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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過礙于這是他的決定,所以最終忍了下來。 但這次看見洛南的隊長不好意思地打探消息的樣子,那種壓抑下去的不忿又冒了出來。 作為團隊的一份子,更作為隊長,赤司征十郎這種行為真的是太自我太任性了,就好像這個全國高校籃球部關注的重大賽事在他們這些隨心所欲的人眼中不值一提。有才能的人不努力,努力的人拼盡全力卻失之交臂。 然而現實中的不公平又豈止這些?久代遙心里很清楚,卻還是忍不住地為那些失敗者而傷心。 弱勢群體總是能賺取更多眼淚和同情。 赤司征十郎看著久代遙,灼灼的目光似乎要看進她的內心,臉上卻勾出一個沒什么情緒卻仿佛滿含嘲諷的笑容。 “國中一場比賽中,我們碰上了哲也曾經伙伴的隊伍,哲也負傷未能上場,祈求我們認真比賽,不要放水。那時候我們五人的才華逐漸展現,壓倒性的實力讓勝利如同家常便飯,導致我們對國中賽事的興趣也越來越低,不得不找些樂子來提高注意力。于是那場比賽,我提議了個小游戲,隊員們打得很酣暢很盡興,對手也不服輸地戰到了最后,哪怕比分懸殊。” 說到這,赤司征十郎意味深長地停頓了片刻,才緩緩繼續, “比賽結束后,那個隊伍的人卻多數都放棄了籃球。在我們眼里,這個游戲讓我們滿足了隊友的期望,付出了全力。但在他們的心中,我們卻是在玩弄他們對籃球的熱忱。哲也很灰心,退出了籃球部。但是那個時候的他,卻沒想過,人的情感并不是旁人可以輕易左右的,于他是,于我們也是。觀眾希望能看到出色的球員在場間活躍,但他們可有考慮過,球員也有著上場與否的權利?” 說完,赤司征十郎就離開了,只留給久代遙一個堅定地仿佛永不會倒下的背影。 只想得到一個是否答案的久代遙沒想到他會說那么多,細細品味了一番才察覺他言語中的含義,頓覺愧疚。 她又有什么資格指責赤司征十郎要按照眾人的期許去做什么呢? 她早就清楚,在赤司的心里,勝利是絕對的,以他的性格,就是決定不出場,也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拿下冠軍,他也的確做到了。他不是屏幕中領到劇本的演員,不是臺上按照臺本的表演者,更遑論他有著在洛山籃球部的足夠話語權,根本沒必要照顧旁人的想法。 久代遙的氣勢剎那間泄地一干二凈,哪里能想得到言語藝術總是富含魅力,連本來好歹能站住腳的借口都成了虛妄。 比起先前有二軍在的鬧鬧哄哄的合宿,這次小規模集體合宿就顯得單調無趣了些,隊員們每日幾乎都是癱軟著回到住宿的小旅館,吃完飯就倒在榻榻米上睡死了過去,短短五天過去,一個個壓根看不出IH冠軍的精神面貌,個個連話都不想多說,眼神一個比一個幽怨。 久代遙雖沒跟著訓練,但早起晚睡受到感染也有種累得夠嗆的感覺,回到周防家就開始宅,連八月十五夏日祭都完全忘了,直到花菜神神秘秘樂樂呵呵地拿著一套簇新的粉色和服來到她房間,嚷嚷著要幫她打扮。 在房間吹著涼空調的久代遙不肯動。 “舅媽,表哥又不在,我也沒約什么同學,就不去了吧?”久代遙從花菜的碎碎念中知道舅舅兩口子要好好培養感情,她當然也沒什么當燈泡的興趣,興致缺缺。 “女孩子家家的,就要多出去走動走動。”花菜臉一沉,佯裝生氣,“怎么就沒什么人陪你去了,你可以找鏡夜一起去啊!” 久代遙對此見怪不怪。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一直反對大舅大姨做主婚事的二舅兩口子就倒戈了,瞧鳳鏡夜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尤其是花菜,沒事兒就在她面前說人家的好話,這兩天宅在家的久代遙幾乎每天都要聽上那么十幾遍,耳朵都快磨出了繭子。 “好好好,我去,我問問我同學哈。”久代遙拗不過,又不想真的跟鳳鏡夜出門。 倒不是有多不喜歡人家,但每次披著女朋友皮和人出門久代遙都覺得哪里不對,明明七月那幾次見面相處很融洽的說。 久代遙歸結為近日言情看多了,對交往這種事潛意識里似乎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花菜只以為久代遙是答應了,喜滋滋地從頭到腳將久代遙打扮了一番,又遺憾了一把自個兒沒有女兒,轉瞬想到久代遙和自個兒女兒也沒差別又樂地開心了,早忘了曾經還想把人真的拐到自己家這回事。 臨時約人哪里是這么容易的,淺沼知希早趕去了大阪,這會兒指不定多甜膩。認識的人知道的大多各自有伴,不知道的也只以為她還和赤司征十郎相親相愛,結果久代遙就被剩下了。 提著小手袋的久代遙站在熱鬧的神社前,瞧著周防夫妻笑著攜手離去,茫然無語。 毫無目的地亂逛著,無人相陪看著周圍的熱鬧都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久代遙默默嘆了口氣,拒絕了又一個搭訕的男子,走到了背蔭處繼續捧著手機看。 消息音忽然響起。 [有和同學一起逛夜市嗎?可惜今年你不能親眼看到我的祈福舞表演了,本來還想去京都的,手機被父親收了讓好好練習(無奈),在外面千萬注意安全,熱鬧的地方魚龍混雜的,別和同學走丟了。(圖片)今年的扮相。晚些再聊。——From諏訪憐治] 久代遙知道這會兒諏訪憐治肯定又被抓著進行最后的準備了,只簡單回復了個加油。 大約是從五年前起,家附近那所神社每年的夏日祭上的祈福舞表演者就變成了諏訪憐治,還記得那會兒有不少人以為他是女孩子寫了很多情書,直到諏訪憐治越長越高,面容也少了柔弱,然而追求者依然前赴后繼。 下一任領舞者已經決定好了,大概還要兩三年才替代他進行表演,正是如此,諏訪憐治才非常遺憾不能在這么有意義的日子陪伴在久代遙的身邊。 而這會兒被叮囑了一番的久代遙卻沒有一點獨處的自覺,縮在人流稀少的角落里捧著手機如癡如醉,直到視野里忽然撞進了一雙摩擦地掉了色的粗糙球鞋。 久代遙順著球鞋視線上移,對上了一個梳著不知道什么年代飛機頭的糙漢,辣眼睛地挪開了視線,猜測可能自己占了人家風景獨特的好位置,準備起身離開。 “小meimei喲,這么著急去哪里啊?” 不等久代遙走上一步,邊上又竄進來一個留著大紅色莫西干頭的糟鼻男,驚得久代遙一個趔趄險些沒跌倒在地,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個兒已經被五人包圍在了這個陰暗的角落里。 久代遙此刻的想法是:憐治這張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