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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身子,伸出雙臂,“容我抱抱可好?” 想起之前唐琬要抱他,但在場的趙士程褒貶不明地盯著他,他不敢。如今沒人盯著,唐琬又看似悶悶不樂,他小心肝不忍,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 唐琬要抱起五歲的周樹寶,還蠻吃力的,但她很積極,抱著還親了一下。周樹寶第一回被女人抱,一下子不曉得身子該怎么放,是跟被爹抱一樣,大咧咧地趴下去嗎?但好像又有點不同……直至唐琬安撫地拍拍他后背,他方拘謹地輕輕投至唐琬懷里,小心臟狂怦。唐琬抱著周樹寶在廂房里心滿意足地踱了好一陣,直至手臂發酸了,才將孩子放了下來。 抱人的人累,被人抱的人也不輕松,周樹寶暗吁口氣,隨著唐琬,來到桌邊坐下。唐琬命小桂去端些好吃的,又問周樹寶在唐府過的年如何。 閑話了一陣,周樹寶忍不住,好奇地問:“蕙仙jiejie,你不高興?” 唐琬表情一僵,遂苦笑道:“如此明顯嗎?” 周樹寶點點頭。 唐琬無奈一笑,沒再議談高興不高興的事,只道:“我尋你來,是想讓你看看,此鶴望蘭是否病了。” 她指指桌上的那盆花兒。它定是病了,飛不動了,否則,為何她托它捎上天庭的話,皆全毫無回音?起初只是問候掛念的話,不緊不急的,可眼下她有相當焦急的事要求助天庭。 周樹寶一愕,難道她是因此而不高興?行,讓他大顯手身,好好幫她消愁!他跳下椅子,繞著鶴望蘭專注地查看,時而把把花莖,時而拈拈泥末,好一會兒,方得出結論:“花很好,它沒病。” 唐琬眉梢稍稍一蹙,臉上的苦笑添了些落寞,“那許是我的心病了?” 年幼的周樹寶信以為真,“你病了?那快尋大夫瞧瞧!德甫哥哥他知道嗎?” 唐琬連忙辯道:“戲言而已,莫憂。”過后她又補了一句:“勿告知德甫哥哥。” “哦。”周樹寶似懂非懂地應了聲,見她愁容不展,心中亦隨之茫然。 小桂端著茶點返來時,說趙太夫人與趙士礽正于花園帶趙子卓趙子蘭玩耍,聽聞唐琬來了個小客人,喚她一起到外頭熱鬧熱鬧。 “好,”唐琬站起來,拉起周樹寶的小手,“咱們府上多了兩個小娃兒,年紀跟你相仿,許是個好玩伴。” 畢竟是娃兒,童心未泯,一聽見玩,周樹寶暗暗“哇”了一聲。以前在牛湖村,與爹相依為命,甚少找同齡人玩耍,去了唐府,又只有他一個小不點,童趣玩樂幾近沒有。所以當他見到趙子卓與趙子蘭時,雙方的眼神都是一般地閃亮起來。 小孩見小孩,只要大人不攔不阻,沒一會就熟悉起來,接著鬧玩起來。 趙子卓漢子擔當,與周樹寶勾肩搭背的做起了哥們。趙子蘭難得地表現出友好大方的親和,用胖嘟嘟的小手,主動抓了一塊糕點,直接明確地遞到周樹寶唇邊,周樹寶不客氣地張大了嘴,爽快地吃下肚。 “區別對待,不公平。”娃兒去浪了,脫離苦海的趙士礽悠哉地攤坐在太師椅上,沐浴日光。想當初不管他如何逗趙子蘭,都換不來她喚一聲小叔子,眼下不過初次見面,她就主動給周樹寶抓吃的!嘖,女大不中留。 輕品半盞茶后,瞄了眼與侄子侄女玩得很歡的周樹寶,趙士礽感慨道:“要是爹知道周樹寶跟他寶貝孫鬧得那般高興,怕是后悔當初的不收留吧?” 