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書迷正在閱讀:朝賦、安寧鎮(zhèn)異聞錄、余心切慕你、滄月魅影、專屬尤物、最愛高冷美人、青蛙王子與女巫、良才美玉、重生之禍水美人、愛你預(yù)謀已久
胥鳳儀貪戀他懷抱的溫暖,但一想到他身上的傷和毒,就不敢放任自己沉湎。她終于還是掙脫出來,伸手去檢查陸之遙的雙眼。 陸之遙任她擺弄,誠懇地向她道歉:“對不起,答應(yīng)你的事沒有做到。” 胥鳳儀看過左眼去看右眼,明明心痛,嘴上卻道:“你對不起我的何止這一件?” “還有什么?” 胥鳳儀查過他的舌下和舌苔,放下手來挑眉看他:“你不知道?” 陸之遙笑笑:“還請姑娘明示。” 胥鳳儀伸手輕撫他的臉頰:“算了,不跟你計較。” 陸之遙覆上她的手背,語氣輕快:“這么寬宏大量?” 胥鳳儀哼笑一聲:“想得美!我一向錙銖必較的。只是現(xiàn)在就跟你算賬沒有意義,反正都是把柄,以后自然有用得上的時候。” 陸之遙調(diào)侃道:“你這口氣倒像jian商。” 胥鳳儀若有所思地端詳他的表情:“你……你有點不太一樣。”她略一思忖便明白過來,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摟住陸之遙的脖子:“人心難測,世態(tài)炎涼,你別太在意了。” 陸之遙被她戳中心事,苦笑了一下:“我明白。” 胥鳳儀見他還在黯然神傷,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陸之遙只覺得臉上突然多了一點溫軟的觸感,愣了愣,終于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胥鳳儀松開他,伸手到隨身的錦袋里翻找起來。她下意識取出一包解毒粉,然而手懸在空中一瞬,又塞回錦袋之中。她重新翻出一只瓷瓶,打開塞子倒出一顆藥丸,讓陸之遙吞服下去。 陸之遙乖乖服下,問是什么。胥鳳儀揶揄道:“吃之前怎么不問?”繼而正色道:“是清毒丸。你中毒的時間不短,又被耽誤了解毒的最佳時機,毒素已開始蔓延。好在你中毒的劑量不大,也沒有入侵血脈,只是在肌理中滲透,所以毒性擴散得比較慢。我一時半會也不確定這是什么毒,只能用清毒丸一點一點排除,所以你的眼睛一時半刻也無法恢復。” 陸之遙會意,心里有些擔憂,問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復?” “最快七天,最慢半個月,看毒素何時清除吧。”胥鳳儀說著撫了撫他的鬢角,安慰道,“就算你現(xiàn)在看不見也沒關(guān)系,藥莊很安全,我也會一直陪著你。”說完順手戳了戳陸之遙的腮幫子,又輕輕捏了捏,不禁黯然:“瘦了不少。” 陸之遙哭笑不得:“我怎么覺得你這樣擺弄我很開心?” “雖然有失厚道,但我確實很開心!”胥鳳儀說著,又去摸他的耳垂,摸完還要捏一捏,揉一揉,嘴上沒個正經(jīng),“趁你看不見,我也不必不好意思。” 陸之遙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你……你跟葉凌霄學壞了!” 胥鳳儀莞爾:“怎么會?葉凌霄可比我善良多了。”她意味深長地說道:“葉凌霄從來不占別人的便宜。”說著飛快地在陸之遙嘴角啄了一下,然后一溜煙跑出門去了。陸之遙的手伸到半空,聽著她的笑聲飄遠,想象她眉眼俱彎神采飛揚的樣子,心里十分遺憾。 胥鳳儀去找馮總管,讓他回胥家調(diào)幾名護衛(wèi)來藥莊,再派人去街上置辦一些衣物。她轉(zhuǎn)頭又吩咐妙執(zhí)在莊外靠玲瓏莊的一側(cè)嚴加巡守,等一切安排妥當,才重新往陸之遙的房間而去。 陸之遙正坐在房中百無聊賴,聽到她回來,說在玲瓏莊時躺了太久,提議要出去走一走。胥鳳儀搖了搖頭,恍然想起他看不見,開口勸道:“你一夜沒睡,先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了,我陪你去藥圃走走。” 陸之遙想了想覺得也好,便沒再堅持。