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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護著自己。末兒……“末兒……”白溪閉著眼蜷縮在里側,手中緊緊攥著一方羅帕。 侍衛長大人每天都很嚴肅,今天更是警惕。他兩手交叉放在胸前,銳利的眼睛四處掃視,在將軍帳外來回踱步。身后的帳簾掀起,他第一個反應過來,只看見他們將軍穿戴齊整步將過來,玉色的斗篷映襯下神色愈發淡漠。“備馬。”“是。”九霄頷首應下,牽了兩匹馬過來,沉默地跟著進了城,到了三殿下的府邸。沉默地看著他們將軍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院中,坐在三皇子對面。他抬眸四下審視了一遍便默默守在一旁。 白溪取出一物扔在桌上,木頭做的軸承一聲悶響滾落開來,明黃的錦緞展開露出里面的一些字樣。三皇子一見便知不妙。“這印章可是您親自蓋的?”“是。” 得了肯定的答復,白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面無波瀾地平靜道:“圣旨是你下的,話是你說的,怎么,還缺一個親眼目睹你放火的證人?” 三皇子有些懊惱地揉了揉額角,“我放火是因為有蛇。” “呵,還真是您放的火。在下頭一次聽說,驅蛇是用火的?” “我本就不會帶著兵器來見你。當時身上只有火折子。”三皇子皺著眉道,“我也奇怪怎么……” “夠了!”白溪垂眸喝了一聲。顧無箏直起身子繼續解釋,“我被蛇咬傷,又聽見巨響,只是頭昏目眩難以行走。等在門外的護衛將我扶出門。我不過是差人去后院看看,確認情況罷了。”聽完稟報他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天都黑了。 “你說去見我?”白溪沉默了一陣突然問。“是。”“那可真是巧。”他冷笑一聲,起身離開,頭上的發帶與發絲糾纏在一起飄揚在腦后,風中傳來他縹緲的聲音,“沒有相信你的理由。” 顧無箏目送他離開,面上才顯出疲相,他伸手肘在桌上,撐著脹痛的腦袋思索,從結果來看,他與白溪兩敗俱傷,朝中現有兩位權貴,受益者是誰可想而知。江丞相,難不成他想要皇位?他想要皇位……顧無箏起身便跑出去。 ===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那個大夫要聽曲 自三殿下掌權以來,杞大學士頭一次忙得焦頭爛額。接連兩位皇子出事,引起不少震動,呈上來的奏折如落葉般鋪了一地。“都是廢話!”大學士揉著額角踩著奏折出門,與屋外的陽光不期然相遇,他下意識側首瞇眼。恰在此時,一頭亂發衣冠不整的某殿下高喊著“杞連!杞連!”撲了過來。杞大學士瞳孔一縮一個側身,半邊衣領被沖勁十足的某人帶著,掉下了肩膀。風一吹,白色的肌膚紅成一片。杞連黑著臉拉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進屋。三殿下跟在后面,自覺合上門。 守衛太過嚴密,院子門口站著兩個不茍言笑的侍衛不說,門外來來往往的衛隊至少半個時辰一趟。院子的主人說盡量不要出門,然她根本沒有出門的機會。守在她身邊的從來只有一個畢恭畢敬的侍女,只好在她提的要求大都可以滿足。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無聊地托腮看著院中的梅樹,按捺不住與人說話的沖動。侍女低頭,想都不想便說出了答案,“回姑娘,今日十六。”“十六?”女子重復了一遍,突然直起身子有了主意,“月圓之日。”她這些日子苦于無法傳遞消息,心下急躁得快要發瘋,如今好主意自己就找上門來了。她起身火急火燎地找筆墨,“快去把京城最有名氣的樂師找來。最好讓他們坊主親自帶人過來,我要聽曲。之前怎么沒想到,真是笨。” 女子嘟囔著手忙腳亂地翻東西,侍女跟在旁邊時不時伸手拯救一下亂象。“對了,我看這風挺好,適合放紙鳶,叫幾個人來幫我多做一些,到時候直接放上去飄在上面。” “是。”侍女心平氣和地應下。實在是這位姑娘太好伺候,本以為他們主子說了那話,姑娘會多加刁難,哪知道這位像是沒放在心上,要的都是醫書吃食之類,再簡單不過。今天能提個稍微有些難度的要求,她竟然有些欣慰。“奴婢這就去稟告大人。”“快去快去。” 府中的主人剛與側院的老先生鬧了矛盾,面色實在說不上好。眼底的青黑,眼中的血絲,看著可怖,想也難受。索性丞相是從不會遷怒他人的性子,見到女子神色還會放緩。“何事?”江慕原啞著嗓子問。侍女垂頭深深行了一禮,將事情一一說完。他揮揮手便應下讓人去辦了。若按規矩,他隔天便要去看她一回,今日本到了見面的日子,只是他現在的狀態不好,與人家又到了冷淡如冰的境地,果真是此一時彼一時。想想她的話他也不應該再去打擾。 “江慕原,我知他信你,亦知你不會害他。然若是立場不一,你做什么都是傷害。”“……”“我永遠站在他旁邊,不會挪步。”不會挪步……難不成還要他挪過去嗎?江慕原冷笑一聲,再度拿起桌上的信函。 京城最好的樂師,毫無例外都出自同一家樂坊,嗯,城里也沒有別的樂坊。坊主是個喜穿紅衣的俊美男子,據說琴藝天下無雙。之所以是據說,因為他自某一日起再沒在外人面前彈過琴。杞末聽后不以為然,想那紅衣男子面色紅潤眼中含情,絕不是因傷斷琴的樣子,倒像是封琴自守專為一人。總之,她今天就要再度見到那人了。相府的面子還沒有幾個人敢駁回,就是他敢,也會為了心中的疑惑走上一遭。 女子心情甚好地看著眾人做風箏,彎著嘴角低頭畫她的畫。這些畫都是要糊在風箏上的,既普通又奇怪。什么母雞上樹,小狗翻窗,月入水中……清一色的黑墨。“怎么這幅表情?”“回姑娘,太單調了些。”侍女一臉復雜地道。女子想了想,蘸著紅墨在月亮上添了幾絲波紋。“好了!快幫我放上去。晚了沒風可不行。”“是。” 樂坊老板進來的時候,她正從屋頂上縱身下來,身法之漂亮,一看就是精于此道的高手。紅衣男子幾不可察地瞇了瞇眼,擺著笑臉躬身行禮。女子見他如此,亦行了一禮。“姑娘叫我過來所為何事?”若是聽曲哪里用得著他親自過府,傳話的人一說他就明白有人欲要見他。這不,還是熟人。“聽說你很會譜曲,我寫了首詞你幫我看看。”杞末帶著人進屋,侍女識趣地守在門外。 “你這紅衣很惹眼吶!” “小時候跟人比試,輸了太多次,”實際上沒有贏過,“為了找回信心,穿多了紅色,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男子平靜地回答。 “這有什么,我也常輸,小時候輸給師姐,現在輸給夫君。”杞末豪氣地道。 “夫君?”男子頓了頓,見她的手指摩挲著白紙,了然地點頭,“在下到時得去喝杯喜酒。”不過,那人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