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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雙眼,挑斷腳筋,扔到街上要飯,這副可憐 模樣肯定能討不少錢。」黑臉乞丐冷笑道。 「那敢情好,正好晚上還可以接著陪弟兄們快活。」一個精瘦乞丐嘿嘿yin 笑,又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一只白嫩秀美的腳掌,吐出舌頭不住在上面舔舐, 粗聲喘道:「錢大哥,您快點上,兄弟可快憋不住了。」 乞丐們哄笑,一個麻臉小乞丐突然一聲驚呼,一股白濁液體畫出一道弧線 落在少女還在扭動的平坦小腹上。 「小麻子,你跑馬了,今晚上沒你的份兒了。」乞丐們嘲笑道。 小乞丐狠狠呸了一口,往廟門口走去,剛到門前,突然廟門被大力彈開, 小乞丐當時便被彈起,震到角落里昏了過去。 眾叫花子大驚,見廟門前一位白衣青年手搖折扇,長身玉立。 白少川冰冷的眸子在廟內一掃,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顯然不是他想找的 人,略感失望,轉身欲走。 一個乞丐忽然yin笑道:「好俊俏的小子,要是賣到堂子里,怕是能成個紅 相公。」 另一個應和道:「沒錯,你看那臉蛋兒,瞧那身段,還有那皮膚,比地上 這娘們還要勾人,錢舵主,今晚上這娘們歸你了,老子睡這兔爺了。」 「我也是。」「我也是。」瞬時間倒是有一多半人改變了口味。 那位錢舵主沒有多言,剛才這年輕人進門露的一手功夫,顯是個硬點子, 他不想無謂多樹強敵,可是若由這人離開,今日所為泄露出去,涂大勇那老鬼 絕饒不了他。 正在猶疑不定時,卻見那年輕人突然止步回身,展顏一笑,他從沒想到一 個男子竟可以笑得如此嫵媚,不由一呆,趕忙整肅心神,「丐幫大信分舵舵主 錢廣進請教閣下姓名。」 白少川一振衣袖,瀟灑地回了一禮,嘴角輕揚,「東廠三鐺頭白少川取諸 位性命,還請海涵……」 *** *** *** *** 乾清宮外,亮如白晝。 兩排內侍宮娥高舉宮燈,分立兩側階陛,張太后端坐高臺,面罩寒霜,身 后侍立著司禮監諸位大珰,幸災樂禍地看著下面跪候的劉瑾等人。 「劉瑾!」張太后冷聲喝道。 「奴婢在。」劉瑾應聲拜伏。 「先皇和哀家念著你們幾個多年來侍奉東宮,薄有微勞,讓你們個個執掌 重權,可你們卻不思感恩,反把皇上給弄丟了,還有什么話說?」張太后的話 語中透出nongnong怒意。 「奴婢有罪。」劉瑾等人伏地請罪。 張太后冷哼一聲,司禮監掌印王岳俯身道:「太后明鑒,宮內有些小人借 近幸之便導皇上飲宴觀游,朝臣對此多有物議,此番若不加以嚴懲,以儆效尤 ,怕日后此風愈演愈烈,有損皇上聲名。」 未待張太后開言,劉瑾叩首,道:「只消平安尋回皇上,奴婢殺剮存留, 全憑上意。」 司禮監首席秉筆范亨冷笑道:「怎么尋?」 丘聚怨毒地斜睨了他一眼,沉聲道:「廠衛九城大索,相信不消多時便可 覓得圣蹤。」 秉筆太監徐智嗤笑一聲,「宮外傳來消息,四九城如今雞飛狗跳的,還是 沒尋到皇上蹤跡,若是東廠還由王公公執掌,怎會如此沒用。」 「好了,當務之急是尋回皇上,說這些沒用的事作什么。」太后不耐煩打 斷道。 怎么沒用了,我的太后哎,大晚上我們幾個不睡覺的給劉瑾上眼藥,不就 是想著把東廠拿回來,范亨心中叫著屈,猛然瞥見一個小太監往這里探頭探腦 地偷看。 