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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便飯,李大哥不嫌棄的話,請一道坐坐。” 李實倒不見外,對著眾人行個羅圈揖,見有個空位,一屁股坐下去,“我聽說你要雇車往東昌府,正好我閑著沒事,順便去松散松散,不如就用我的車,我另外給你備匹馬,你會騎馬嗎?” 薛青昊紅著臉搖頭,“不會。” “那也不妨礙,你坐車吧。” 壯漢便問:“你幾時去東昌府,要做什么?” 薛青昊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不怕幾位哥哥笑話,我爹那邊還有個同胞弟弟和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平常住在府衙不經常回家,他們兩個時不時糾纏我娘要銀錢,我娘性子軟,又心疼弟弟……我有個姨母在東昌府,就讓我娘過去躲一陣子。現在我姐回來了,就尋思把我娘接回來。” 壯漢道:“如果明天去的話,我們哥兒幾個就順便跑一趟,不用再另外雇車。” 薛青昊猶豫會兒,因羨慕壯漢有一手好功夫,想多跟他相處些時候,遂笑道:“也行,就怕耽擱哥哥們的行程。” “沒事,”壯漢笑笑,“從東昌府到濟南府近便,至多一個時辰,回程我們緊著點兒跑,耽誤不了。” 其余侍衛也都點頭,“一天兩天的不算事兒。” 既然如此,幾人便商定明早辰初出發,早去早回。 李實也跟著摻和,“我也一道去,好些日子沒放開跑馬了。” 吃過飯,薛青昊送了壯漢等人往客棧歇息,一刻也不停歇緊接著就往家走。 在外頭,他還是一副老成器重的樣子,可回家見到嚴清怡,那份老成頓時消散不見,扯著嚴清怡的袖子就紅了眼圈,“姐你怎么去那么久,過年也不回來,別人都回家了,就我一人沒地方去?” 嚴清怡也跟著落了淚,忙掏出帕子拭去,笑道:“這不回來了嗎,再往后哪兒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著你跟娘……看你這點出息,都跟姐一樣高了,還哭。” 薛青昊止住淚,抬起袖子胡亂地擦了兩把。 嚴清怡叫了春蘭跟冬梅來,“這是我弟弟薛青昊,我們就是小戶人家,當不起公子少爺的,就叫他阿昊便可。” 春蘭見薛青昊一副孩童模樣,屈膝福了福,笑道:“阿昊。” 薛青昊急忙還禮,“春蘭jiejie,冬梅jiejie。” 下午,嚴清怡與春蘭冬梅三人把屋里各處細細地清掃過,被褥也都拿出去晾了。薛青昊則擔了一大缸水,到外面買了菜rou回來。嚴清怡親自下廚,做出四樣菜,幾人一桌子吃了。 晚上,不知是一路勞頓還是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嚴清怡說得格外香甜,等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根本來不及做飯。 匆忙間便到外面買了些包子,剛吃完,姓秦的壯漢一行就到了。 嚴清怡帶上自己在京都和滄州買的兩盒點心,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東昌府在濟南府西邊,一路全是平坦的官路,非常方便。倒是尋找蔡家宅子費了些時候,好在二姨父在東昌府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打聽過幾家店鋪之后就尋到了。 蔡家占地頗大,差不多有小半個胡同,雖然礙于規制,大門只能采用蠻子門,但是門墩石上刻著貔貅圖案,大門上嵌著黃銅鋪首,看上去锃光瓦亮很是氣派。 薛青昊上前叩響門環,有個穿著長衫約莫四十歲左右的門房出來,斜眼瞧一眼薛青昊問道:“什么人?” 薛青昊道:“我從濟南府來,姓薛,有勞進去通稟一聲。” 門房再掃他兩眼,又看眼旁邊衣著并不富貴的壯漢,淡淡說一聲,“等著”,“咚”地關了門。 薛青昊年歲小,臉上有些掛不住,立刻漲得紫紅。 壯漢本打算將二人送到就直接回京都,見此情景,倒不忙著走了,跳下馬車拍拍薛青昊肩頭, “不用在意,這就一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小兄弟記著就是,他日得坐高官回來,再看看他什么臉色。” 薛青昊點點頭,“我記著了。” 等了好一會兒,就連壯漢也沉不住氣,險些上前要踹門,門才“吱呀”一聲再度打開,出來個婆子,就是曾經陪著二姨母往濟南府去的,夫家姓陳的婆子。 嚴清怡上前笑道:“陳嬤嬤。” 婆子“哎呀”一聲,“果真是表姑娘,快請進,快請進,我們太太剛還以為聽岔了,表姑娘不是在京都,幾時回來了?”又對著薛青昊行禮,“見過表少爺。” 薛青昊回頭對壯漢道:“麻煩秦大哥一路,回去的時候我姨母會找車送我們,就不耽擱你了。” 壯漢正要答應,旁邊侍衛笑道:“薛兄弟自管進去,我們等會兒就回了。”待薛青昊進了門,低聲對壯漢道:“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宮里對那姑娘上著心呢,不如再等等。我怎么覺得這蔡家不地道。” 壯漢細思量,先前福茂車行的車夫不就說要把嚴姑娘送到東昌府來,沒準兒其中還真有什么蹊蹺。 幾人略作商議,將馬車趕到胡同口,卻留下壯漢在蔡家門口等著。 陳婆子引著嚴清怡姐弟徑自到了內院,二姨母已經在正房廳堂坐著,見到兩人,笑呵呵地站起來,“怎么不早來個信兒,乍乍還以為聽岔了。”仔細打量嚴清怡一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京都的水土到底養人,這才半年,氣度就完全變了。阿嬌在哪里還好吧,有沒有惹得你大姨母生氣,你們倆沒再爭吵吧?” 嚴清怡笑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還爭吵?表姐挺好的,就是惦記姨母,聽說我回來,哭了好幾次也說想家。” 二姨母剎時紅了眼圈,“阿嬌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離開我身邊。她想我,我這心里也惦記著她。” 旁邊陳婆子急忙解勸,“姑娘去京都是長見識,太太可別難過了,大不了咱備車去京都住上一陣子。” 二姨母慢慢收住淚。 嚴清怡將手里點心呈上去,“這盒大的是京八件,這盒小的是在滄州買的,給姨母嘗嘗。”見陳婆子接過去,又道:“這半年不見,我也是想我娘想得要命,前陣子總做夢我娘叫我的名字,連覺都睡不好,所以才央及大姨母容我回來看看。” 說到此,就覺得二姨母臉色似是僵了下。 嚴清怡心中生疑,追問道:“我娘現在在哪里,怎么還沒出來,我進去看看她。” 二姨母笑道:“我已經打發人告訴她了,她一準兒是害羞不好意思出來,正有件大喜事想跟你們姐弟說一聲。” 薛青昊也聽出不對勁來,不知所措地看向嚴清怡。 嚴清怡也是一臉納罕,卻強作鎮靜地道:“有什么喜事回頭再說,我想先看看我娘。” 二姨母正色道:“其實跟你們說不說也沒什么,小孩子家,說了也不算。是這樣的,東昌府有個出了名的富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