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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低頭和她說悄悄話:“沒錢的話,rou償也行啊。” 張小檀頓時如同吃了炸藥,狠狠推開他:“周居翰,你……”憋了老半天,一張小臉都憋紅了,愣是沒憋出句像樣的罵人的話。 搜腸刮肚的,除了變態就是人渣。 別的——她真的不會了。 想罵人還找不到好詞,沒什么比這更憋屈了。張小檀又氣又急,心里把他抽了無數遍。怎么會有這種人? “不要臉!你……你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人民解放軍戰士……您這樣的身份——你怎么說這種話?” “人民解放軍戰士就不能耍流氓了?誰規定的啊?”他走近她,抬手就勾了把她的下巴,那笑啊,只叫她的臉更紅了。 人模狗樣,真是人模狗樣! …… 張小檀以前,就是有點怕周居翰,但對他還是非常尊敬的。在她少女的心里,他是個謙恭順和,做事極有一套方法的男人。 總的來說,就是特能干,待人也隨和,天大的事情到了他手里也能飛快而鎮定地解決,頗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度,典型的領導干部級人物。 天生的儒將和政/客。 可是后來的后來…… 她不想提了,心里特別別扭,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她是個死腦筋,還是個倔驢一樣的牛脾氣,他都說讓她還錢了,她肯定不會拖著不還,哪怕明知道他就是句欺負她的玩笑話,她也會當成真的,一門心思去賺錢。 她得了個俱樂部里的工作,每逢周末就過去幫忙。 這是位于胡同里的一座四合院,從外觀看,很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烏漆墨黑的木門,門口有一棵梧桐樹,還老是掉葉子。 來的都是一個圈子里的熟人,車都停后面停車場了。張小檀偷眼去打量過,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千萬以上的也有,反正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 她盡量謹小慎微,每次端茶遞水都是縮著腦袋做人的。她以為不會惹事兒,今天還是出了事。 起因是她端茶時被個二世祖摸了下手,那家伙滿臉橫rou,笑的樣子太惡心人,她沒忍住,手里的茶盡數倒到那家伙臉上。 倒完了,她才驚覺自己干了什么,腦中轟隆隆炸了。 她發誓,真的只是頭腦一熱。 張小檀冒了滿頭的冷汗,一個勁兒跟人道歉。 可人家不受,怎么說也是這四九城里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兒,當著朋友的臉出了這么大的洋相,哪里能善罷甘休,非逼得她把十斤白酒都給喝了。 張小檀是個典型的兩口就倒。 別說十斤,兩瓶下去就得送醫院急救。 不依不饒的,老板娘都看不過去了,從前面過道推門進來,揚揚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鬧什么鬧呢?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也好意思?” “解jiejie,您這兒的服務生脾氣可真大啊,一言不合就往老許的腦門上潑酒。這要就這么算了,咱哥幾個以后還混不混了?”說話的是個黃毛,油腔滑調的,腳都架桌子上了。 老板娘跟他哥哥是發小兒,連他哥哥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何況是他一個中二少年,當下就抱了肩膀:“小黃,我現在就叫你哥過來,你信不信?整天胡天胡地沒個正經,羞不羞啊?” 這哥們頓時就慫了,打了兩句哈哈,和幾個哥們姐們兒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了。 解妍雅這才走過來,把手放在張小檀的肩上,關切地問她:“沒事兒吧?” 張小檀驚魂未定,對她更是感激,只是搖頭。 解妍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以后碰到這種事兒,記得讓大堂經理來解決。你這脾氣也該收收,怎么能和客人起沖突呢?都是些公子哥兒大爺,你認個慫,人家礙于面子也不會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的,可你要是硬氣,那就沒完沒了了。知道嗎?” 張小檀受教地點了點頭。明明只大了她四五歲,解妍雅看著比她有社會經驗多了。那天,她還送了她回家,路上和她聊了不少事。 “居翰以前也說起過你,說你看著挺乖的,真要擰起來,你就是一根筋繃到底,怎么都說不聽。” “他還說我什么壞話了?”張小檀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你可別介意啊,他就是那樣,別看他在局里一本正經的,到了家里也是一家之主的樣兒,可真混熟了,其實也是個愛鬧的。”解妍雅笑起來很開朗,聲音爽利,清清脆脆的,聽在張小檀耳中去,卻好比針尖扎在了她的心上。 張小檀不愿意在開口了。 不過有件事,她想知道,也不能不問:“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也沒有很久,兩年吧,是他追的我。”解妍雅說,“不過也沒認真追。你知道的,他那個人啊,就是那么不可一世,哪個姑娘能讓他正兒八經地追上一回啊?他人也忙,沒那個時間。我們啊,也就是出去吃個飯,說些事兒,看對眼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 “家里人也覺得我們挺適合的,就處一塊兒試試。你想啊,他都三十六了,總不能拖到四十再結婚吧?我啊,也是可憐他年紀一大把的。” 紅綠燈的空當,解妍雅笑著回頭看著她的眼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小檀笑得勉強:“嗯。” 把她送到了,解妍雅溫聲叮囑:“早點休息,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張小檀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隔著車窗禮貌性地和她揮手道別:“今天謝謝您。” “你是居翰的meimei,那就是我的meimei。做jiejie的,當然得照顧著點了。”解妍雅在深色的玻璃車膜后對她微笑。 從樓下到樓上的這段路,張小檀的耳中還回蕩著那句話: “你是居翰的meimei,那就是我的meimei”。 她心里既酸澀,又愧疚,和周居翰的那些往事仿佛成了蟄伏在陰暗里的苔蘚,永遠也見不得光。 如果她對她不好一點,她也不會這么難受。 解妍雅……張小檀想起這個名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抽痛。周居翰怎么可以這樣呢?吃著碗里的又瞧著鍋里的。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張小檀就是個可以玩兒玩兒的玩意兒呢? 他跟解妍雅都發展到那樣了,還要來招惹她? 她當初就是瞎了眼,才上趕著被他玩弄。沒準兒,他這會兒還在心里笑話她呢。她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了——她真是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解妍雅的鬼話,十句里只能信三句。 第三十六章 春分 天氣越來越冷了, 張小檀也在大衣里多穿了一件保暖內衣。這日做實驗的時候,她不慎設錯了溫度,玻璃器皿意外爆炸,幸虧李成樞從后面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