「太后在此,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拉下去。」范亨一指小太監喝道。 「太后饒命,范公公饒命。」小太監不等侍衛近身,就往地上一跪,不住 磕頭求饒,「是魏彬和馬永成二位公公回來了,奴婢過來報信。」 太后猛地站起,向前走了幾步,喜道:「皇上回來了!」 小太監一臉茫然,「沒見到皇上。」 眾人聞言都是面色一變。 「喚他二人上來。」太后寒聲道。 魏彬二人一看眼前陣勢,就知道大事不好,慌忙跪地行禮。 「奴婢拜見太……。」 「皇上在哪兒?」太后不等二人說完,便焦急問道。 哪知一聽這話,二人臉上盡是驚恐之色,「皇上還沒回來?!」 他們兩個自不會說在青樓里和壽寧侯府起了沖突,最終走散,只說途遇丁 壽,皇上讓他們先回來,二人不敢抗命才自行回宮。 「就是說你們不知道皇上而今在哪兒?」太后眼簾低垂,冷笑問道。 二人搖頭,「奴婢不知。」 「拉下去,廷杖伺候。」張太后衣袖輕揮。 大漢將軍按住二人,詢問道:「太后,打多少?」 「打到皇上回來為止。」 「太后饒命啊!」「饒了奴婢吧!」二人慘叫著被拖了下去。 百五十七章北京一夜(四) 跪著的幾人眼色交流,太后殺心已動,今日怕不能善了。 「貌似那丁壽也是劉公公的人吧?」王岳負手輕笑。 「丁壽與瑾同為皇家效力,王公公意欲何指?」劉瑾跪直了身子,對視王 岳。 「當面吵來吵去,你們眼里可還有哀家?」張太后一拍扶手,喝問道。 二人連忙告罪,張太后起身焦急地來回踱步,「不能再耽擱了,令順天府 一同尋找。」 王岳躬身領命,還沒待他離開,又有一個小太監快步前來,「太后,皇上 回來了。」 丁壽亦步亦趨地跟著朱厚照乘坐的步輦,一溜小跑向乾清宮奔來,到了近 前,又十分狗腿地搶上前扶著朱厚照來到宮前。 「兒皇問母后安。」朱厚照走得很有帝王范兒,一步三搖地緩緩踱步上前 。 「臣丁壽拜見太后。」 太后見他完好無恙,懸起的心才放下,隨后一陣惱怒,「皇上,大晚上的 你去了哪兒啊?」 「母后,兒皇去了……那個……」朱厚照期期艾艾,有些神思不屬。 「太后,皇上今日微服出巡,結識了幾個進京趕考的都下士子,與他們飛 觴賦詩,以文會友,誤了時辰,害得您老人家掛念,實是臣思慮不周,還請太 后責罰。」丁二爺什么腦子,半點不提在哪兒飲酒,只往和什么人在一起上引 。 果然,太后好奇問道:「士子?都是些什么人?」 丁壽沒義氣的將那幾位的名字身份交待個干凈,幸好這幾位小爺除了焦黃 中都是剛剛進京,沒來得及弄出什么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的缺德事,名聲還沒 臭大街,太后一聽都是宦門子弟,皇上與之結交也不算失了身份,將來這些人 入仕為官,也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明朝皇帝愛才,也喜歡培養人才,現在巡撫陜西的都御史楊一清,從十一 歲到三十三歲一直跟在成化帝身邊;另一位劉鈗,八歲時就被憲宗封為中書舍 人出入宮闈,宮里的大門檻對一個八歲小屁孩來說絕對是個坎兒,楊一清就常 拎著這倒霉孩子進進出出,朱見深又怕劉鈗小,再把進宮牙牌給摔壞了,破例 給他換個銀牌;如今的大學士李東陽,當年就曾被景泰帝抱在膝蓋上喂糖吃, 有這幾位珠玉在前,朱厚照今天除了偷跑出宮外,還真就沒辦什么錯事,當然 前提是他連賭帶嫖的事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