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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定是希望你能懷個男娃。” 唐琬搖頭,“娘親,女兒能有喜,已是相當(dāng)不容易,所以對男娃女娃的,不講究。能生下健康的娃兒,就心滿意足了。” 唐夫人道:“娘親想法與你一樣,但婆家嘛,難說。德甫有何看法?” “他提過喜歡女娃。” “嗯,假若德甫不介懷,那一切好辦。” 此時候氏也來了,三個婦人遂聊起各種家常。聊到燕菜的熬制時,唐夫人頗有鉆研心得,一時興起,意欲去廚房小試牛刀展展身手,候氏便領(lǐng)她去了。 唐琬不被允許踏進(jìn)廚房,于是留在廂房,與周樹寶說說話。 她原想把懷孕的喜悅與天庭的小狐和天君分享,縱然當(dāng)初小狐不贊成她向天君求子,亦說過她此生無子乃命定,不過臨安沒有鶴望蘭,周樹寶亦沒隨身帶上種子,怕是帶上了,也來不及栽種吧,所以她唯有置于心中禱告。 閑談之際,小桂報稱易秀之來訪。 這段時日,她來得頗勤快,那天得知唐琬有喜,她第二日便帶著許些補(bǔ)品來贈她。所以今個她出現(xiàn),唐琬亦不詫異。 唐琬跟她說,候氏與她娘親去了廚房,鉆研熬燕菜呢,她是否感興趣去瞧瞧。 易秀之搖頭,道:“正好,秀之有事需與jiejie你單獨談?wù)劇!?/br> 唐琬聞言,遂讓周樹寶去尋倆侄兒玩耍。 周樹寶跟紹興的趙子卓是哥們,但跟臨安的趙子勇趙子仁似乎鬧不到一塊兒去,所以他不太樂意。但他畢竟是小娃兒,也聽得懂易秀之的話,遂無言地離開了廂房。 待小桂亦被遣走之后,易秀之緩緩道:“jiejie如今有喜了,那與秀之所立的字據(jù),尚否算數(shù)?” 對于她的疑問,唐琬并不詫異,她早已考慮過。她從容地點點頭,“算數(shù)。” 易秀之明顯吁了口氣。 唐琬問:“你會待我骨rou如親生嗎?” 易秀之訝然道:“那自是。況且,jiejie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秀之欺負(fù)你孩兒呀。德甫也不許。” 唐琬笑了,沒有應(yīng)話。 算一算,與天君的三年之約到期時,她的娃兒方不到兩歲呢。不到兩歲的娃沒了親娘,得多凄涼?宛如當(dāng)初的周樹寶。但愿易秀之能好好照料她的骨rou,以彌補(bǔ)孩兒于她所失的母愛。 唉,她有喜了,能生子了,卻不能陪伴左右,親眼看著孩兒成長。那份悵惘落漠,教她悄悄落淚了好幾回。 凡人貪婪,得一想二,不知足,導(dǎo)致老是覺得顧此失彼,人生不盡完美,憾事一樁接一樁。 天君所言極是,誰無憾事?誰能無憾事?饒是她明明死了,卻硬生生掰回來,起死回生,能凡人所不能,又如何?最終,她不依然要抱憾離世! 談不盡的情,填不完的憾。 念著念著,唐琬悲從中來。 易秀之察覺到她臉露神傷,不解,“你后悔了?”她怕她回答是,遂又慌張地馬上道:“你得守諾!” 唐琬苦笑:“我守。”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一周二不更。 