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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誠懇的仰慕反而更讓人不敢質疑。 “他不曾向我明說,但我的確已蒙受他悉心的教導;我也不曾同他約定,但我情愿宣誓效忠他高貴的靈魂……”最后兩句唱詞已宛如情人間繾綣低語,除了克莉絲汀,就連車外那個陰沉古怪的男人也沒能聽見。 “他高貴的靈魂?高貴而嗜血的靈魂么?”克莉絲汀也壓低了嗓子向艾琳發出痛心疾首的哀鳴,“好吧,艾琳,我知道你是怎樣想的——我也曾被那狡詐的幽靈所蠱惑,盲目地將他當做上帝恩賜的音樂天使,當作父親的長存的英靈。我……我當然知道他的音樂有多么令人著迷,可你總得想想清楚,想想他對你無度的侵占與掠奪——倘若你還有半分清醒,就當對這一切保持警醒了!” “我對導師當然長存敬畏。”艾琳理直氣壯地偷換概念,翡翠色的眼眸里是克莉絲汀絕不愿看到的高昂興致,“可我覺得我們做一對兒親密的戀人也還不錯。” “我懇求你疼我,愛我!是的,愛!仁慈的愛,決不賣弄,挑逗,專一地,毫不游移的,坦誠的愛,沒有任何偽裝,透明,純潔無垢!啊!但愿你整個屬于我,整個!形體,美質,愛的細微的情趣……”少女飽含情感的朗誦在此處戛然而止——原諒她對濟慈的詩歌了解并不仔細,只記住了部分開端。 “你的手,你的吻,你那迷人的秋波,溫暖,瑩白,令人銷魂的胸脯——身體,靈魂,為了疼我,全給我,不保留一絲一毫,否則,我就死,或者,做你的可憐的奴隸而活著……”纏綿的吟誦從克莉絲汀一側的車廂壁傳來,仿若一雙幽冷的手臂要將她拖入深淵,帶著主人全部的,不可理喻的愛與欲念。 “好啦,到這里就足夠啦,我可舍不得叫我的朋友茫然憂傷,忘卻生活的目標或者心灰意懶!”直到艾琳有些蠻橫地截斷了這場天/衣無縫的表演,克莉絲汀才暫時得救了。棕發美人兒長長地低嘆了一聲,憂慮又驚異地盯著自己的小姐妹——幽靈用聲音坦誠地奉上了他的愛與溫情,甚至也包括那從未改變的虔誠與貪婪……這甚至一度讓她誤以為自己還沒有遇到勞爾,她此生的光明而仍苦苦掙扎在不見天日的黑暗!可艾琳,這同樣承受幽靈脅迫的姑娘竟安坐在車廂里,神色是偽裝不出的慵懶自在,就仿佛,仿佛這狹小幽暗的空間是情人溫暖的懷抱,而她是正向情人撒嬌的惹人憐愛的鮮花。 “這我當然知道,我的好姑娘。”相比之下,向來威嚴古怪的魅影居然也會用如此平和甚至輕松的語氣同他的小學徒玩笑似乎也就并不十分令人驚訝了。 你瞧,幽靈先生如此討人喜歡,你同你的朋友們實在不必對他過分忌憚了。艾琳沒有說話,但克莉絲汀分明從她溫柔快活的綠眼睛里讀出了這樣的訊息。被兩人無意間隔離在另一片天地的棕發美人兒于是苦笑起來,卻也暫時放松或者說心灰意冷地把頭倚在車廂一角,不再說話了。 其實,無論是克莉絲汀還是艾琳都不覺得魅影大費周章偽裝成馬車夫出現在劇院以外的地方就只是為了來看望一下自己的小學徒——或許艾琳作為幽靈的新寵還可能抱有這樣虛榮心膨脹的幻想,但不久前才在劇院里發現過幽靈蹤跡的克莉絲汀卻絕對沒有理由產生類似的想法了。因此,當馬車的車輪緩緩開始轉動,車里的兩個姑娘誰也沒感到驚訝。 “親愛的幽靈先生,你打算趕著馬車把我們帶到哪兒去?”艾琳甚至還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好奇誰是蘭德嗎?我就將帶你去瞧瞧你那癡情的追求者了。”提起情敵,幽靈的語氣當然不算友善,但也難得不那么陰冷或狂躁,以至于時刻令人窒息了。 要見一位癡情的追求者最有可能是在哪里?咖啡廳,公園長椅,或者是紳士們捍衛榮耀的決斗場?不管是在哪里,總不該是在這兒——一片幽寂的墓園里吧?馬車停駐的地方讓自詡見多識廣的夏尼小姐也有點發懵。但是,她立刻就看到了一塊華美的尖頂墓碑——在一片樸素的碑林里,它潔白的外表與流暢的線條實在太突出了。而在這鶴立雞群的墓碑正中,艾琳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相片,相片上眉眼清淡的小姑娘笑得格外狡黠。 艾琳.穆勒,1855——1866。艾琳目光下移,依稀記起自己當年正是十一歲時同菲利普那狡猾的貴族子弟合作,借sao亂詐死逃離了劇院。這可真是……不能更尷尬了……少女連忙把目光挪到在墓碑前安靜屹立的男人身上:優雅挺拔的身姿,深刻硬朗的輪廓,蘭德那小子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這時候,男人似乎對艾琳不太禮貌的目光有所覺察,卻向她投去溫和的一笑,頓時就將她拉進了那些原以為在記憶里早已模糊的往日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嚶,這一章寶寶居然到尾巴上才把蘭德放出來,又是一年辯論隊的悲傷qaq ☆、第35章 放任 藍天,白云, 暖黃色的夕陽, 還有幽藍夜幕里眨巴著眼睛的星星們。艾琳關于蘭德的記憶,雖然并不深刻, 卻意外的全都是浪漫與溫情。似乎,那孩子的紳士風度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只是流浪兒艾琳忙著填飽肚子、捍衛身軀奢侈的純潔;小丑演員艾琳眼里只有幽靈遙不可及的真情;而夏尼小姐更是完全將他從往后的生命中剝離, 再沒有什么巧合的交集了。因此, 除了習慣性的圓滑善意以及比點頭之交稍微深層的熟人關系,艾琳對這份動人的風度竟從沒有給過任何額外的回應。至于這是因為他“拉斐爾先生并不重視的遠房親戚”的身份實在不夠光鮮, 不值得精明的小姑娘耗費太多時間,還是飽嘗欺辱的小姑娘本能地避免給自己機會利用這份難能可貴的真情, 恐怕就連艾琳自己也很難說清吧——不管怎么說,能把本心跟利益如此緊密結合的人總是幸運的極少數。 因此, 當看到蘭德出現在自己墳墓前時, 艾琳難免驚訝——何況那青年人雖然臉上含著笑意,本該蔚藍如晴空的眼眸里卻盛滿了最深沉的悲哀,就仿佛眼前的墳塋并非屬于一個連模樣都可能已被淡忘的普通朋友, 而是他此生摯愛的安眠之處一般。艾琳張了張嘴, 頭一次拿不準該怎么跟一位年紀正好且英俊挺拔的異性打招呼了。 “魅影先生。”最后, 反倒是那健美溫和的青年人率先向后來的客人們致以問候,他帶著點敬服的目光首先落在大半張臉頰都藏在兜帽里的幽靈先生身上, 然后不緊不慢地移向馬車上的兩位美人,“戴耶小姐……夏尼小姐?”到最后一句時,尾音微微上揚, 似乎有誰在主人的意料之外。 艾琳并不覺得自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