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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菜刀拿開了吧? 第49章 第49回 雙胎 又過了多少時日,臨安趙宅收到紹興趙府的家書,說是趙士礽的親事,到底初步定了下來。 與數位對上眼的姑娘見過面后,趙士礽在爹娘的“威迫”下,作出了抉擇,挑選了紹興徐府二姑娘,作為與其長相廝守的妻子對象。 聽聞那徐府二姑娘,長得秀氣靈動,溫柔婉約,又知書達禮,乃小才女。 趙府三個兒子終皆成家立室,趙太夫人與趙老爺倍感安慰,范氏將晉升為婆婆,樂懷之余,卻愁著如何當婆婆,天天尋趙太夫人取經,擾得趙太夫人不勝其煩。 得知三弟親事已定,臨安的趙士程與趙士衎替他高興,并由趙士程代臨安趙宅,回復紹興的家書祝賀趙士礽。 唐琬問夫君:“那小叔子的婚事何時籌辦?” 趙士程指著紙信道:“爹與二娘念及你有孕在身,若要你返回紹興出席婚事,怕動了胎氣,便往后推了,約摸得等你生產之后,亦即明年初了。徐府已經答允。” 聞言,唐琬惋惜道:“要小叔子為了咱倆娃兒而推遲做新郎,委實過意不去。” 趙士程讓文生備上筆墨,應道:“那便在信上多說幾句祝賀的話,安撫安撫他。” 唐琬道:“還有公公與二娘,未知他倆是否和好如初?” 清明時趙士程回了一趟紹興,返回臨安后跟唐琬提起,范氏與趙老爺居然仍在慪氣。雖不明顯,但當兒子的,三兄弟都感覺出來了。 趙士程說:“我于信中隱晦問一問。” 執筆蘸墨后,趙士程又憶起,早前在紹興答允過要帶趙子卓趙子蘭倆侄到翠湖游玩,放紙鳶,可如今,妻子十有八/九是要在臨安生產的了,而他的承諾,一時三刻兌現不了,小娃兒定會失望落寞。 唐琬建議:“你何不讓小叔子代勞?” 趙士程一聽,笑了,“是呀,他亦是快要當夫君阿爹的人,多練習總沒錯。” 于是,趙士程落筆提及了此事。他一邊寫,一邊與妻子交談,兩口子共同完成了那封寄往紹興的家書。 遠在紹興的趙士礽,因“積極”配合娘親的親事安排,而暫時免去照料娃兒的責任,正享受著成親前悠哉游哉的逍遙日子。他是沒料到,他的好大哥好大嫂一封家書,又將他重新推入“奶哥”的坑里。 端午之后,唐琬的肚子日漸變大變圓,眾人猜想,那定是個大胖娃兒。直至某日大夫診斷出,唐琬所懷的,許是雙胎時,眾人驚呆了。 唐夫人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要么不來,要么來倆?” 唐府數代未曾有過懷雙胎的經歷,她女兒破例了。 女人生產,向來并非易事,若是懷了雙胎,那兇險更是雙倍,唐琬又是首回懷孕生子,缺乏經驗,萬一過程中有個差池…… 大夫的此個診斷,不但沒有增添眾人的喜色,反而教他們擔憂了。 尤其趙士程,他本來對子息無感,能懷上,自是好,可若要拿他妻子的性命開玩笑,那他寧可一生無子送終。他沉默地考慮的甚多,委實開懷不起來。 唯獨唐琬樂觀,安慰夫君:“定是蒼天疼惜我過往無子,虛度光陰,所以恩賜雙胎以慰藉。你莫愁了,不管如何,此乃喜事。我有預感,他們能安好落地,而我亦會安然無恙。” 唐琬握握夫君的手,趙士程繃著的臉方緩了一些,他牽強地點了點頭。 趙士衎在旁提意,說是朝中張大人的兒媳亦是生育了雙胎,他與大哥可擇日拜會張大人,聽聽意見,取取經。 趙士程點頭,“好。” 候氏又道:“生育雙胎的人,其實不少,臨安有此經驗的大夫與穩婆亦許多,大哥嫂嫂您倆放心,容妾身去安排安排。” 唐琬笑道:“有勞大家了。” 紹興趙府那頭得知唐琬所懷的乃雙胎后,連忙燒香誠心跪拜了一回祖先。 趙太夫人又就近擇了個好日子,親自拜會靈江寺的塵海住持,向他訴說唐琬懷雙胎之事。 “住持,趙府沒有懷雙胎的過往,據老身所知,唐府亦未有過。如今嫡孫媳婦兒,一懷懷倆,您認為,此胎安好?” 塵海住持笑道:“趙太夫人,記得那日您老人家領著趙少夫人來拜會時,老衲便曾提過,少夫人今非昔比,那懷雙胎又豈屬奇事。” 趙太夫人臉容茫然,似在回憶,“如是說,住持認為此胎無誤?” 塵海道:“趙府做好迎接娃兒降生的綢繆即可。恭喜趙太夫人,又喜添曾孫。” 聽得住持一席話,趙太夫人方安下心來。回府后,她親自書寫了一封家書,叮囑唐琬與趙士程于臨安萬事留神。 端節過后,天氣越漸燥熱,尤其到了七八月,太陽猛烈,氣又悶得很,饒是靜坐于陰涼的廂房內,亦教人滲出一身細汗。 唐琬接過小桂的手帕,又把衣領頸處的細汗拭了拭。小桂已于她身側一直扇著羽扇,可少夫人看上去依舊悶熱。 “少夫人,待會小憩之前,容小桂替您淋個浴,能消暑。”小桂說道。 由于所懷雙胎,唐琬的肚子大得嚇人,行動起來比一般孕婦要遲緩與困難,如今她沐浴更衣,躺下起來,必得夫君或小桂幫忙。 唐琬點點頭,心念,她尚且覺得如此悶熱,那肚皮里頭的倆娃兒,豈不熱躁了? 此時趙士程端著湯碗進來,“來,消暑的荷葉冬瓜老鴨湯,我親自燉的。” 得知妻子所懷雙胎之后,趙士程對唐琬的照料日益細心。幾乎事無巨細,都伸一把手。 拜會了張大人,又請教過數位穩婆后,他對生產雙胎的擔憂方少了許些。而紹興祖母于家書中寫道,靈江寺的塵海住持認為“此胎無誤”,又教他踏實了不少。 他依著妻子坐下,把湯盛出來,再一勺一勺喂妻子吃用。 夫君燉制的消暑湯,荷葉清香濃郁,冬瓜rou入口即化,鴨rou鮮味飽滿,使唐琬胃口頓開。她不時抬眸與夫君相視而笑。 吃完湯后,趙士程幫妻子擦擦嘴唇,笑問:“你知道冬瓜為何叫冬瓜么?” 唐琬微頓,“定是想讓人在炎熱的夏日時,吃上它,遙想到冰冷的冬天,便覺消暑了。” 趙士程搖頭。 唐琬又猜:“那莫非,天下間還有春瓜夏瓜秋瓜?” 趙士程樂哈了,“非也!來,容夫君說你聽聽。” 古時相傳,神農氏愛民如子,栽育了“四方瓜”,即東瓜、南瓜、西瓜、北瓜,并命它們各奔所封的地方安心落戶,造福于民。結果,南、西、北瓜都各自到了受封的地方去,唯獨東瓜不服從分配,說東方海風大,生活不習慣。神農唯有讓它換個地方,可西方它嫌沙多,北方它怕冷,南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