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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從我來到這里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就這樣想。 *** 那是天色昏暗的傍晚,夕陽的光芒險些被黑夜吞噬殆盡,我穿著丫鬟的衣飾,低著頭跟著前面的mama走著。 從很久之前我便立誓要來到這個地方,劉海擋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胸中翻滾著如同墨汁一般的惡意。直到我遇見他。 我終于感覺到命運那種不可逆轉的力量,即使我千方百計想要逃避,也絕對不可能逃得開去。 “請少爺的安。”我聽見自己柔軟的聲音響起,嬌嬌切切,似乎帶著一點甜意。 他果然停下來,用那雙清淡的眸子看著我,被最后一縷光線照耀著的他,身影微微發著光。鬢邊的發絲絲縷縷被勾勒出來,襯得膚白如玉,唇若涂朱。 “你叫什么名字?”少爺笑著問我,似乎對于我這個新入府的奴婢很是好奇。 我心中暗暗竊喜,但又不可抑制的嘆了口氣,“奴婢叫白玨。” mama因為我被喚住不得不停下來腳步,本來她是著急趕忙要帶我去夫人那里的,不過現在被少爺攔著,只能耽誤了下來。 “白玨...白玨?”少爺好看的唇反反復復念叨著這兩個字,“白玨?白色的美玉?”他垂下含笑的眼瞼,“果然是...一塊美玉。” 我的臉很應景的紅了。 少爺牽起我的手,大拇指在我的掌心微微摩挲。他的手很細膩,與我來周府之前過的這十多年所遇見的所有男人都不同。在府門口的這一次遇見,當時的他溫柔而且干凈,如同冬日里的日光,溫暖而不灼人。 “我把她要到我房里,你跟夫人說一下。”少爺的聲音響起。 mama看了看我低垂的腦袋和少爺的臉,張了張嘴又沒說什么。過了幾天,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我成了少爺房里的小丫鬟。 *** 夜風呼嘯。 我小步快走著,枯黃的葉片即使時不時觸碰著褲腳,也發不出一絲聲響。在我有意的控制下,已經很難有人能夠聽見我的腳步聲。 終于到了少爺院子的門口。 在我被‘貶謫’的這一段時間里頭,少爺還是按著固定的時間點玩耍游戲,昨日陪著知府家的二公子浪蕩,今日肯定被夫人勸說了在府上歇著。 我在心里算過了輪次,按照慣例,今日應該是由牡支兒服侍歇息。果然接近院子,便見到一縷從門縫中漏出來的光亮,和隨著光亮靡靡而出的濃烈香味。 今日有些不同,也許大家都去喝酒摸牌了?院門我輕輕一推便‘吱呀’一聲開啟,接著流淌出滿室春意。 我定了定神,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去控制自己幾乎快膨脹開裂的表情,輕輕柔柔喊了聲: “少爺。” 臥在角落的少爺翻了個身,衣裳半解,露出胸膛。再被酒液浸濕的薄衫下,兩點朱櫻半含半露。熱氣隨著浪費的炭火螺旋而上,汗濡濕了衣襟,女子們羅裳輕解半倚著床柱。滿地琳瑯堆積,時不時在眾人雙足的推搡下相撞發出叮當的清脆響聲。 也許是我來晚了,我想著。我走到案幾前,翻出她們做戲玩耍的小木筒,把里頭還在作妖的煙掐滅。 我微笑的走過去,繼續喊了聲: “少爺?” 少爺睜開朦朧的雙眼,他每次都會醉,但又并非完全醉,迷蒙的雙眼濕濕潤潤,幾乎可以沁出水意。我抑制住自己想撫摸這雙眼睛,并把它們保存只屬于我的欲望,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少爺,你渴嗎?”我輕聲問他。 他抿了抿唇,唇色是很正的朱紅色,鮮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阿玨,你來了。”他沒有回答,只是本能的喚我,然后輕輕舒了口氣。 我愣了愣,望向他的手指著的胸膛,上面還粘著些淺紫色的酒液,大概是從番邦帶來的葡萄釀的酒,潑了半身之后,就這樣被胡亂丟棄在一邊。 女人們早已經睡著,精神的疲憊讓她們的身體即使倒在骯臟不堪的地面也毫無所謂。我踏過一堆柔軟的肢體,然后毫不容情的把玉一般的胳膊大腿踢開,懷著一種奇妙的心思用余光辯識著一張張嬌媚的臉蛋。 明天...明天,該是一場怎樣的好戲。 我最終,來到我的少爺身邊。 然后..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沒有別人的味道。 我不在的時候,少爺還算乖?我平靜的想著。 “少爺...少爺...”我喃喃的這個名字,仿佛是我唯一的救贖。 我的少爺在我臉下微微皺著眉頭,眼睛迷茫的向上睜著,對著我的眼睛,似乎有些困惑。 他總是這樣迷茫,仿佛無根的浮萍。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心。清清淡淡,仿佛風一吹就要把他刮走。 然而我想要抓住他,將他綁在我的身邊。按著我的行走而隨我一起,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可以解開那層束縛。 我這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 “阿玨。”他似乎叫我輕點。 我一驚,卻咬破了他的唇角。 “嘶...” 第3章 “少爺的嘴又破了個口子呢~”廊下站著閑著無聊的小廝正在嚼著舌根。 “唉..”旁邊一個小廝扶了扶歪掉的帽子,聲音低低帶著一點不可忽視的□□笑意,“可不是...昨天少爺可不就累壞了...嘖嘖,那么多漂亮娘們,虧他能吃的消..” “瞧他那身板,我敢說,不出幾年!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啦!”那人似乎心中把自己和所謂高高在上的少爺做了某些男人方面的比較,口吻滿是不屑。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們說什么呢?這么有趣?!”我淡淡笑著問。 其實我才不會承認聽到他們閑話的時候,心中有一絲竊喜,也有大片不滿和怨恨的黑潮。竊喜于在少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標記,有著淡淡的歡愉感,不滿怨恨于少爺的多情與無情。 他一舉一動如此深情,如此溫柔,讓我甘心擱置多年的布置,墮落于他編織的情愛的夢。但所謂的情愛也不過爾爾。 他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溫柔,讓我一點都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即使昨夜他做的讓我還算滿意。 我的臉色不由得冰冷下來。我將我自己受傷的軀殼完完全全展示在他面前,他卻一如既往平靜著臉,溫和的語氣。許久,只是輕輕地將手指按在我那由于多日勞作而產生的傷口之上。 他如風一般的嗓音響起: “阿玨,你疼么?” 我當然不疼。可以說我承受過的疼痛比這痛苦的要太多太多,所以這點傷痛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我并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示出來這一點。 我皺了皺眉,聲音微顫,“少爺...阿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