他去過幾次牛湖村,自是認得周樹寶乃周櫨樹的幺子,況且趙士程沒瞞他,收留的事他曉得來龍去脈。 可趙太夫人不曉得,唐琬聽見小叔子突然如此一提,遂連忙沖他使了個眼色。本來施施然的趙士礽,當即挺了挺腰身,正襟而坐,以為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機。幸虧趙太夫人一門心思追著小娃兒轉,方才幺孫在咕噥什么,她沒留心聽。 娃兒們越鬧越瘋,越鬧越遠,幾個奴婢在后頭追著跟著,生怕出事端。可就在大人們稍稍放松警惕的時候,趙子卓突然拔高的呼喊聲嚇了眾人一驚。 原來趙子蘭不慎滑進荷花池,趙子卓懼水,不敢下去救meimei,只好大聲呼救。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奴婢,由于小娃兒身子小,毫無規律的左穿右插,沒一會就追丟了。聽見喊聲,大人們慌張地循聲沖去,抵達池邊時已見周樹寶浸在水中,使勁要把趙子蘭拉上岸。可惜他人小力單薄,不經用,及時趕至的幾個男仆立馬長臂一伸,把兩個濕淋淋的小孩撈上了岸。 荷花池不深,只是滿底淤泥。趙子蘭在淤泥上站不穩,每腳都似踩空,導致整個人幾次滑倒,淹了幾次水,早已慌得哇哇大哭。周樹寶踩著淤泥本就難使勁,再拉一把趙子蘭,被救上岸后已經乏力得直躺下來。 趙太夫人吩咐奴婢趕緊帶滿身泥污的倆娃兒去梳洗換衣裳,開春的,以免著涼,又命人把大夫尋來替娃兒把個平安脈。 一眾人回到屋內,趙子卓跟大人們交代,是周樹寶不管不顧地跳下去求meimei的,相較之下,他愧疚難當,哭鼻子了。 趙士礽憐惜地一把抱起了他,低聲哄著。 “我是否懦夫?”趙子卓哭著問小叔子。 “豈會?你不大聲呼救了嗎?力所能及,量力而為,你已做得很好。”趙士礽安慰道。 趙子卓搖了搖頭,“我懼水。” “懼水的人多的是了。莫要自責,蘭兒和樹寶都安然無恙了。” 趙士礽哄了一會,小娃兒才止住泣聲。 待趙子蘭與周樹寶一切安好后,趙子卓跑至周樹寶跟前,問:“你不懼水?” 周樹寶答:“不呀,我會水。”村里的牛湖,他自小就在里面捉魚。 趙子卓滿目敬佩,“那你教我?” 周樹寶笑,“好呀,很容易的,把你扔下水就行了。”他爹就是扔了他幾回,他就學會了。 “……”這叫教嗎? 為了答謝周樹寶,趙太夫人把他留在府上用晚膳,更留他在府上多呆兩日,陪伴兩曾孫。經得唐琬支持后,周樹寶欣然答允。 周樹寶的英雄事跡傳遍趙府,出門歸來得知消息的趙老爺訝然了,久久才贊了一句:“不錯。” 趙士程回到府上時,亦似笑非笑地望著周樹寶,哼哼了兩聲。周樹寶總認為趙士程對他不懷善意,早上趙老爺哼了他一聲,如今當兒子的又哼了他兩聲,他不禁慌張。 晚上休息時,趙士程摟著妻子躺床上閑話。聊起今日周樹寶救人的事,問她慌不慌,遂聊到侄子侄女,繞了數圈,又聊到已經離開的易秀之身上。 唐琬輕聲道:“我一直想問,你與秀之姑娘認識很久了,為何之前不見你提她?” 趙士程笑了笑,“沒為何,無必要罷了。” 沉默了一會,唐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