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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是將他當成了羅雁回,還是覺得他唐突了她,再或者不愿被人看到他們濕漉漉的樣子。 他是有太醫(yī)悉心呵護的,不知道她怎樣,可會受冷染上風害? 楚瑭一點一點細細回憶著當時情形,而嚴清怡卻下定決心把這事完全忘掉,就當作根本沒發(fā)生。 當蔡如嬌試探著問起她頭上金簪時,嚴清怡笑嘻嘻地回答:“你怕是記錯了,我早晨戴著也是這支簪,簪頭是玉蘭花,跟頂簪分心是一套的……這還是先前二姨母送給我的見面禮。” 蔡如嬌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有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得作罷,卻壓低聲音悄悄道:“你猜阿欣帶我們去了哪里?” 嚴清怡一口斷定,“想必不是什么好地方,阿欣那丫頭鬼著呢。” 蔡如嬌“吃吃”地笑,臉上現(xiàn)出一絲羞澀,“我們到了后山坡的亭子,從那里直接能看到那邊會文的地方,魏欣指給我們看了三姑娘的夫君,還有……三皇子生得俊美,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君一般……” 第64章 三皇子是葉貴妃所出。 葉貴妃的相貌就非常出眾。 前世, 蘇氏曾帶著嚴清怡去宮里赴宴,萬皇后托病不出, 葉貴妃代為招待。彼時葉貴妃已是三十五六歲,穿著玫瑰紫寶瓶紋緙絲褙子,墨綠色繡紫色丁香花的羅裙,盡管已生育過兩次,可腰身依舊纖細,又有種成□□人獨特的風韻, 言笑晏晏,讓人如沐春風。 出宮時,蘇氏跟魏欣的娘親錢氏走在一出,錢氏幽幽低嘆, “定北侯忙著在遼東打仗, 葉貴妃在宮里也不得清閑。” 葉貴妃是定北侯的嫡親meimei。 因為有葉貴妃跟定北侯做后盾,三皇子楚燁連續(xù)做了幾樁露臉的差事, 頗得圣上器重,據說擁戴他的朝臣也不少。 嚴清怡養(yǎng)在深閨, 每天只為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飾發(fā)愁, 并不曾關注朝政, 只是偶然聽父親提起那么一兩句。 好像幾位皇子為爭奪那個位置, 有過不少明爭暗斗。 可前世嚴清怡死得早, 那時候圣上雖然病重可仍在位, 也不知道這幾位皇子中, 到底是誰繼承了大寶。 但不管怎樣, 就她所知,前世跟今生,柔嘉公主相看的無一不是勛戚或新貴家里的姑娘。 蔡如嬌再怎么喜歡三皇子的相貌,也沒可能進得王府去,除非……除非做妾。 嚴清怡淡淡笑道:“皇家子嗣,人中龍鳳,他們的娘親都是萬中挑一的美人兒,哪能長得不好看?即便相貌不算出眾,他們周身的氣度也增色不少。上次柔嘉公主到張閣老府上就是替皇子們相看王妃,聽說咱們在慈正院的時候,公主已經召見了好幾人,送出去不少見面禮。” 蔡如嬌神情黯了黯,她記得清楚,她跟嚴清怡一道去醉楓樓,柔嘉公主可是眼皮子都沒抬,更別提見面禮了。 蔡如嬌頓時沮喪起來,漫不經心地談論了幾句席面的好壞就告辭離開。 嚴清怡正感覺身子倦怠,也沒多留,便卸掉釵環(huán)打散頭發(fā)準備歪一歪。