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6
規(guī)條,也只能由巡檢司出動人手勾人懲處,保嬰堂是完全沒有這樣處以私刑的權(quán)利的。 可對于這樣訂立了正式養(yǎng)女契約正式收養(yǎng)的情況,別說秦連熊無話可說,就是巡檢司也是一摸兩只腳,完全拿他們沒有辦法想的。 那一對手帕交正是鉆了這個空子,要秦家好看。 而秦連熊還就真的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他接下來能做的,似乎也就是按照規(guī)條契約向那戶人家進行索賠了。 可他要這銀子又有甚的用。 李巡檢看著默然坐在那里的秦連熊,就同錢運仁對視一眼,開始替秦連熊張目。 秦連熊沒有立場,他們兩人其實更沒有立場說些甚的,能做的也只有敲敲邊鼓罷了。 卻沒想到巾帽店東家的態(tài)度這樣強硬,說甚的都不肯退一步,面上不顯,心里頭自是有想法的,可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的。 既然孩子已經(jīng)明擺著要不回來了,就再三告誡巾帽店的東家,必得善待這個女娃娃才成的。 尤其是錢運仁,還說要寫信回去,讓他留在宣歙老家主持中饋的妻子去探望一番。 也算是給巾帽店東家緊了緊渾身骨頭,還給他上了一道緊箍咒了。 不過私底下,兩人也真是沒少勸慰秦連熊的。 既是秦連熊的事兒,他們兩個作為情同手足的兄弟來說,自是要鼎力相幫的。 即便在他們兩人真心看來,這實在不能算是甚的天大的事兒,本來就不值得秦連熊這樣大動乾坤的。 倒不怕秦連熊氣惱,細細同他說了一回。 只他們雖然不大能夠理解秦連熊的所想所為,但也大概其知道,秦連熊是真心為著孩子著想的。 所以錢運仁才會說出寫信回去老家的話兒來。 有人在旁邊留意著照應一二的,這一家子總不至于苛待這個女娃娃的。 秦連熊自然聽得出李巡檢同錢運仁兩人的言外之意的,這都是家里頭早就意料之中的事兒,自然并不會去見怪他們兩人不能感同身受的心情。 雖然事情并沒有辦成,但對兩人的竭力相幫,也自是感激的。 暫且把這事兒放在一旁,邀請錢運仁過來參加十一月底的開堂儀式。 ☆、第三百八十一章 開堂 眨眼的工夫,時序已經(jīng)進入了一年當中的倒數(shù)第四個節(jié)氣,大雪。 保嬰堂經(jīng)過如火如荼長達半年的籌建之后,總算徹底竣工了。 李巡檢同秦連熊湊在一起翻了半天的黃歷,最終把日子定在了十一月二十八日之后,就開始廣發(fā)請?zhí)恕?/br> 大多數(shù)是讓保嬰堂里的職員們挨家挨戶地分發(fā)傳達的,還有少數(shù)貴客則是作為股東的兩人親自上門邀請的。 到了正日這一天,李巡檢同秦連熊兩人親自主持的開堂儀式上,自是高朋滿座的。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保嬰堂的一干職員們,并包括秦家闔家老少在內(nèi)的一干應邀過來幫忙的家人們剛剛到位,就有受到保嬰堂扶助的人家應邀過來參加開堂儀式了。 給自打保嬰堂啟動恤產(chǎn)保嬰制度后,接受保嬰堂扶助的家庭母嬰發(fā)放請?zhí)埶麄冞^來參加開堂儀式,這是秦連熊提出來的主張。 把這些個小娃娃抱出來,讓那些個贊助了銀錢的善士們,甚至于尋常老百姓都見一見他們的善心已經(jīng)滋養(yǎng)潤澤出了新的生命。 用花椒的話說,就是讓大家知道知道,其實善心是能開出花兒來的。 當時秦連熊聽說了四堂哥向他敘述的花椒的提議之后,先就拍案叫絕。 果然回到堂里就同一眾職員們商量,獲得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之后,趕忙寫上請?zhí)屄殕T們分送各家,邀請大伙兒過來一道熱鬧熱鬧。 只不過倒是真應了少數(shù)職員的擔憂,除了幾家或是家中孕婦還未生產(chǎn),或是孩子剛剛出生還未滿月,俱是不宜出門做客的母嬰之外,雖然大多數(shù)人家都愿意過來所謂的“拋頭露面邁手邁腳”,參加開堂儀式。可到底還有少數(shù)人家顧惜聲名,是羞于見人的。 雖然收到請?zhí)螅⒉桓覍⒆约旱目咕苷f不來,可挨挨蹭蹭的態(tài)度自是顯而易見了。 這些個四處分送請?zhí)穆殕T們雖覺遺憾,但到底并不見怪,還是把秦連熊的態(tài)度傳達給了大伙兒知道。 好言道:“若覺不便,不來也無妨。還有當天保嬰堂門前會派些便飯,到時候也可以過來領(lǐng)些飯菜回來,也算是熱鬧一回了……” 好幾戶人家聽說后,自是長松了一口氣的,又趕忙再三再四的道謝,還道一定過來。 而今天頭一個過來的,就是那天給秦連熊報信的那人,聽了職員們傳達的訊息,既是邀請闔家蒞臨,想都沒想就攜家?guī)Э诘陌牙掀藕⒆油瑒倓倽M月的小女兒都領(lǐng)了過來。 一進門就領(lǐng)著老婆孩子們給秦連熊并李巡檢等人磕頭,好不容易攙扶起來,自有一早訓練有素的職員們將他們分別帶到專門安排好的院子里暫做歇息。 日頭剛剛升到一桿高,接受邀請過來參加開堂儀式的受助家庭就已是陸陸續(xù)續(xù)到齊了。 而隨著日頭漸漸往上爬,那些個或是自愿或是卻不過情面贊助過保嬰堂的一眾善士們,其實大多就是崇塘集鎮(zhèn)鄉(xiāng)間有頭有臉的士紳富賈,也都欣然蒞臨了。 有的是單獨前來的,有的卻是果然應了請?zhí)系难堦H家惠臨的。 人人個個胸前鬢角都別上了保嬰堂職員們在迎客入門時就奉上的大紅花,自是喜氣洋洋的。 更是稀奇的不得了。 只有極少數(shù)人還守在廳里應酬吃茶,大多數(shù)都是進進出出的參觀各處。 只一圈轉(zhuǎn)下來,好些人的目光就無一例外的落在了墻上張貼著的非常醒目的紅紙黑字書寫的之上。 整整三大幅的收支匯總,從正式籌備那天開始,每一筆哪怕雞毛蒜皮的收入支出,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上頭。每月一結(jié),甚至精確到了厘。 在坐的一眾士紳也好,富賈也罷,就少有不通經(jīng)濟庶務的。 雖然暫且還拿不準這收支匯總里頭到底有沒有貓膩在,可起碼一打眼看上去,每一筆開支里頭并沒有甚的錯漏。 工錢、物價都還算合情合理,也沒有任何一筆語焉不詳?shù)闹С隽性谏项^。 不管怎么說,能有這樣的態(tài)度,他們這些個已經(jīng)習慣了主動掏銀子并不問去處的冤大頭,就已是覺得相當欣慰的了。 也算是給保嬰堂開了個好頭了。 一眾人俱是暗自點頭。 秦連熊看著就趁勢告訴大伙兒知道:“從今天開始,堂中每日的開支,無論大小,均會如此這般由司堂逐項計入存堂坐簿,到月底再交給司月審查。司月審查過后會再另造清冊,交司年審查。司年則會將這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