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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她在湖邊竟是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帶著淡淡藥草香味的外衣輕披在她身上時才反應過來,第一次讓許珩見到她哭,她有些慌亂的就要擦掉眼淚。 又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吧?許珩先她一步,大拇指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水滴,低聲安撫她:“都過去了。” 這一世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 拉攏長安的衣服,牽著她往外走。 沒有過去,在扳倒慕容遠前,她總是不會安心,在這之前,她必須先讓春喜離開這座牢籠,遠遠的離開,這樣春喜才不會再走上前世的路。 “幫我個忙好不好。”快到府門口,長安才下定決心,另一只手拉住許珩的衣袖。 “怎么?”她今日的反常讓許珩不禁擔心她是不是看到了慕容清。 “幫我找慕容遠要個人。”若是她開口找慕容遠要春喜,肯定會突兀,會惹得人懷疑。許珩開口就不會了,他是鄰國的王爺,且是個男的,找慕容遠要個丫頭也算是合情合理,等許珩把春喜要出去后,她再好好安置她。 “好。”許珩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她總算肯開口讓他幫忙。 這下到輪到長安詫異了,原來還在想著要怎么跟他解釋她跟春喜認識的事情,可他竟連是誰都不問的就答應下來,就這么相信她嗎? 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許珩真覺長安最近是越發的可愛了,也越發的像個十多歲的少女,心底很樂,面上卻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挑眉問:“這是什么表情?信不過我?” “沒有……”長安笑了笑:“你都不問一下我是哪個人嗎?” “你總不會坑我的吧?”許珩故意做出一本正經思考的模樣惹得長安忍俊不禁。 見著長安笑顏,許珩竟有些失神了,是有多久沒有見過她的笑了?竟忍不住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就該多笑笑。” 他話說得直,長安先是愣了愣,而后悄悄紅了耳根,這才發現自己從什么時候起竟對他不再防備甚至開始依賴了?前世與慕容遠成婚那么多年,她都不敢輕易對慕容遠敞開心扉,都不敢全心依賴慕容遠,而眼前這人,才相處不過半年,這樣的感覺讓長安不禁想起剛剛在湖邊他替她擦拭眼淚的那一幕,感覺一模一樣,心底竟是出奇的寧靜。 有個人可以依賴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走吧,去看看你說的那個人。”許珩拉著她便又往慕容遠的府里進去。 “不先去跟三爺打聲招呼嗎?”長安沒想許珩這么快就去找人。 “不用,直接帶著人去找他更好。”許珩唇角越發上揚得厲害,可能長安自己都沒發現這一次許珩牽著她的時候,她竟絲毫都沒有掙扎。 “……”長安無語了。 傾刻,許珩突地停下腳步,扭頭問長安:“那人在哪兒?” 長安:“……”敢情你不知道人在哪兒就拉著她嚇轉悠?以前怎么就沒發現許珩這么……? ☆、第一十四章 ? 洗衣院,王府中最下等的人生存的地方。 今天月夫人又發脾氣了,據說是因為三爺將云煙閣的蕭姑娘接了回來。 月夫人一發脾氣,最倒霉的無非就是她們這群下人。 春喜因為是新來的,不大懂月夫人的規矩,在衣服熏香的時候放了牡丹花粉,而月夫人剛巧對牡丹花粉過敏,身上出了一身的疹子,連臉上都沒一處好的。 這不,春喜就撞在了這槍頭上,昨兒個被月夫人讓人拖去打得半死不活,這奴婢的命也比不得主子們珍貴,一個傷風感冒都能好好休息。 做奴婢的即便是你前一天被打得半死不活,第二天也得起來干活,更遑論春喜得罪的是瑕疵必報的月夫人。 今日清早,月夫人的丫鬟綠意便來傳話,這一個月府里的衣服全歸春喜一人洗了。 眼看就要入冬,天氣也一天一天的冷了下來,眾人更是樂得不跟冷水打交道,竟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的,有兩個跟春喜一起進來的小丫頭倒是想幫忙來的,可月夫人房里的丫頭就守在那兒,她們過都不敢過去。 原本身上就有傷,還有這許多衣服要洗,春喜覺得頭疼的厲害,眼也開始花了,但她的手卻不敢停,但凡她的手里動作慢一點兒,綠意便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了上來,但人的身體終究是rou做的,就算是個男人也不見得能經得住這樣磋磨,更別說體瘦如猴的春喜了。在洗衣池邊蹲了這許久,站起來時頭一陣發昏,竟一頭栽倒在水里,秋水冰冷入骨。 “唉~~你這賤蹄子,是想故意偷懶是吧?”綠意的聲音尖刻,手上的藤條兒更是毫不留情的就往春喜身上抽過去。 春喜在洗衣池里嚇得驚叫連連,又不敢躲避。 長安和許珩來到洗衣院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住手。”許珩沉聲喝道。 綠意停了手上的動作,春喜卻還在驚叫,似乎驚叫已經成了一種本能,根本不知道綠意的手停了下來。 見到來的二人衣著看著便不像普通人,綠意也不敢再亂動。 許珩跳到池子去拉已經失去理智只知道尖叫的春喜。 長安見著春喜蒼白的臉色以及眼中的恐懼,想著前世里春喜是怎么護著她的,再想起前世里綠意欺辱她們時的嘴臉,她們幾次險些喪命在綠意手中。一時之間,怒火攻心,再顧不得會不會惹出什么事,揚手就兩個耳刮子往綠意臉上招呼過去。 這兩巴掌帶著前世今生怎么也滅不掉的怒火,可想而知力氣該有多大,綠意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綠意是李月初的陪嫁丫頭,李月初都沒對她動過手,而今卻由一個外人對她動手,心中自然不服。 “你算哪根蔥?憑什么打我?”說著竟瘋了似得,就要拿著鞭子往長安身上抽過去。 鞭子被剛好把春喜救上來的許珩握住,并沒有落到長安身上。她竟敢對長安動手,許珩眸子中怒氣更甚,手上一個使力,竟將綠意單手甩到了墻角。 這兩個人綠意根本沒見過,張口就要喊人。 長安撿起綠意掉在地上的鞭子,未等綠意叫喚,便唰唰兩下往她身上招呼上去,其力道比起綠意抽打春喜的力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今天就替你主子好好教訓教訓你這狗仗人勢的東西。”說著,又是兩鞭子往綠意身上招呼過去。 綠意本來就是個紙老虎,仗著慕容遠與紀樂不怎么管這后院之事,而府里就李月初一個側夫人,后院所有的事都是她在管,她這個月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就作威作福的。 這會兒被長安這么一頓打,更是手都不敢還,嚇得尖叫連連直往墻邊躲。 許珩就扶著春喜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阻止的意思。 綠意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