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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厲聲問:“杞七呢?!”“沒……沒看到。”他剛逃出來哪能注意其他?!拌狡撸 本畔鎏釟飧呗暫傲艘宦暎D身要往里沖?!拔以凇!奔毤毜穆曇袅钏棺∧_步一個回身。果然,一個人慢慢走過來,滿身狼狽,眼皮耷拉著,渾身散發著憂傷的氣息。 九霄瞬間便明白了,卻還帶著一絲希望,“怎么樣?”“那幾聲巨響,都是后面的院子……”杞七吸了吸鼻子,艱難地道:“都死了?!庇幸粋€就死在他眼前,他救不了她,他沒能救她。“……”竟是如此。九霄沉默了一陣,抬眸堅定道:“將軍應當過來了,攔著將軍。”“嗯!” 這一處宅院深在民巷中,離茶樓所在的鬧市遠了些,響聲傳至鬧市,傳入茶樓,進入隔音甚好的房間,沒有震撼心神的力量,引人注意卻是可以的。白溪聽到聲音便起身,本可以快速去到發聲之地,然同處一室的統領提出一起前往,白溪壓下浮動的心緒,只得按禮法跟在一旁。這樣的速度到了門口已經晚太多了。 白溪自察覺禍事起便義無反顧地提氣沖過去,到了門口被等待已久的杞七死死攔下。憤怒,悲傷,痛苦……許多種情緒交疊之下,他木然地睜著眼睛注視著眼前的火海,黑沉的眸子仿佛深不見底的漩渦。 “我的禁軍呢?!我帶來那么多人就剩你們幾個?!”那邊的禁軍統領怒不可遏地揪著人的領子大喝?!敖y領,事發突然,我們沒有防備?!薄盎熨~!這種事情還等你準備?!”統領用力一推,怒吼:“查!給我回去仔細查!本官一定要將這賊人碎尸萬段!” “不勞你費心。這債,本將親自討回來?!卑紫D頭道。統領看到他的眼睛僵硬了一瞬,移開視線滿臉陰沉地道:“那就看鹿死誰手了!” 白溪說完便再不理會那邊的動靜,只是站在原地,從白天站到了黑夜,從毀滅等到了消亡。院中的大火已經熄滅,侍衛舉著火把站滿了整條巷子。夜風帶起的火星木屑都落在了腳下,塵土骨灰也混在一起,葬在了那個夜里。 === ☆、第95章 第95章 朝中分配的府邸白溪一直沒去住,現在也不打算去。眼看著九霄關上了布滿黑灰的木門,他動了動眼珠轉身向著城外走去。舉著火把的侍衛們一路排著隊跟在身后,長長的隊伍走在夜幕籠罩的街道上,像是某種祭祀的儀式,像是為亡者送行。打更的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避讓,這無數火把散發的光芒,無端地讓人震動,悲傷。 白溪走到城門口,抬手一推,沉重的大門四分五裂,看也知道他用了多少氣力。守城官不敢再攔著這滿眼戾氣的殺神,心驚膽戰地放行還要恭敬地行禮。他一路走進了城外掛著白虎旗的軍營,九霄實在忍不住抬手劈下去。杞七瞪大眼看著這場面,比了個“厲害”的手勢,接過昏倒的主子進了一個大帳。 第二日,營中不出意外地響起了震天的怒吼。 “杞末的院子!我的院子被燒了!里面的人呢?!”白溪揪著侍衛的衣襟,氣勢逼人,通紅的眼眶,繃緊的下頜,整個人如同快要出鞘的利劍?!盎貙④?,都死了。”侍衛垂著腦袋回答。白溪放開他的領子咬緊牙關厲聲喊:“誰干的?!誰干的??。。 薄皩④?,將軍你冷靜?!本畔鰶_進來按著他拔劍的手,額上的汗流進眼里一陣癢痛。 他們將軍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從痛苦到冷靜,從悲哀到釋然,一切都有緣由。白大將軍知道自己也可能戰死沙場,因國而死是死得其所,因民而死是死得其所,因護衛江山而死是死得其所!他的情緒要拋在大義之后。白小王爺在錦州見識了陰謀,從憤怒到息怒,從沖動到按兵不動,一切都在結果。他知道自己可以阻止什么,可以做到的不能做到的他記在心里,他的無奈要藏在官印之下。一有情二無奈,構成了如今的白溪。他悲痛親近之人的逝去,亦不能手刃黑暗中的殺手,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將軍,冷靜。夫人還等著您去接她?!本畔黾t著眼死死握著劍柄不肯松手?!笆前〈笕耍∥覀兗倚〗愕戎ヌ嵊H呢!她知道您這個樣子會擔心的!”杞七跑過來滿臉焦急,想攔著又不知從哪兒下手,最后咬牙蹲在地上緊緊抱住白溪的腿。 “末兒……我沒臉見她?!卑紫獑≈曇糸]了閉眼,“我把她的院子弄丟了?!彼粫徫?,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將軍!不是您的錯!”九霄一把搶過劍扔得遠遠的,他們將軍就是太君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將軍,拔刀的不是你,你也是個需要保護的普通人罷了?!?/br> “不。我本來可以用盾去擋,我把盾放在了別的地方。”白溪看著自己的手低聲說。 九霄恨不得敲敲他的腦袋,語氣焦急地繼續道:“我只知道,您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任何人?!?/br> “嗯。”白溪應了聲就垂頭不語,三人僵持了好一陣。冷風吹得人臉上的水漬都散發寒意,入眼更是干澀,身形高大的侍衛難以抑制地輕輕顫抖。 抱腿的人臀部著地,仰頭看了看腿的主人,抿了抿唇勇敢地開口:“我們家小姐……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她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心疼您。我是說,她更心疼大人您?!?/br> “我知道?!卑紫届o下來,抬起泛紅的臉頰沉聲道:“多謝。”“這就好這就好??伤惚M到了職責?!辫狡哙洁熘肿煨α诵?,干裂的嘴唇瞬間傳來一陣刺痛。他齜牙咧嘴的樣子被另外兩人看在眼里。白溪微微揚了揚唇,出聲提醒,“可以松開了。”“啊?是是是!” 沒了束縛的白大將軍動了動麻痛的手腳,平靜地走到床邊褪下鞋襪,躺上去閉眼吩咐,“出去?!本畔鲆娝卜€老實地躺在榻上,舒了口氣擺手帶著人退出去拉好帳簾。 白溪是真的累了,由身到心的疲憊無力,他站了大半天滴水未進早已體力不支,放下心結后躺在床上,竟有些靈魂出竅的縹緲感。他好似站在云端,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在夢中,他好似身有歸處,又清楚地感到心無所依。他想起許多不愿深究的東西。 在戰場上,他見過那人手法熟練地使暗器……在西山寨中,他聽見那人試探著叫他,隨后出門……在尾嶺,他看見那人捏著三月的后頸不經意間自袖中露出什么東西使得三月身形一震順從服帖……他從來都知道那人武藝高強,背景深厚。只是歲月和傷口讓他生不出半分好奇與懷疑。 他竟然在這種時候回憶這些,白溪心中一笑,想著,自己果然還是不想看得太清楚,從刀山火海走過的人寧愿傻傻的被人利用,也懶得去挖空心思利用別人。況且,他的心思都給了一個人,若說還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