳人的厲崢,有意氣風發開山建派的厲崢,還有好大喜功剛愎自用的厲崢,唯獨沒有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厲崢。可是剛才那短短五個字里,滿滿都是委屈和無奈。陸之遙看向堂姐,見她鐵青著一張臉瞪視妙聞,依然不改強硬的姿態。他恍惚覺得自己認錯了人,眼前根本是一對完全陌生的夫妻。 場面令人難堪,可妙聞還沒有說夠。她眼下流著傷心的淚,嘴角卻掛著嘲諷的笑。“當初我與厲姑娘結識,聽她夸耀自家兄長,說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我心生仰慕,隨她加入玲瓏莊,結果卻是大失所望。”她冷冷看著厲崢,眼中只剩不屑,“我想追隨的,是敢作敢當的大丈夫,不是兩面三刀心腸歹毒的小人,更不是拴在女人腰帶上的懦夫!” 話音落下,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弟子們無不覺得窘迫,都不敢去看厲崢夫婦此刻的表情,各自眼觀鼻鼻觀心。 半晌,厲崢低聲笑了起來,引得所有人投去訝異的目光。他在眾人矚目中抬頭,對妙聞道:“既然你覺得跟錯了人,那你就走吧!” “厲崢!”陸之透猝然出聲想要阻止。 厲崢扭過頭看她:“你不是看她不順眼嗎?我就遂了你的意,把她趕出玲瓏莊。你有什么不滿意的?”說完又瞥了一眼陸之遙,勸妻子道:“你堂弟的佩劍,你最好還給他。” 陸之透無動于衷。厲崢道:“雁翎在陸之遙手里是神兵利器,在庸人手里恐怕連一把普通的劍都不如。寶劍有靈,你無法駕馭,不要自討苦吃!” 陸之透皺了一下眉頭,低頭思考,似已有些動搖。 厲崢見她還沒想通,冷笑道:“你別忘了,雁翎是夷云派長老親手送給他的。要是你盜取雁翎的消息傳出去,你覺得江湖中人會作何感想?” 陸之透一愣,隨即惡狠狠地瞪厲崢,卻見他處之泰然,擺出破罐破摔的架勢,皮笑rou不笑地注視自己。陸之透抬眼打量陸之遙,心中飛快地盤算一番,終于起身離開。 厲崢等她走后,朝堂下眾弟子笑笑:“你們誰嫌棄我這個莊主名不副實的,也可以自行離開。我絕不阻攔。”此話一出,眾人愕然。陳蓀滿臉不予認同,一面端詳他的表情,像要確認他是在開玩笑,一面掃視眾弟子,生怕真有人當場離開。而厲崢說完之后絲毫不覺頹喪,如釋重負之余竟還有一絲振奮。陸之遙看著他隱隱期待的樣子,心中慨然。 陸之透很快回到大殿之上,帶著雁翎劍。她滿臉不甘,將雁翎劍朝陸之遙拋過去。陸之遙伸手接住,向她點頭致意:“多謝jiejie!” 陸之透渾身不痛快,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他,冷冰冰下了逐客令:“你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你走吧!” 陸之遙讓妙聞扶著自己肩膀,三面作揖,最后朝厲崢和陸之透俯首一拜:“jiejie姐夫保重,后會有期!” 陸之透氣憤難消,冷著臉不說話。厲崢倒是笑得有幾分真心,回他道:“好走不送!” 陸之遙還是沒忍住嘆息一聲,然后扶著妙聞朝外走去。等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陸之透終于哼了一聲,丟下厲崢拂袖而去。厲崢不羞不惱,仿佛在神游太虛。眾弟子見狀也陸續散去,有些離開時還向厲崢投去同情的一瞥。 等到厲崢終于神魂歸位,眼前已無一人。偌大的會客殿空空蕩蕩,好似一場大戲落幕,熱鬧之后更顯冷清。厲崢忽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歡呼雀躍:“都走吧都走吧!全都走了最好……” 他癲狂似的跳了一會兒,驀然發現厲純站在不遠處,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厲崢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看著meimei,臉上依然掛著笑。 厲純心里憋悶,難過得想哭。她嘴唇嚅動了一下,喚了一聲“哥哥”。話音未落,就見厲崢頹然倒下,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厲純驚嚇中飛奔上前撲到他身邊,只見他盯著天花板,唇邊笑意幽微,眼角卻流下淚來。 第81章 借問客往何處去 陸之遙帶著妙聞回到鐘陵,天色已昏暗下來。陸之遙急著去見胥鳳儀,覺得帶個陌生女子上門實在不妥,便與妙聞商量,要將她安置在茂源客棧。 妙聞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