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掌柜轉眼之間堆起了笑臉,寒暄道:“客官請進,不礙事的。今兒的雨下得急,客人可是來小店投宿的?” 蘇凌點點頭,臉始終隱在斗笠里,伸出一只手,就著自己身上的雨水,在掌柜的柜臺上寫:有房? 啞巴? 掌柜故作為難:“這……可不巧了,本小店今日爆滿。”而后他又蹙起眉頭,慢吞吞道:“不過嘛,外面這么大的雨,小店也不好趕人,這樣罷,小人今日住在柴房,公子就住小人那間好了。” 蘇凌遲疑了會兒,外面的雨下得實在太大,淋生病了會更麻煩。她便只好沾著雨水在柜臺上寫:好。 手指過分白嫩,雖然她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但通過舉止以及形容,他還是能看出來是個姑娘家。 掌柜和氣道:“住一夜是七百錢,需要公子押金三百錢。” 蘇凌猶豫了會兒,看著掌柜招財貓似的臉龐,不情不愿地掏了錢。 她對錢沒概念,但這掌柜擺明了是坑她,她也只好做做不情愿的樣子,不然只怕會讓他起疑。 立刻有店里伙計引著她去往二樓,殷勤地問她是否需要食物。 蘇凌搖搖頭,食物在外面已經買了,一個弱女子住在店里,還是長點心的好。 “客官你是要入京?那可不是時候呀。”伙計沒看出她的疏離,熱乎地與她攀談:“今日皇帝陛下出宮巡查,可巧,他中午出了宮,傍晚時分皇后娘娘便被反賊擄走了,嘿你說這奇不奇怪,皇帝陛下居然連回去看一下都沒回去,照常去了江南,只是讓宮里好好查一查,竟就這么走了。” 這是當然的。 蘇凌的作用已經沒了,殷落現在羽翼漸豐,只要脫離了皇宮,在江南那邊掌控地方的權力,慢慢瓦解朝堂上蘇家的勢力,便很快能扳倒蘇家。 只要他一去江南,蘇凌的存在就全然沒有了意義,這時候就算是被人殺了,那皇帝只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伙計幫她打開了房門,搖頭晃腦地感嘆了句:“這皇家之間的夫妻情誼,由此便可見一般啊,不過客官,因為皇后被人擄走,眼下京城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了,您吶,還是最好避一避。” 伙計猜錯了,蘇凌不是要去京城,而是從京城逃跑。 外面風雨陣陣,小客棧內點了一盞油燈,隨著伙計一走,便冷清了下去。 蘇凌卸下了自己的裝扮。在這個世界里,有不少女俠行走江湖,女人也不稀奇,然而人家有武藝傍身,蘇凌卻是個怕事又弱小的菜雞,最好還是遮掩一下自己女性的身份。 她一使力,將房里的木桌輕輕地移到了房門處,抵住了房門,又在上面加了把椅子,才算是略微放下心來。 摸索著坐上了床邊,明天還要趕路,但是蘇凌卻沒有一絲睡意。 穿越以來,頭一回這么輕快。 不用擔憂突如其來的死亡,不用揣摩別人的心思,也不用再理會男女主角的破事,從此以后,也能自由的生活下去。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讓蘇凌這個惡毒女配,從書里徹底消失吧。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蘇凌抱著自己的包袱,嘴角含著笑,仔細規劃以后的行程。 今天皇帝出巡,扮成侍女乘亂混出來了,已經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只要去往滄州,尋找武林盟主,獻上自己從宮里偷來的六出花,得到他的庇佑,那么便也能安穩度過余生了。 第二天,天色將將才亮,蘇凌便帶上自己的包袱直接出了門。 橫豎人傻錢多,她也沒有去找掌柜的要回押金。 滄州距離江南很近,江南那個地方是萬萬不能去的,但是只在滄州的話應該也不太礙事。 她扮作男裝,先是去了驛站,直接買了兩匹馬同一輛馬車,接著又雇了一個女車夫。 女車夫不好找,但蘇凌出價夠高,高價尋找了半日,也有一位婦人愿意一試。 那婦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長得很是大氣,眉眼十分濃艷,穿著粗布衣裳也不著粉黛,但還是能看出來非常漂亮。 她原名陳長平。聽說以前也是行走江湖的一位女俠,年紀大了一點,便定居在京城附近,管理著一家酒莊。此次答應了蘇凌,是想要為生病的朋友籌款。 在女人面前,蘇凌也沒必要裝啞巴了,承認了自己女人的身份。 她溫聲說道,“陳姐,在外面行走我一向是男裝打扮,化名李青,您別喊錯了。” 陳姐撲哧一笑,覺得這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為了找自己的小情郎,從家里跑了出來。 她帶著蘇凌去買上路用的干糧等物品,一邊奚落她,“要是你們家里人趕著來追你,你說我這是帶你跑呢,還是送你回去呢?” 蘇凌聞言臉色一僵,知道這個女俠大約是搞錯了,卻也悶不吭聲,由得她瞎猜。 陳姐走江湖很有經驗。買了一些藥材連同一只小石鍋,怕蘇凌大戶人家小姐會吃不住路上的辛苦,途中會生起病來。 約莫是察覺到蘇凌的沉默,陳姐笑道:“別怕,收了你的錢財,我自然會將你毫發無傷地送去滄州。”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道路還有些泥濘,空氣卻分外清新。天氣明顯涼了下來,是趕路的好時候。 這兩人整頓了一番,因為滄州離得還算遠,馬車的話大約要走那么半個月,采買完各種東西便已經是晚上了,蘇凌也就直接住在了陳長平的家里。 第二天一早,又是個好天氣。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陳長平說是車夫,但更多的還是類似于一種保鏢的角色,她為人做事豪爽仗義,俠義滿腸,蘇凌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很熱心的教她。 兩人趁著早晨時分,天氣還不那么燥熱,便是兩匹馬一輛車,上了路。 走了半日,每遠離了京城一步,蘇凌的心也就輕松一分,干脆探出了腦袋,同陳長平閑閑地說話。 陳長平聲音爽朗,也愿意同蘇凌講話,笑道“我做姑娘家的時候啊,不像別人,見著那些男人就煩。父親逼我家人逼得緊了,我便一賭氣離家出走。所幸少時學過不少武藝,在江湖上得了前輩的照拂,竟也這么過了十幾年,后來也嫌煩了,干脆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