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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把所有的步驟捋清一遍,低頭看見自己的真題試卷冊的書角有些皺,她平靜地將書角展平,企圖讓它回到最開始。 馬上就要到家了,她倏爾抬頭,不遠處的一個路燈下立在一道頎長的身影。 這畫面好眼熟,故事的最初,她也見過。 立如青松勁柏,如他堅韌的品性。夏天在今天送來已立的消息,他也悄悄換上了夏天的衣服。 白色的短袖襯衫被路燈染成陳舊的黃,黑色長褲顯得他的腿又長又瘦。 她的心跳亂了,一如為他的最開始的那份悸動。 這份情愫從什么時候開始? 從他說:“哦,你是水姨的女兒,名字挺有趣的。” 她突然想,如果人生可以回望,到那天時,她是不是也可以說: 陸頫,你就是我的青春啊。 生活有時像數學一樣,有些題目,她即便知道解題步驟,思維條理清晰,但只要已知條件發生改變,下一次她依舊會惘然迷茫。 可是,在陸頫面前,即便生活發生一萬種變化,她也知道自己內心的答案。 ——在這場見不到光的愛與被愛里,她,無師自通。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事:下周又到我值班,可能不能日更,但我會盡力做到不斷的。下面是我的屁話時間。 這幾章木子關于高考的心情大部分來自于我高三的日記。 我記得陸頫在跟木子表白的時候說,給她的是生命。其實木子也是的。 一段用生命來衡量的愛,好傻,也好讓人羨慕。 ===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她抱著書跑過去,沒等陸頫反應過來,她先拉住了陸頫的手,扯著他人將他拉到了木子家樓棟后面的一個小型花園里——只是為了不讓李水英發現。 這些動作一口氣做完,她停下時,便開始呼呼地喘氣。陸頫站在她旁邊,聽見她的聲音,不自覺就彎了唇。 木子撐著膝蓋,撩眼看他。最近太想念,情緒又豐富,她眼淚沒忍住,刷刷地順頰流下。 她撲棱著到他面前,踮腳攬住他的脖子。 陸頫接住她,她來得太突然,他險些沒站穩,穩住后反抱住她,一只手的手掌輕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木子……”他喊了一聲。 木子雙手掛在陸頫的脖子兩邊,他人瘦,肩膀不寬但也不窄。他的肩胛骨形狀清晰,她搭著,那兩塊骨頭的觸感明顯。 木子這樣吃力的動作未持續多久,過一會兒她手松懈下來,轉而搭在他的腰間。 她眼淚瀝瀝,臉埋在他胸口,漸漸浸潤陸頫干凈的白襯衫。 陸頫知道她哭了,一只手托著她的后腦勺,輕柔地說:“傻姑娘,又哭什么?” 木子不說話,顧自地將他兩邊的襯衫衣料攥在手里,沒輕沒重,徒讓熨帖整潔的襯衫生了不少褶皺。 他說:“打你的電話好多次,都沒有人接聽,五一放假那天,我去了水果店找你,但沒等到你人?!?/br> “黎姨說,你爸爸回來了,還說你們在江嶺住下了?!?/br> “只住一陣子!等高考完我就回合鎮了?!彼行┲?,怕他多想,忙跟他解釋,“你送給我的手機被我mama拿走了,我很想告訴你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可是我被我mama看得死死的,根本聯系不到你?!?/br> 夜風微涼,吹拂兩人的面龐,風里夾著從附近樹林挾來的清香。 他聽完她的話,沒有問她手機的事情。實際上很多事情他也不明白,便只能無奈地笑了笑,語氣如同被月光軟化的木蘭花,此時少了白日的幾分矜持。 他說:“木子,這陣子我真的很想你?!?/br> 他俯身,木子的耳朵貼在他的半邊脖子上。 他說話,聲音清冷好聽,夜間的靜謐給他的聲音添了幾分磁性,透過聲帶在木子耳邊響起,震得她心神不定: “安和說,愛會讓一個人變得軟弱,我對以前對此嗤之以鼻,但是這些天——沒能見到你的這些天,我沒有一天是不害怕的,我害怕自己會突然失去你?!?/br> 他的聲音依然夾帶著笑意,也有承受折磨的心甘情愿:“原來我陸頫——終于也變成了這樣一個畏前憂后的幸福的人?!?/br> 花園里有兩排石椅,她和陸頫在石椅上坐下。 陸頫的左手扣著木子的右手,另一只手里是陪伴他多年的那根導盲杖。 木子扳著他的手,看他修得干干凈凈的手指甲蓋,他指甲上月白明晰,聽老人說,這是生活有節律的象征。 她壓抑著聲音,悶悶地抱怨:“這里蚊子好多,老是叮我。” 他們坐的地方靠近花園栽種的茂密灌木,雖然還沒到蚊蟲該來的季節,但是茂叢里還是藏著不少蚊子,一只兩只不斷來叮咬叨擾。 “是嗎?倒沒咬我?!标戭\奇怪道。 “可能因為我的血比較甜,蚊子們喜歡喝吧。”她拍拍陸頫的手臂,咯咯地笑了起來,陸頫聽了也忍不住跟著笑。 木子笑了一會兒,又停下來。她望著遠處,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沉重壓力再次壓回她的內心,她無聲地嘆息著,抬頭看看天空。 她突然想造個只屬于她和陸頫的夜晚。于是她說:“陸頫哥哥,今天的夜空好美。” “嗯?”他疑惑地應了句,引她去講述接下來的話。 “今天天上有很圓很亮的月亮,星星也很多,它們有的離我們很近,有的離我們很遠,像山間錯落的燈火一樣?!彼畤@。 月明則星稀,繁星則無月。 而今夜天上陰云密布,什么都看不見——明天要下雨了。 “還有好多螢火蟲,螢火蟲你知道嗎?” 陸頫搖頭。 “螢火蟲就是一種會放光的蟲子,夜晚能給行人照明?!彼忉屩约盒睦锏母拍?,繼續說,“螢火蟲總是成群結隊,他們的光很亮很亮,特別是現在,他們發出了好亮的光。” 初夏,是沒有螢火蟲的。 照著他們的,只有公寓樓道口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的聲控燈和他們對于彼此執著的那顆赤誠的心。 木子被自己的話逗得笑了,她附在陸頫耳邊,悄悄說:“陸頫哥哥,你等一下,等一下我會跟他們說,讓他們晚上送一點明亮給你,讓你夜晚不那么害怕。” “讓你不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孤單,好不好?” 陸頫應了聲“好”,他別過臉,與木子對上。他動唇,眼睛睜開著,眼里倒映著遠處微弱的路燈光。 他有些小心地問:“木子,我可以親你嗎?” 木子“嗯”了聲,閉眼送上自己的唇。 陸頫托住她的后腦,與她四瓣唇相貼,肆意廝磨。 陸頫覺得腦袋里有根彈簧弦被外力壓在了一團,捆縛著他無法呼吸。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