第48章 第48回 小坎 在花園與趙子勇趙子仁有的沒的玩耍著的周樹寶,遠(yuǎn)遠(yuǎn)望見易秀之于前方路過,他遂拍拍手上的泥,往唐琬的廂房方向小步跑去。 趙子勇趙子仁抬頭瞧瞧他,又不甚在乎地繼續(xù)玩他們的了。 得唐琬應(yīng)允后,周樹寶推開她廂房的門,邁步進(jìn)去,迎面聽到她的柔聲問話:“怎么了?玩累了嗎?” 周樹寶搖頭,走近她坐了下來。他打量了她一會,才道:“蕙仙jiejie,你又不高興了?” 唐琬微訝,感慨娃兒的敏感,她苦笑承認(rèn):“是有一些傷懷。” 周樹寶瞪了瞪眼,“方才那jiejie欺負(fù)你了?” “小寶莫亂說。”唐琬輕聲責(zé)道,“jiejie不過念起難過的事。” 周樹寶不說話了。他未能理解,為何她那般家底處境,竟然還有難過的事。瞧瞧,她爹娘健在,得夫君疼愛,還有喜了將要當(dāng)娘親,傷懷又會從何處來? 唐琬看他,問道:“小寶,你娘親自幼離你而去,你怎么過?” 周樹寶愣了愣,“跟爹過。” “那你念娘親嗎?” “念的。可是,我想不出她的模樣。” 那年他太幼小,豈會對娘親有印象。家里又窮,娘親大哥包括爹,連一幅畫像都未曾留下。他欲懷緬,亦苦于無處著手一般。 唐琬聽著,眼眶不覺濕潤了。她撫著周樹寶的腦瓜,低聲道:“但你娘親一定記住了你的模樣。” “都許些年了,她仍會記住嗎?” “一定的,因為娘親都疼愛孩兒。” “我也疼愛她。” “jiejie知道的。小寶,以后你長大了,允許的話,能多多照拂我的孩兒么?” “那自是一定的!是男娃我跟他做哥們,是女娃我?guī)退驂娜恕!?/br> “好,一言為定了。” 此時,唐夫人與候氏從廚房回來,端著她們合力熬制的燕菜,說要給唐琬嗅一嗅。 “只許嗅,不許吃。”唐夫人再三交代。 因為她恐怕自己的廚藝未到家,懷孕的女兒萬一吃壞肚子,那可大事不妙了。 “嫂嫂,您就嗅一嗅,再告知唐夫人與妾身,此燕菜滋味可好?”候氏笑道。 唐琬笑了,這可是考人的題目呀。不過,不管她嗅到何種滋味,她都告知在廚房里忙了半天的兩人,“滋味好極了。”哄得唐夫人與候氏樂呵呵的。 唐夫人在趙宅呆至傍晚,未用晚膳就帶周樹寶回別院了。臨走時,唐琬請她派人到牛湖村,找李村長,勞煩他尋人幫周樹寶已逝的娘親與大哥畫幅畫像,再捎來給周樹寶收藏。 周樹寶聽見后,當(dāng)即感激得哭了。 唐琬安慰:“小寶莫要哭了,是jiejie粗心,理應(yīng)早就替你綢繆此事。” 唐夫人亦有惻隱之心,但不解道:“那他爹呢?你漏了一人。” 唐琬搖頭,“士程見過他爹,待他回臨安后,我讓他來畫。” 唐夫人恍然大悟。若是由趙士程親手畫像,那并非誰都能比得過的。 一番感謝與安慰之后,周樹寶擦干眼淚,隨唐夫人離開趙宅了。 清明過后,趙士程隨即趕回臨安,與不過小別三天的妻子相見時,倆人擁抱了許久。同樣小別的趙士衎與候氏自嘆不如,紛紛退下,容哥嫂幽靜聚情。 時值晚上,月掛半空,唐琬與趙士程倆人于廂房內(nèi)溫存訴情了片刻,雙雙安躺床上聊話。 際間,唐琬讓夫君為周樹寶的爹畫幅畫像,趙士程并無馬上應(yīng)話。 “怎了?你記不住他的模樣?”唐琬不以為夫君會拒絕,那他沉默定是有他因。 趙士程搖頭,“他那張臉容,我豈會忘記。只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