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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jié)底,終究是自己不好,自己根本不配擁有愛。事到如今,實(shí)在不必再與此人多說什么。但她還是朝他笑笑:“我為什么要生你的氣?” 任瀟見她是這種反應(yīng),心里十分難過?!拔抑滥闶?,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我不是嫌棄你的樣子……我不在乎你是平凡還是丑陋,我只是怕你變成另一個人,而且還是因?yàn)槲?。我珍惜你……珍惜你的全部,不想你為了在一起而犧牲什么,因?yàn)榕佣己芸粗刈约旱娜菝?,你天生麗質(zhì),而我何德何能。但淮月,你不能懷疑,我是愛你的……我愛你?。 ?/br> 任瀟動情地傾訴,但淮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聽他這番解釋。絞盡腦汁遣詞造句說出來的話,在她腦海中沒能留下任何痕跡。她表情冷淡地直視前方,眼神空無一物,耳中只有湖水的聲音。湖水誘以深沉的寧靜,輕柔地拍打,撫慰,蠱惑著她的心,直到任瀟哀求般地說出“我愛你”。 淮月終于肯認(rèn)真地看他一眼,然而無動于衷。再多語言也顯得蒼白無力,她已倦怠,而他甚至不如這黑暗的虛空吸引她。 淮月伸手撫摸任瀟的臉頰,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愛我?” 任瀟點(diǎn)頭,用力抓住她的手。 淮月回握,真誠地邀請:“那就證明給我看!”她拽著任瀟投入那片黑暗之中。 落水聲驚動了其他人,陸之遙和胥鳳儀從船頭循聲而來,如煙也很快提著燈籠跑了過來。三人不明所以地朝漆黑的水面上張望。 任瀟驚嚇之余嗆到了水,被淮月拖著往湖水深處下沉。他猛然回神,一邊用力踩水,一邊將淮月往上拽。奈何他一個文弱書生,水性本就不好,連自己也拯救不了,更遑論拖著一個人。他掙扎了片刻便精疲力盡,不小心松了呼吸。 船上的人聽到水里的動靜,又見淮月與任瀟不知去向,便知大事不妙。如煙提著燈籠照見水面的氣泡,驚呼道:“jiejie!jiejie落水了!”陸之遙毫不遲疑地跳下水去。船夫匆匆跑過來,也跟著下去救人。 淮月被水流推擠著,突然尋回一絲清明。任瀟觸手可及,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丛屡龅剿氖?,一陣強(qiáng)烈的痛苦襲上心頭。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呀?那是她傾盡了心血去愛的人,怎能真的忍心要他去死?那一剎那她后悔不已,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朝任瀟推了一把,任自己沉入了無邊的黑寂。 畫舫所在的水域很深,饒是船夫這樣好的水性,竟也無法一口氣潛到底。他和陸之遙像無頭蒼蠅在水里摸索。如煙和胥鳳儀一邊打著燈為他們照明,一邊大聲呼喚淮月和任瀟。 終于在船夫第二次深潛的時候,他碰到了任瀟。 船夫費(fèi)力將任瀟拖出了水面。陸之遙與他合力將人送上畫舫的甲板,然后又回去發(fā)現(xiàn)他的地方,往深處下潛去尋淮月。胥鳳儀盡力施救,好在沒過多久,他便吐出一口湖水,在劇烈的咳嗽中蘇醒過來。如煙將他扶起來,急切地問道:“怎么回事?” “她……想和我一起死?!比螢t呆呆地盯著水面,神情愴然。 胥鳳儀始料未及,嘆了口氣不忍再問,轉(zhuǎn)而去看水里的動靜。陸之遙與船夫一次次下潛,始終沒能找到淮月。半個時辰過去了,兩個人都已疲憊不堪,最終不得不放棄。 如煙憤怒不已,揪住任瀟質(zhì)問:“我jiejie呢?