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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濕熱的氣息撲向她面頰的時候,就會感到周身的汗毛齊刷刷地立起來。 更遑論,兩人袒裎相見了。 可這要怎么解釋,說她親吻時就會想到郭進那張惡心的嘴臉,會想到郭進那雙不安分的手? 不! 她永遠都不會說! 她絕不會讓這世間有第二個人知道她曾受過的屈辱。 嚴清怡絕望地搖了搖頭。 馬車粼粼,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單調的“噠噠”聲,時間漫長得好似停滯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緩緩停下來。 透過晃動的車簾,嚴清怡見到青柏將車凳放在地上。 七爺這才向她伸出手,冷冷地道:“你是想要一直跪著?” 嚴清怡一手搭在他掌心,一手扶住案幾,勉力站起來,膝蓋處卻是酸麻得要命,根本站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 七爺看她一眼,撩開車簾,踩著車凳下了馬車,回身張開雙臂。 嚴清怡明白他的意思,卻擔心他抱不動自己,小聲道:“七爺搭把手就行,我自己能下去。” “那你自己下吧,”七爺“哼”一聲,邁開步子往前走。 嚴清怡吸口氣,兩手揉揉膝頭,小心翼翼地踩著車凳下來,而七爺已經大踏步地跨進門檻了。 嚴清怡急忙邁著碎步去追,一邊追一邊低聲喊,“七爺,七爺。” 七爺卻像是故意的,步子邁得極大,而且越走越快。 完全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 嚴清怡不得已,提著裙角一路小跑著過去,及至走近,一把扯住七爺身上象牙白的斗篷。 七爺停住,揮手用力一拽,想把斗篷扯出來。 嚴清怡不放,索性兩只手一道攥住斗篷。 七爺給氣笑了,譏刺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既不讓我碰,又追過來干什么?” 嚴清怡低聲道:“我就是不放手,”稍頓一下,“院子這么大,我怕迷路,七爺喊我來,可不能丟下我。” 那張白凈的小臉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轉,好像一眨眼就要滾落下來,而那雙細嫩的手因為用力,指節微微顫抖著。 七爺頓時心軟,伸手握住她的腕,“你松手吧,我等著你便是。” 嚴清怡眼眶一熱,忙掩飾般側過頭,手慢慢松開斗篷,卻是一點點嵌進七爺手中,與他的交握在一起。 七爺長長嘆口氣,指著前面的院落,“這是集福堂,原先靜嫻公主將這里作為正房,我嫌這里不吉利,不如用東路的澹懷堂,咱們先去正房瞧瞧。” 牽著她的手往東,走過一道月亮門,就是長長的夾道。 嚴清怡沒話找話道:“五姑娘很喜歡那只翡翠手鐲,還說多謝七爺。” 七爺瞪她眼,沒吭聲。 嚴清怡續道:“她還想問問七爺有沒有刻成猴子形狀的,何家大哥屬猴子。” 七爺“哼”一聲,冷冷地道:“她喜歡什么跟他相公去要,我沒這個閑心……蛇跟猴子倒是般配。” 嚴清怡頓覺不妙,連忙閉嘴不言,只聽七爺又道:“你是屬馬的,你可知道我屬什么?” 嚴清怡愣住,一時間竟答不出來。 七爺立刻又沉了臉,將手從她掌心抽出來。 嚴清怡腦子轉得飛快,默默地合算片刻,遲疑著回答:“七爺屬虎?” 七爺沒好氣地道:“我去年行得冠禮,去年整二十,這還算不出來?以后記住了,我生辰是九月初七,每年你都得給我送賀禮,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現在才二月,離他生辰足足還有七個月。 嚴清怡梗一下,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又賠著笑問:“七爺喜歡什么東西,吃的用的還是玩的?” 七爺淡淡道:“你自己想,要是不合心意我不收。” 嚴清怡只得又答應,“好。”主動地伸手牽了七爺的手。 穿過夾道,又是一道月亮門,接著是座跟集福堂大小格局極為相似的院落。 七爺道:“這里原本叫澹懷堂,我另外取了名字叫暢合院,以后把這里當成正房,你看看院子里需要種什么花種什么樹,再過大半個月就可以種了。” 嚴清怡放眼望去,正房是五開間帶東西耳房,院子非常開闊,靠西墻種了二十多竿修竹,靠近東窗的地方則種棵桂花樹。 桂花樹也是有了年歲的,當先前陸府那株不相上下。 等秋天桂花開了,倒是可以釀兩壇子桂花酒給七爺當賀禮。 嚴清怡盤算著,笑道:“院子里種太多樹會遮擋光線,在風水上也不太好,這樣就可以了。” 七爺點點頭,當先走進正中的明間,腳步未停又進到東次間,“這里就是喜房,原先的東西都搬到別處了。屋里的家具陳設都要重新做,差不多五月初就能得,到時候先搬到黃米胡同,然后從那邊抬過來。” 嚴清怡默默地點點頭,從東次間走進東梢間。 次間跟梢間是打通的,中間只沏了半堵墻,顯得非常的敞亮。 七爺跟著走過來,比劃著道:“窗下放梳妝臺,床靠著東墻放,穿衣鏡放在床腳……北墻根我想單獨隔出間凈房,修個水道通在外面,洗浴過的水不用再往外提。”頓了下,停在嚴清怡面前,很認真地說:“阿清,這是我們以后共同生活的地方,以后我們要生兒育女……” 說著,聲音低下來,烏黑幽深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這一次,你還會不會推開我?” 第155章 聲音里有種不容人拒絕的強硬與堅決。 嚴清怡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渾身的汗毛又不受控制地直立起來,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縮, 想要逃離,想要遠遠地躲開。 可她知道自己不該拒絕。 七爺將是她的夫君,又是皇室中人, 從下著凄苦秋雨那天, 她坐上七爺馬車的那刻, 就意味著她要依附于七爺生活。 她所能依仗的就是他對她的一點點喜歡。 而喜歡, 又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就好比, 她以前很愛吃杏子,可自從離開涌泉胡同就再沒有吃過, 即便在荷包巷, 隔壁院子的杏樹斜橫過來, 杏子熟得太透, 風一吹就要落在地上, 她也不曾想過要摘一只吃。 說不喜歡, 一下子就不喜歡了,就是如此得毫無緣由。 如果惹得他動怒, 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適才, 他已經把不高興擺在臉上了, 如果再違背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度負氣離開? 可想想, 他的口水要沾在她臉上或者唇上, 就有股說不出的排斥與厭惡。 她過不去心里這道坎。 思量片刻, 嚴清怡深吸口氣,仰起頭,懇求道:“七爺,你能不能容我些時候?” 七爺審視般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