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陰謀，是要殺我的毒計！

    我沒有給葉嫣兒下毒，玲瓏引也不是毒藥！

    他們都在騙你，葉嫣兒不僅想要皇后之位，還想殺了我！

    那半塊龍佩是我的，是葉嫣兒當初從我身邊盜走的，她趁你失憶編造了你在南詔的一切，祁佑，你忘了聽雨樓，你忘了白江頭，你忘了我才是你最愛的人了嗎……”

    顧挽歌拼命的掙扎，嗓子喊得嘶啞，她將心中藏著的一切全部喊出，她想喚醒江祁佑的記憶，她想讓江祁佑想起曾經的一切。

    “閉嘴！”

    可顧挽歌的話傳到江祁佑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那般的煩躁，腦海中那破碎的畫面讓他的頭越來越疼，猛地邁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顧挽歌！

    為了活命，你可真是敢什么都說！”

    江祁佑那冰冷厭惡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接捅在了顧挽歌的心中。

    “你放心！

    你可是南詔的圣女，受到神靈賜福的人，朕就只取你一滴心頭血，你死不了！”

    江祁佑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這次從南詔傳來的消息，不止是顧挽歌的心頭血極有可能是玲瓏引的解藥，在南詔還有一些傳言，那就是南詔的圣女在受到神靈賜福后，不管受傷再怎么重，只要有一口氣在，那么就會慢慢自愈不會死。

    這點從南詔的一些記載中是可以找到的，而且從歷代圣女死時都是年輕時的模樣，也足以說明這種傳言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更重要的是，江祁佑之所以下定決心要取顧挽歌的心頭血，不僅僅是因為這些流言，還因為他曾經目睹過顧挽歌的自愈能力。

    當時顧挽歌意外受傷，若是普通人可能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好。

    可第二日江祁佑就意外發現，前日顧挽歌受的傷已經恢復，更重要的是，當時受傷的地方完全看不到任何傷痕，就好像沒發生過一般。

    當時江祁佑對此事僅僅感覺詫異，因為顧挽歌的厭惡，他并未去深究這個奇怪的地方。

    可隨著宮外傳來的消息，讓江祁佑不自覺的相信這個傳言。

    “江祁佑，你只想了取一滴我的心頭血我不會死，可曾想過，若是我死了呢！”

    顧挽歌抬眸看著他，緊咬著牙，眼中全是悲切和不甘。

    她不怕死，也不惜命，可她卻不愿就這樣死在別人的算計之下，死在自己心愛男人的手中！

    “若你死了，朕以帝后之位厚葬！”

    “動手！”

    江祁佑怔了一下，他沒有去看顧挽歌那雙悲切的眸子，冷聲說罷，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江祁佑，你給我記住！

    玲瓏引不是毒藥！

    你會后悔的！”

    聽到江祁佑冰冷無情的回答，顧挽歌笑了，笑的凄然，笑的灑脫，她的眼中再無雜念，那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唯有心如刀割般疼！

    哀莫大于心死，這一刻她的執念徹底碎了。

    走到儲秀宮門檻處的江祁佑腳步一頓，可僅僅一頓就繼續邁步離去。

    儲秀宮中，很快就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第十五章藥到病除

    “恭喜陛下，藥到病除！

    藥到病除，瑾妃娘娘所中之毒已經好了！”

    離開儲秀宮的江祁佑并沒有立刻趕往云水殿，而是孤身立于宮墻之上，直到負責取血的太醫跪在宮墻下，一臉的欣喜。

    江祁佑并未立刻轉身，而是沉默了良久：“皇后怎么樣了……”

    “娘娘她……娘娘她……”

    聽到江祁佑的話，所有人頓時同時跪倒在地，猶豫了許久，誰也沒敢說出口，額頭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不知為何，江祁佑的心忽的一緊。

    轉身猛地自共墻上一躍而下，直接撲到那名太醫身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雙眼如刀死死盯著他：“說！

    她怎么了嗎！”

    “娘娘……娘娘她死了……”

    隨著太醫口中的話，江祁佑只覺得腦袋里“嗡”

    的一聲，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讓他一把甩下手中的太醫，邁開大步就朝儲秀宮沖去。

    “嘭！”

    這次江祁佑第三次踹開儲秀宮的大門，可這次大門被踹開后，卻讓他的雙腿仿佛灌鉛一般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看著渾身被鮮血包裹躺在血泊中的顧挽歌，那殷紅的鮮血是那般的刺眼疼痛，就連他的心臟此刻也抑制不住的跟著顫抖刺疼。

    顧挽歌死了。

    她的心臟被太醫用鋒利的小刀花開一道口子，取出了心血，并沒有像傳言中那樣，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渾身涌出的鮮血連太醫都止不住。

    那殷紅的鮮血直接將她淹沒，甚至連刀劃開的胸膛都沒有做任何處理。

    眼前血rou模糊的一幕，讓在沙場上征戰多年見慣殘肢斷臂的江祁佑，看上一眼都會覺得殘忍！……江祁佑站在顧挽歌的尸體前許久，也沉默了許久。

    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卻沒有沖任何人發，因為他清楚，要強行取顧挽歌心頭血的決定不是別人下的，而是他自己發出的。

    皇帝的金口玉言，任何人都避無可避。

    既然是他自己的決定，他自認自己不是昏君，又怎會將怒火發泄到別人的身上。

    江祁佑的目光，一直都未曾離開顧挽歌的面龐，他不知道自己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是在乎還是可憐，只知道這張讓他厭惡多年的臉，這一刻卻那般讓人心疼。

    這一刻的他甚至不知道，為何自己厭惡多年的這個女人死了，他的心非但不高興不輕松，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和自責。

    難道是這些年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卑鄙無恥的毒后？

    江祁佑沉默了許久，也想了許久。

    對于這個女人的恨，不是毫無緣由的，一切都是從顧挽歌跟隨南詔王進入王都的那一刻，從那一刻她的記憶才在他的腦海中展開。

    至于之前的一切，也只來源于葉嫣兒的口述。

    微微俯下身，江祁佑緩緩伸出手，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顧挽歌的臉龐，可手還沒伸到，那殷紅的鮮血，卻讓他的手猛地縮了回來……“陛下，娘娘已經離開了……”

    隨著夜色悄然降臨，江祁佑的身邊多了一個微微屈身的蒼老身影，那是為江家忠守多年的大內總管，步尋。

    江祁佑在這站了多久，他就在旁邊等了多久，可他還是忍不住上前了。

    “將她處理好，讓她干干凈凈的離開！”

    終于，江祁佑還是將目光從顧挽歌臉上收回了，長嘆一聲后，轉身邁步緩緩離開了儲秀宮，可背影卻透著一絲沉重。

    沒有誰看到，他轉身那一刻眼中的復雜和凝重……

    第十六章變故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