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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個少女不想要見到他,秦熠也可以在想見她的時候再去見她一次。 而不是像從前那樣活在無止境又無望的等待里,終其一生,也再等不到蘇寶言出現。 秦熠想起那個少女,就突然回憶起他胸腔中曾經有過的那種熱烈的渴望,突然想要見見她,想要感受她的存在和溫度。 他以為那些憧憬眷戀已經在曠日經年當中偃旗息鼓,卻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存在過,就無法以任何形式連根拔起,恰恰相反,那些殘留下來的根須會再次扎根生長直到重新盤根錯節。 彼時,蘇寶言正泡在屏風后裝滿海水的浴桶當中,她還在水中灑了厚厚的玫瑰花瓣,鋪滿了整個水面,而她那條徜復巨麗的魚尾就藏在那些厚重花瓣下的海水當中。 為了以防萬一有人誤闖進來,窺見她這條一到晚上就會出來放風的魚尾巴。蘇寶言泡完海水并不會回去床榻,而是選擇整個晚上都呆在屏風后的浴桶當中,等到晨光微熹,這條魚尾重新變成人類的雙腿,才從里面出來。 但這個懷描無數秘密的少女并不能真正安睡,她唯恐自己沉于睡夢中時被識破,然后成為這個世界里的異類,被褻玩或是像凌禹說的那樣被燒死。 想得太多,偶爾就會夢見。每當從那種刺骨的噩夢中醒來發現正躺在冰涼的海水中時,就是蘇寶言格外格外想念秦熠的時候,她會想念秦熠的縱容和溫情,懷抱同溫暖,獨占和保護,以及一切一切。 只可惜全部都遙遙不可及。 這個少女正仰頭靠在浴桶上,滿腦子盤旋著遙遙不可及時,突然聽見系統的提示聲響起:【叮~友情提醒:秦熠進入小院西廂。】 下一秒,蘇寶言就聽見屏風外傳來腳步聲,然后一步步朝屏風處靠近,這個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假(zhuang)寐(si)。 秦熠一走進來,就看見這個靠在木桶上閉著眼睛裝睡的少女。她肩膀以下都沉在水中,原本漆黑及至腳踝的長發變成銀色的長卷發,披散在木桶外又垂到地面。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比白日里更加通透蒼白,只輪廓五官一如白日風情柔美,瑰姿艷逸。 秦熠甚少對什么提起興趣,但和這個少女有關的一切他卻都覺得有趣。他走到蘇寶言身旁,撈起一簇垂在木桶外屬于這個少女銀色的長發,放到指尖把玩,然后就看見身旁的少女長睫微顫。 秦熠微微勾唇,他進來時便知道這個少女沒有真正睡著。 但蘇寶言慣是喜歡折騰,也喜歡拐彎抹角,秦熠也很懷念陪這個少女鬧騰的日子。 他俯下身,同這個少女靠的越來越近,直到蘇寶言覺得有什么同樣柔軟的東西貼到她唇角,但她不裝睡便罷了,既然裝了便要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才能醒過來。 她開始糾結,怎樣才能十分自然的從假寐當中清醒過來才不至于讓場面太尷尬。 可秦熠這時卻已經忘記了原本是想要逗弄這個少女的初衷,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到這個少女的柔軟和甜蜜,以至于蘇寶言身上那種讓他覺得不能更熟悉的氣息全部朝他蜂擁而來,他隱約覺得胸腔里空曠的心房正在被什么漸漸填滿。 秦熠的舌尖順著這個少女的唇角漸漸深入,掃過她的貝齒,然后繼續朝里鉆營。 這是一個沒有發情期的世界,可蘇寶言卻覺得她被秦熠一個尚不成形的親吻和呼吸間熾熱的氣息撩撥的渾身發軟,她忘記了剛剛還在想著要找什么合適的時機再醒來,只下意識的想要去回應秦熠的親吻,想要主動擁抱他。 秦熠看見面前的水波泛起一點點漣漪,這個少女的一雙藕臂就從水中伸出來環到他的脖頸上,然后是曲線飽滿的上半身,裹挾著咸濕的涼意,貼到秦熠胸前。 銀色的長卷發從秦熠指尖落到灑滿花瓣的水面上,那只指節分明的大手改握住少女纖細的腰肢,然后將這個上半身不著片縷的少女按進懷里。 蘇寶言這時忘記了自己是個鮫人,她那條被藏在水底的魚尾十分調皮的鉆出水面,圈到秦熠身上,尾鰭輕擺,秦熠的袍子就全被弄的濕噠噠的。 然后,她就從泡在桶里變成掛是在秦熠身上,她整夜整夜泡在海水中時也不覺得有什么冰冷刺骨,這時卻矯情的覺得連空氣中都夾帶著陣陣涼意,于是就一個勁的往秦熠懷里鉆,緊緊貼在秦熠胸口,聽見他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聲。 這個少女同她愛慕的人類就在暖色調的屏風后,親吻,擁抱,間或發出極低的喘息。 而當蘇寶言從秦熠熱烈的親吻中恢復意識時,就已經躺在秦熠身下了。她躺在寬大柔軟的床榻上,秦熠虛壓著她,她那條不知羞的魚尾巴還巴巴的纏在秦熠身上不肯下來,蘇寶言一下子就臉紅了。 秦熠聽見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低聲念他的名字,就從她欺霜勝雪的胸口抬起頭,這個少女面上頸側都像沾染天上紅緋,眉目繾綣,聲音慵懶潮濕,看他的眼神像無聲的邀請,就問:“為什么不拒絕。” 他說話時聲音風風韻韻神情又溫柔到不可思議,是讓蘇寶言覺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秦熠。仿佛那些她覺得遙遙不可及的縱容和溫情,懷抱同溫暖,獨占和保護,以及一切一切在這時都變得唾手可得。 可偏偏她一方面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一方面又異常清醒理智的可怕。 比如,蘇寶言想說的是:秦熠,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但她一開口,秦熠就聽到面前的這個少女笑著回答他:“為什么要拒絕,秦熠,你可以親我,也可以睡我,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只要你愿意幫我尋找變成人類擁有雙腿的辦法。” 她這樣說時,面上頸側都像沾染天上紅緋,眉目繾綣,聲音慵懶潮濕,看他的眼神像無聲的邀請,同之前沒有半點區別。 見此,秦熠長指輕輕觸了觸蘇寶言緊緊纏繞在他身上冰涼的魚尾,然后又笑著對他身下的少女說:“我只答應讓你留下可沒有答應要幫你,再者你的提議也算不上誘人,畢竟我也沒有辦法真的對你這條魚尾巴做些什么。”。 蘇寶言這時剛好仰頭看著秦熠,能將他說話時的神態盡收眼底。秦熠分明在笑著,眼里河清海晏,臉上也沒有半分黯然,似乎對她說的那些話毫不在意。 可蘇寶言哪里知道,秦熠并不是對此毫不在意。只不過,現在的秦熠已經徹底把這個少女的套路弄明白搞清楚,知道從她嘴巴里說出的每一句話最好都不要當真。 因為,比如她今天會說是為了要更接近他才變成人類來到陸地。明天又會講,想要獲得雙腿的真正原因是愛上了其他人想要和他在一起。 而那些她真正想要得到的呢,是永遠不會從她口中泄露出來的。 秦熠看見那個少女盯著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