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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的親哥喂,你弟可要冤死了,我這不是去幫你找向國哥和大隊長去了嘛,要不他們咋能那么及時的趕到!” 許老四看見許向國和大隊長過去時,心里便想好了應對許老大的說詞,一副他最赤膽忠心的樣子忽悠著許老大。 許老大原本就是個小心眼,多疑的人,看他的樣子,心里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嘴上還是稟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說道:“你小子以為老子會信的鬼話!今天上響午你鏟土,我挑擔送土。下響我鏟,你挑擔!” 這北方寒冬十一月的天氣,地凍的是邦邦硬,鏟土可真不是好活,尤其是上響,這太陽還沒升高,天寒地凍要鏟開凍的結實的土層,可想而知,那滋味是多么酸爽,一鐵鍬下去,鏟不了多少土,手卻被震的又酸又麻,就這還是,剛剛把這些土層上的枯草敗枝點燃,燒過后的地方。 許老四這會真是想回家對著他娘哭一鼻子,讓他娘好好收拾一通許老二這頭抽瘋的蠻牛。平時這活可都是許向華的,他和老大都是上響運土,下響順-->> 著這挖開的土層挖土,老二運土,三個人的活,老二一人都能干一大半了。 許老四看著隊長和領隊劃好的他和老大負責的地方,這多會才能干完啊,心里忍不住把許向華罵成個臭頭,這傻蠻牛居然也學會偷jian耍滑了! “老四,你倒是快著點,這別人一擔可都裝滿了,指望你,咱兄弟倆還不知道要干到多會,你這身板比起老二來,可真是差的遠了。早知道俺就去找秋收搭伴,不和你搭伴了……”許老大抽著煙,站在一邊笑不悠悠的說著風涼話,絲毫沒有幫上自家兄弟一把的打算。 許老四握緊鐵锨,真想把旁邊這個嘚吧嘚,嘚吧嘚的貨挖個坑,埋了去球,去他娘的“兄友弟恭。” 心中暗罵老大就是個混蛋,臉上卻笑嘻嘻說道:“大哥別急,別急,就好,就好。” 許老四邊說著邊給兩邊筐里的土裝了個尖冒尖,用鐵锨拍拍,嗯,再添上兩锨:“大哥,好了。” 許老大一彎腰把掛著兩筐土的扁擔,擔到了肩膀上,一用力擔了起來,還沒走,就被超重的倆筐土墜的打了個趔趄。扭頭狠狠的瞪了眼許老四,這活都干了十來天,該是個什么章程那能不知道,老四這兔崽子在給他使壞呢。 許老四一臉關心的說道:“大哥,你沒事吧,你這身體也是不成,要不還是換俺來擔吧,俺好歹比你年輕七八歲,身子骨壯一些。” 旁邊不明其中原因的人,聽見許老四的話,笑著大聲說道:“許老大,你兄弟對你可真不賴,你可對你兄弟好些吧,這連踢帶罵的,要換俺家的那幾個兄弟,早頂起牛來啦。” 許老大氣的肝疼,低聲罵許老四:“小兔崽子,滾一邊去!”當他也像這幫長著兩黑珠子出氣一樣的,也眼瞎啊,沒有看見許老四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誰不知道誰?這小兔崽子就是在報復他剛才說他身子不如老二強壯,還有就是不想挖土,使壞想讓他主動去挖土,換這小王八蛋來擔土。 小王八蛋當他是老二那蠻牛,傻的不成。臭小子等著,等他下半響擔土的時侯,老子非得給這混帳點好看,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周圍人看著被罵的灰頭土臉的許老四,都是一臉同情,有好事的搭話說道:“老四,你大哥這人咋這樣,哈好不識呢,你關心他,他還罵你,平時對你和你二哥也是呼來喝去,罵罵咧咧的,這要是換了俺家那幾個兄弟,估計早頂起牛來了啦。” “就是,換別人,早掀翻他,讓他去一邊涼快著去了。” 許老四一臉無奈的強扯嘴角笑了下,替許老大解釋的說道:“沒事,沒事,我大哥那人心不孬,就是那脾氣,俺和二哥,三姐,小妹早都習慣了。” 得嘞,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是要命,周圍的人面上的同情那更是加深了幾分,敢情這老許家不光許老二和許老四受許老大欺負,這出嫁的三女子許英和沒出嫁的五女子許萍也受這許老大的氣啊! “老四,你們兄弟子妹幾個的心性真好。” “這許老大太過份了。”…… 聽著周圍議論的聲音許老四邊低頭鏟土,邊用雖然壓低,但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嘆息了一聲說道:“不管咋樣,那都是我們大哥,我們都得尊著,敬著。” 周圍人看許老四那都快發出光芒來了,那個感慨,那個羨慕嫉妒恨,瞧瞧,瞅瞅,這就是別人家的兄弟,想想自家那些每天為多爭半塊窩頭,少干一點活,掐的要死要活,作天作地的糟心兄弟,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許老四的這一撥名聲刷的,好名聲妥妥的都到手了。得虧許老大走遠了聽不見,要不那就不是肝疼了,估計得直接吐血三升! 所以這一回合,人精加多疑小心眼許老大VS人精加戲精許老四,完敗!!! 另一邊的許向華焦急的朝許家莊趕,當年春梅出事,自己在葛莊修大渠,不在家。等收到消息回來時,春梅都被收斂到九伯借的一口薄棺材里了,要送到山上埋起來,不讓進祖墳。 說她是因為偷了生產隊的兩個紅薯出的事,不是啥好事,本來莊里念在她是許家人的份上,沒有送她去公社挨批斗,內部解決。只是罰她去到北坡挖樹坑,結果她心存不滿,跳了崖,摔死了。 這還了得,這女人不光挖社會主義墻角,還對社會主義心存憤恨不滿,死的不光彩,給祖宗抹了黑,不能進祖墳。 他那會正是和春梅感情最濃最好的時侯,只記得當時自己死活不信,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反抗爹娘,梗氣了一把。 不管爹怎么拿棍子打,也沒屈服,給族中的老一輩挨個跪下嗑頭,嗑的滿頭血,求他們讓春梅進祖墳,那會真是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春梅成孤魂野鬼,一個人在山上飄蕩,連個香火都沒人給供奉。 第3章 想想自己前世為了春梅也就那么一回,誰的話也不聽,鬧死鬧活的在爹娘兄弟面前硬了一回,就那也險些沒成事,可想他這個爹不疼,娘不愛,處在兄弟姐們中間不占大,不占小,沒人重視的人的尷尬地位。最后,還是族中最年長的六老太爺發話,讓春梅進了祖墳。 后來直到自己六十一歲那年才從明彰嘴里知道,自從他們弟兄三個出去修大渠后,除了留在生產隊出糞的爹許滿屯,小妹許萍,娘許劉氏和許劉氏的寶貝心肝大孫子許明亮早晚能吃一碗糊糊,一個窩頭外,其余三個兒媳婦都是早上半碗糊糊,一個窩頭,晚上半碗糊糊。 大房的大丫頭和二兒子許明江,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及三房的二丫頭都是早晚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