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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問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到的。”

    陸之遙點頭:“也好,你只需告訴她實情,她會明白的。”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你委婉些,就說我傷得不重,而且就快好了,免得她擔心。”頓了頓又道:“勞煩你,多謝了!”

    妙聞啞然失笑:“你總得告訴我她姓甚名誰,要去哪里找?”

    陸之遙醒悟過來,自嘲地笑了:“她現在應該在葉凌霄家中,她叫石青鸞。”

    “你說什么?”妙聞驚訝地瞪他,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調。

    陸之遙聽她如此詫異,莫名道:“怎么,姑娘認識她?”

    妙聞迅速反應過來,掩飾道:“就是那次和葉凌霄一起來給莊主賀壽的姑娘呀。我們都以為她是葉凌霄的女人。”她說著默默吐了吐舌頭。

    陸之遙無奈地笑笑:“是她。”他不想多做解釋。好在妙聞也無意追問,痛快地點了點頭:“好,我一定幫你說清楚。”

    陸之遙感激道:“多謝姑娘!”

    妙聞見他神情舒展開來,一副重新振作的模樣,心里暗自喟然。她回到自己房中,打算寫封書信去請示一下。

    她握著筆斟酌再三,最終沒有寫下一個字。她擱置紙筆,出門去找平日交好的幾名南院弟子。一群人悄悄聚集到她房中,就見她一臉肅穆地宣布道,她要送陸之遙離開玲瓏莊。

    無人反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場的有兩人原本就是慕名而來,沖著陸之遙才加入玲瓏莊的,何況之前陸之遙待弟子們不薄,在莊內頗得人心。但他脫離玲瓏莊,被厲崢夫婦視作叛離,弟子們才不敢再去親近。眼見著厲崢夫婦待他如此刻薄寡恩,弟子們也難免心寒,雖有質疑不滿,卻沒人愿意當那出頭椽子。如今妙聞身先士卒,眾人一朝得了主心骨,當場一拍即合。

    于是妙聞與眾人一番謀劃,約定各司其職,當晚就送陸之遙下山。商定之后,妙聞借探望之際告訴陸之遙,要他配合。陸之遙意外之余心生感動,只覺得言辭乏力無以致意,唯有托妙聞轉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等到過了三更天,夜深人靜,眾人開始分頭行動,有的負責清掃障礙,有的負責沿途把風。妙聞和一名弟子潛入房間,架著陸之遙往外疾走。按照計劃,弟子們只護送到莊外五里就要全部撤回,以免驚動他人,同時也要為妙聞掩護,由她一人護送陸之遙去到目的地。

    行動神不知鬼不覺,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妙聞在五里外回望過去,莊內還是一片寧靜祥和。確認處境安全,妙聞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一放。她接受陸之遙的提議,帶人往藥莊去。然而沒走多遠,居然看見一名參與行動的弟子正站在路邊,身旁站著神情復雜的厲純。

    妙聞怔住,架著陸之遙呆在原地,半路上橫生枝節,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弟子滿臉愧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頭去。厲純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然后便一直停留在陸之遙身上,一雙眼睛里閃過無數情緒。妙聞拿捏不準她的想法,唯恐她鬧起來引來其他人,攥著拳頭心如擂鼓。

    陸之遙察覺異樣,低聲詢問:“怎么了?”

    妙聞屏息凝神,準備隨時施展輕功帶人逃跑。厲純靜靜地站了片刻,終于緩緩邁開腳步,視若無睹般,安靜地從陸之遙身邊走過。

    妙聞愣了愣,扭頭看一眼她遠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厲純終于長大了,她想,人總是要長大的。

    妙聞朝那弟子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追著厲純走了。妙聞安慰陸之遙:“放心,沒事。”說完繼續往藥莊而去。

    天亮之前,二人終于來到藥莊。妙聞之前沒有留意,到達后才發現陸之遙臉色蒼白,低頭一看,傷口又洇出血來。一定是他行走中扯裂了傷口,卻為了不耽誤趕路一直強撐著。妙聞急忙叫來藥奴,將他扶到西廂去療傷,又派人速往鐘陵家中報信。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妙聞才啟程趕回玲瓏莊。她必須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然后才可以功成身退。

    第三卷:鳶飛魚躍

    第76章 守得云開見月明

    三天之期過后,胥鳳儀沒有等到陸之遙,便知道出了意外。以陸之遙的為人,他不會毫無交代就失信于人。胥鳳儀從不懷疑他的身手,饒是如此,依然擔驚受怕起來。她很清楚,陸之遙的軟肋就在于他太過重情重義,而這一點,陸之透也很清楚。

    雖然知道擔心也于事無補,但這一回她的克制力也失了效用。夜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不能入睡。一直到天色將明,她只覺得頭昏腦漲,終于暈暈乎乎的有些睡意。神思混沌之際,她決定醒來之后立刻聯系妙聞。然而沒想到一覺醒來以后,就接到了藥莊的報信,說陸之遙在那里養傷。

    胥鳳儀得知他受傷,憂心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去藥莊。她等不及吩咐下人,直接去馬房牽馬。馬夫事先沒有準備,手忙腳亂地給她的坐騎套上馬嚼子,還沒來得及上馬鞍,就被她奪了韁繩。胥鳳儀一面命人開門,一面抓著鬃毛躍上馬背,一出門就揮舞馬鞭絕塵而去。

    她一路快馬加鞭馳入爻山,正午之際趕到了藥莊。馮總管見她居然騎裸馬而來,著實被嚇了一跳。胥鳳儀不與他多話,問道:“陸之遙在哪里?”

    馮總管指向西廂:“第一間。”話音未落,人已風一般去了。馮總管看著空無一物的馬背,即使知道她騎射出眾,心里還是好一陣后怕。不一會兒又見妙執跟了過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胥鳳儀沖進陸之遙的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人面朝房門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總算松了一口氣。第二眼卻見他腹部有一塊血漬,顏色已經發黑了,但衣服完好,顯然是傷口開裂從里面洇出來的。胥鳳儀撲上前去查看傷口,緊張地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傷成這樣?你怎么不臥床休息呢?”

    陸之遙聽她火急火燎地發問,反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伸手摸了摸,握住了她的手,安撫道:“沒事,本來就不嚴重,已經重新包扎過了。”

    胥鳳儀眸光驟冷,抬頭將他打量,見他目光渙散,根本就沒有在看自己。她伸手捧住陸之遙的臉頰,問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陸之遙坦白道:“我在玲瓏莊見到了李平,被他用毒所傷,看不見了。”

    “李平怎么會用毒?”胥鳳儀邊說邊伸手為他把脈,“厲崢和陸之透沒有找人為你解毒嗎?”

    陸之遙扯出一個無聲的笑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胥鳳儀見狀了然,心中殺意頓生。然而下一刻,她就被陸之遙摟進了懷里。胥鳳儀小心翼翼地掙扎了一下,眼眶一熱,淚珠滾落下來。

    陸之遙將她摟緊,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不是香包香囊的香,像是落花沾染上去的,極輕極淡,還帶著一點清新的澀味,和尋常桂花的郁香有所不同。陸之遙放松地深呼吸,這個擁抱的姿勢讓他的傷口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