你說會永遠(yuǎn)照顧她的!她人呢?” 任瀟有些恍惚,一言不發(fā)地掉下淚來。如煙涕淚滿面,絕望地轉(zhuǎn)向湖面,扒著船舷大喊:“你不是說你不死嗎?你不是說想好好活嗎?jiejie——” 胥鳳儀心中一動,問道:“淮月姑娘跟你說過關(guān)于生死的話嗎?” 如煙胡亂地抹一把眼淚,哽著嗓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久之前了,她……她心情不好,總弄傷自己。后來任公子來了……我以為她已經(jīng)好了……她那么喜歡任公子……”她說著瞪向任瀟,又見水里那兩人無功而返,更是遷怒于他,伸手恨恨地推搡,拖著哭腔控訴:“她想和你一起死,你為什么不陪她?你去陪她!”邊吼邊將人用力往外推。 胥鳳儀未曾防她有此一招,忙要攔她,然而阻止不及。任瀟失神之際被推落水中。幸而陸之遙就在附近,立刻伸手撈住任瀟。船夫先爬上甲板,幫忙將人拉了回去。等陸之遙終于也回到船上,已然是精疲力盡,手腳酸軟無力,躺在甲板上氣喘吁吁。 而黑水悠悠,佳人已無處可尋。 第57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當(dāng)晚無人入睡。如煙將任瀟拒之門外,獨(dú)自待在淮月的臥房中,抱著琵琶痛哭不已。任瀟便倚門而坐,凝望窗外黑沉的夜幕。與淮月在一起的每個畫面走馬燈般從眼前閃過,伊人的一顰一笑深深地烙在他心里。他本該明白佳人已永訣,但總覺得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仿佛天亮之時,淮月又會回到他的身邊。他于是揪著一顆心,忐忑不安地等待黎明到來。 胥鳳儀坐在淮月投湖的地方,望著舷外黑色的湖水發(fā)呆。她讀過許多癡男怨女的悲歡離合,從前只覺離奇可笑,而今淮月縱身一躍,她心中那些故事突然間都有了凄艷的色彩。 夜已深,四圍除了水聲,徹底歸于寂靜。陸之遙找過去的時候,她已不知在秋夜的涼風(fēng)中坐了多久。陸之遙在她面前蹲下身,將她的雙手捂進(jìn)掌中。她的手本來就涼,此時更是冷如寒冰。陸之遙深深地嘆了口氣。 胥鳳儀看向他。夜色濃重,她其實(shí)看不分明他臉上的表情,但她記得他當(dāng)時的勸告。她長嘆一聲低下頭來:“我沒有想到,為了一個男人,她竟如此決絕?!?/br> 陸之遙握了握她的手指,感覺總算有了一點(diǎn)熱度。他沒有說話,其實(shí)心里有些怪她,怪她不聽勸告自行其是,到頭來自尋煩惱。可是見她為此折磨自己,他又于心不忍。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只好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胥鳳儀見他不說話,明白他心中有所保留。她之前的想法未曾動搖,然而反省多時,自覺錯在識人不明,始終難辭其咎。她不覺得自殺是為情所困的出路,但心里還是感到深深的震撼和難過。依如煙所說,淮月厭棄自己,早有向死之心,甚至試過輕生。她本該有所警惕的,是她疏忽了。如果沒有她,至少此刻淮月還活在世上。她朝陸之遙苦笑了一下,扭頭望向黑暗之中,幽幽地嘆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陸之遙從未見她如此消沉,心中憐惜不已。他站起身來,將胥鳳儀整個人擁進(jìn)懷里。胥鳳儀毫無防備地怔了一下,僵冷的身體迅速被暖意包裹。她貪戀這懷抱里的溫度,便貼近陸之遙的胸膛。暖意直滲透到心底,一陣鼻酸眼熱涌上來,眼淚就奪眶而出。她將整張臉埋進(jìn)陸之遙的懷里,忍不住嗚咽出聲。陸之遙只是體貼地?fù)Ьo她,安靜地等她自己慢慢平息。 沒過多久,胥鳳儀終于抬起頭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