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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也得說一聲,還差半天工夫?娘的,別是當官之后開始耍威風,看不起咱們這些人了?!?/br> “才不會,”薛青昊立刻反駁,“林大哥不是那種人。興許,興許就是急著成親,要成親肯定得回家祭拜一番吧?” 李實笑罵句,“你這小兔崽子挺明白。娘的,林栝要成親了,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我娘要是不松口,我就待在京都不回去?!鳖D一頓,又道,“告訴你姐,別著急答應林栝,你們也要回濟南府祭奠之后再說。娘的,想成親,先過我這一關。” 兩人邊罵邊說,回到荷包巷,把林栝回鄉之事告訴了嚴清怡。 嚴清怡稍微松口氣,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兒,只悶悶地說一聲,“那就等他回來再說。” 秦四娘卻很高興,扳著手指頭道:“三娘,你可得開始置辦嫁妝了,我成親時候簡單,只繡了蓋頭和嫁衣。聽說有些人家提前兩年就預備嫁妝,喜房里一整套的東西,鋪的蓋的還有椅子上搭著的,都是自己繡出來的。” 嚴清怡當然知道,前世她的長姐就是從定親開始準備嫁妝,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六禮過完,嫁妝也準備好了。 而魏欣自打跟何若薰的大哥定親,就被錢氏拘在家里專心繡嫁妝。 可她呢,上一世親事不曾議定就被賣為奴,這一世,也不曾有人過問過她的親事。 會不會,她天生就是孤寡命,命里注定沒有爹娘,孤苦一生? 嚴清怡有些自怨自艾,悶悶不樂地守在屋里將薛青昊破了的裋褐補好,第二天卻是聽從秦四娘的意見,到綢緞鋪子買了一匹大紅色的杭綢和一匹大紅色的細棉布。 紅蓋頭要三尺三寸,為免打滑,外面一層是綢布,里面要襯上棉布。 嚴清怡沒打算繡復雜的圖樣,就想中間繡個大的雙喜字,然后四角各繡一個小的雙喜字。 沒有別的,就是因為這個最簡單。 可等描好圖樣時,才發現忘記買金線了。 講究點的人家是整個喜字都用金線繡,嚴清怡沒那么多閑錢,便想用七根黃色絲線夾一根金線,摻雜在一起繡。 沒辦法,只能再去一趟集市,把各色絲線都買了點兒,因見已到晌午,索性又買回去兩籠包子。 近些日子,嚴清怡提不起精神來做飯,隔三差五就買包子,薛青昊吃得有些膩,可看著嚴清怡沒精打采的樣子,又覺得心里難受。 好在,秦四娘夜里回來,會做些可口飯食。 沒幾天就是中秋節。 緊接著下過兩場秋雨,墻邊杏樹的葉子撲簌簌落了滿地,天氣真正冷下來了。 嚴清怡繡好了喜帕,把大紅嫁衣也裁成了,卻是吃不準上面該繡百年好合還是喜結連理,索性暫且放下。 而林栝始終不見蹤影。 薛青昊在趙霆家門口轉了好幾次,都沒遇到林栝,去跟門房打聽,門房見他一個半大小子根本不理睬他。 沒辦法,薛青昊只得又去找李實一道。 門房看到李實便咧開了嘴,“林千戶如今不在這里住,他在太仆寺街西邊的桃園胡同買了處小宅子,最近正忙著置辦東西?!?/br> 薛青昊與李實馬不停蹄地趕往太仆寺。 太仆寺在小時雍坊,并不太遠,兩人腳程快,不到兩刻鐘就趕到了。 桃園胡同是東西走向,極短,只有八戶人家,薛青昊從西往東走過一半,第四座宅子門口掛著小小的銅牌,上寫一個“林”字。 宅子不大,開間是三間,進深應是兩進,大門剛漆過,看上去非常新,輔首是怒目齜牙的獅子頭,剛鍍過黃銅,亮閃閃的。 門上掛著把銅鎖,一看就知道里面沒有人。 “他娘的,白跑一趟,”李實氣得朝大門踹了腳,就聽身后傳來男子清潤的說話聲,“我這不回來了,你踹門干啥?你們怎么想起過來了,真是稀客?!?/br> 不是林栝是誰? 他穿件寶藍色圓領袍,長身玉立,面容冷峻,唇角帶著絲絲笑意,為他平添了幾許親和。 “林大哥,”薛青昊熱情地招呼。 李實卻拉長著臉沒好氣地說:“還稀客,客你個屁!還有臉問,回京快兩個月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我們怎么不能來?” 話剛說完,兩眼立刻直了,只見林栝回身從馬車上扶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子。 女子穿件大紅色繡著牡丹花的杭綢褙子,容長臉,柳葉眉,烏黑的頭發梳成圓髻,插了支赤金鑲著紅寶石的石榴花簪,不算特別漂亮,卻是和藹可親,給人一種很值得托付的感覺。 女子屈膝朝李實與薛青昊福了福,側頭問林栝,“相公,這是家里親戚?” 林栝笑著介紹,“都是我在濟南府時認識的朋友,這位姓李,名叫李實,那位年歲小的姓薛,名叫薛青昊?!?/br> 薛青昊臉色煞白,根本沒聽清林栝說了什么,沖過去一拳就往林栝面門上搗。 林栝大吃一驚,可他畢竟學武多年,豈容薛青昊近身,輕輕巧巧地避開,反手一把攥住薛青昊手腕,“阿昊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就是想揍你!”薛青昊手腕被扼住,腳卻還能動,抬腿踢向林栝膝頭,“你這個王八蛋,沒良心的,枉我長姐等你那么多年?!毕肫饑狼邂靥刭I了菜準備做給林栝吃,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他根本顧不得擦,任憑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手腳也毫無章法,一頓亂打亂踢。 林栝年歲長,又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不費吹灰之力便鉗制住薛青昊,沉聲喝道:“胡說什么,我何曾見過你長姐?” 薛青昊哭得更兇,手腳被鉗著使不上勁兒,張嘴去咬林栝的手。 李實見狀也沖上前,握著拳頭單往林栝臉上招呼,“無恥小人,狗娘養的,你還是個人嗎?我真是瞎了狗眼才認識你這種人?!?/br> 林栝應付薛青昊是綽綽有余,可再加上個李實就有點難纏,而且他不愿出手傷到兩人,行動間便有些顧慮,臉上很快就捱了好幾下。 那女子在旁邊既是害怕又是心疼,抖著兩手指使丫鬟,“快去喊人,快喊人。” 丫鬟提著裙子跑到胡同口,扯著嗓子就喊,“來人啊,救命啊,打死人了?!?/br> 李實聞言更加氣憤,喝道:“就該打死你這個負心漢。”冷不丁又往林栝肩頭搗了兩拳。 那女子顫聲道:“相公當心,相公快躲開。” 薛青昊看著她便覺厭煩,使勁掙扎兩下,脫開身,朝著女子便是一腳,正踢在她腹部。 女子“哎喲”一聲慘叫,蹲了下來。 林栝怒道:“干什么傷人?”手下用了力氣,三五下將李實與薛青昊打倒在地,上前扶起那女子,柔聲問道:“阿清,傷著哪里了,可痛得厲害?” 薛青昊更覺心酸,爬起來又往上沖,林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