沒想到,頭一沾枕頭,困意便洶涌而至,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天色已然全黑,長案上點了燈,燭光搖曳發(fā)出昏黃的光芒,春蘭右手支著頭正在打盹。 嚴清怡坐起身,卻覺得頭疼如針扎,不由呻~吟了聲。 春蘭一個激靈站起來,問道:“姑娘醒了,太太已吩咐煎了藥,我這就讓人端來。”走到門外吩咐幾句,很快回來,扶嚴清怡倚在靠枕上。 嚴清怡問道:“郎中怎么說?” “說是受涼感染了風寒,所幸診治得早,先吃三副藥再說,如果不發(fā)熱的話,有個三兩天就沒事了,若是發(fā)熱,可能就得七八日才好。” 話音剛落,夏荷與冬梅前后腳進來,一個端著凈手的銅盆,一個端了藥碗。 苦澀的藥味讓嚴清怡有片刻的恍惚。 仿佛又是在濟南府涌泉胡同,昏暗的油燈下,薛氏柔聲哄她喝藥,“阿清乖,喝完藥,娘給糖吃。” 嚴清怡并非幼童,雖然怕苦,卻也老老實實地硬著頭皮喝。 還不等放下藥碗,薛氏就會往她嘴里塞一小塊冰糖,“別一口嚼了,含在嘴里慢慢化著吃,冰糖也甜著呢。” 想起往事,嚴清怡不由眼眶發(fā)熱,忙接過碗大口大口地喝了。 滿嘴的苦澀。 冬梅瞧見她眸中淚濕,猜想她怕苦,忙從搪瓷罐里捏兩粒糖漬的青梅,“姑娘清清口。” 嚴清怡搖頭,強擠出個笑意道:“你給我拿塊冰糖吧。” 冬梅笑著去了。 嚴清怡化完冰糖,略略吃了幾筷子菜半只花卷,又倒頭睡去。 這一覺睡得沉,竟是連夢都不曾做一個,直到日照三竿才醒。 春蘭試試她的額,笑道:“夜里曾經發(fā)了會兒熱,我還擔心呢,這會倒是好了。” 嚴清怡點點頭,“郎中的方子對癥,昨天頭疼得難受,睡過這覺輕快多了。” 邊說邊穿了衣裳下地洗漱,又往正房給大姨母請安。 大姨母笑道:“到底是年輕,才剛一夜又活蹦亂跳了,昨兒沒吃飯,想必餓了吧,廚房里讓她們熱著飯,就在這兒吃。” 說話間,雨荷已打發(fā)小丫鬟端了早飯過來。 大姨母特意吩咐做的白粥,清炒了一碟芹菜,再切一根腌黃瓜。 嚴清怡真是餓了,吃了滿滿一碗粥,剛放下筷子,聽二門婆子進來回稟說魏欣來了。 魏欣帶來四盆菊花,笑盈盈地道:“昨天你們往花房折騰一番,我好一個跟我娘磨終于磨得我娘松口,答應分幾株寒蘭給阿薰。我尋思著不能厚此薄彼,給你們送幾盆菊花。” 她帶的兩盆瑤臺玉鳳,兩盆胭脂點雪。 瑤臺玉鳳是白色帶著淺綠,胭脂點雪則是紅色上面間著白色,都是大朵的花兒,非常漂亮。 蔡如嬌想起先前嚴清怡希望魏欣別送菊花的話,忍不住吃吃地笑。 嚴清怡知其意,索性明著道:“花兒挺好的,就是味道不好聞,我是不要的,遠遠看兩眼就好。” 魏欣立刻接話,“我也沒打算送給你,兩盆是給陸太太,兩盆給阿嬌,你沒份兒。” 大姨母笑著看她們斗了會兒嘴,又夸幾句昨天魏家宴請的體面與周到,給魏夫人與錢氏道幾聲辛苦,便讓她們自行說話去了。 三人出得正房,魏欣對蔡如嬌道:“我有事兒想問問三娘,現(xiàn)下不方便告訴你,等以后有機會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蔡如嬌本覺得不太樂意,可見魏欣說得坦蕩,內心的那股不快也便散去,笑道:“你們既然有事,我就不摻和了,不過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偷吃什么好吃的,或者合計好玩的,可不能落下我。” 魏欣“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