胥鳳儀扶他到床前,伸手要為他寬衣,然而剛觸碰到腰帶,就被他握住了手。陸之遙將她的手輕輕推開,自己去解腰帶。胥鳳儀疑惑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神情并非害羞,而是尷尬,甚至有點難過。她明白過來,心里有些酸楚,便忍住了沒再出手幫忙。 等陸之遙解下外衣,胥鳳儀伸手接過掛到一邊,然后才扶他躺下。她拉過被子替他蓋好,就坐在床沿靜靜地守著。 陸之遙這一覺睡得不太好,雖然入睡很快,但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眉頭微微蹙起,依稀覺得自己還在玲瓏莊內(nèi)。胥鳳儀看著他難過的樣子,伸手到被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陸之遙像是意識到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像是確認了她是真實的,眉間終于緩緩舒展開來。胥鳳儀還不知道他在玲瓏莊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著他這樣就覺得難過。他醒著的時候尚能克制,睡著以后痛苦就全都寫到了臉上。胥鳳儀一想到厲崢和陸之透,就恨得咬牙。 等到陸之遙睡熟后松了手指,胥鳳儀才悄悄地收回手來。她躡手躡腳走出門去,吩咐廚房準備膳食。 陸之遙一覺睡醒,天色已然黑透。胥鳳儀陪他吃過晚飯,又催他去休息。陸之遙這一回徹底放松下來,一覺睡到次日午后。胥鳳儀確認他傷口重新愈合,這才同意陪他出門散步。 她挽著陸之遙的胳膊,往藥圃方向慢慢走。一路上很安靜,陸之遙將自己在玲瓏莊的經(jīng)歷說給她聽。說完之后,陸之遙感覺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胳膊。他伸手拍了拍以示安撫,然后問她關(guān)于趙家真兇的看法。 “我傾向于認為魏其英指使倉山七孑。”胥鳳儀先下斷言,慢慢解釋道,“首先,玲瓏莊與陸之達的利益必然一致,而陸之達深受魏其英的恩惠,和孟鯤卻交情一般,沒道理幫著孟鯤陷害魏其英。其次,李平應(yīng)該不會騙你。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像有這份心機。相反,李順卻有可能撒謊誤導你。他不同于李平,善用暗器,為人陰損。他誣陷孟鯤為元兇,既能救自己的兄弟,又隱瞞了真相,還能折磨你的良心,一箭三雕。” “我也這么覺得。這樣就解釋了為什么李平會在玲瓏莊養(yǎng)傷。他從二十幾年前開始就聽命于夷云派,而那時候孟掌門健在,夷云派是他與魏其英共同主事。后來剿滅倉山派雖是孟掌門下令,卻由魏其英帶人執(zhí)行。倉山七孑作為暗棋,應(yīng)該是直接受命于他。而孟鯤無論年齡資歷,都不足以支使倉山七孑。” 胥鳳儀點頭表示認同,本以為他還會再說什么,沒想到他突然一言不發(fā)地沉默下來。胥鳳儀扭頭,見他滿臉神思糾結(jié)的表情,詫異道:“怎么了?” 陸之遙躊躇良久,終于吐出心中猜疑:“當年夷云派滅倉山派,是因為倉山派不肯交出害死我父親的兇手,然而夷云派其實早有預(yù)謀,并已先行布局。這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嗎?” 胥鳳儀暗暗嘆息,嘴上只能安撫道:“這只是你的猜想,若無真憑實據(jù),就不能妄言。夷云派對你兄妹有養(yǎng)育之恩,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免得白白自尋煩惱。” 陸之遙知道這話在理,默默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藥圃外圍,不遠處是一小片丹桂林。陸之遙聞到花香,清清淡淡的,不像尋常桂花那樣濃郁生膩,甚至還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