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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心害我蕭家子侄!” 姚氏一聽,便紅了眼圈:“老夫人明鑒,奴家如何會害自己的兒子?” “那你倒是說說,胎兒都成形了,為何不曾上報?葵水三月不來,也理應上報才是!這三個月來,頻繁與我兒同房,莫不是為了爭寵,不顧胎兒安危?” 老夫人平平淡淡的說著,卻字字誅心,姚氏手一抖,差點沒把那喝干了的白碗兒給摔到地上,有眼力見的丫頭便趕緊上前收走白碗,悄然退下。 姚氏也知道事關要緊,若解釋不清,老夫人絕不可能輕饒她,當下也顧不得格調了,把自己一貶再貶。 “奴家信期向來不準,先前讓大夫看過,說是難懷上的,又因著以前看家里娘親懷二弟時,兩個月腹部便明顯隆起,奴家肚子不顯,便以為只是吃多了。 她委委屈屈地垂著淚眼。 “加上奴家地位低微,平常大夫人亦讓我無事不要叨擾她,奴家怕是信期不準,又得惹大夫人不樂,便不敢聲張……哪、知道……”她掩面痛哭:“大夫人只是像平常那樣罰跪,奴家體弱,以往都能生生撐住,這回卻不知怎地,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跪,孩兒就沒有了!” 王氏急了,正想分辯,旁邊的香葵連忙拉住主子,搖了搖頭。 到底是后宅里管家的,她很快便冷靜下來,知道現在自己一說話就漏了底氣了,老夫人還沒發話,她這當媳婦的,有什么說話的余地? “嗯。”老夫人頷首,布滿皺紋的臉上不顯喜怒:“如此說來,這就是大夫人管家事忙,又愛責罰妾侍導致的意外了?” “奴家不敢妄議主子。” 姚氏低頭作卑微狀,喜寶看在眼里,這四姨娘年紀不過十七出頭,倒是知道什么時候該裝慫,正房對那小妾,自然是愛打就打,愛罵就罵,但她做低伏小,又痛失腹中孩兒,倒顯得王氏咄咄逼人,有理也變沒理了。 王氏聞言狠狠地瞪住那截白得刺目的纖秀頸子,這賤人! 她呼吸漸重,就是老夫人不讓她自辯解釋,她也絕不可能硬吃這個啞巴虧!小門小戶又想攀高枝的丫頭,連自己雙身子了都沒注意到,估計一門心思凈記掛住勾︱引蕭郎了,想及此,她更是怒火攻心。 “王氏,你來說說,是什么回事?” “回老夫人,我是蕭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姚氏作為新納進門的小妾,雖是清白人家,但是規矩不嚴,對她的規矩立得嚴些,也是為了她好,更是為蕭家家風著想!”王氏說得冠冕堂皇,話鋒一轉:“當然,我若是知道姚氏懷有身孕,自然不會讓她跪著,只是蕭郎又不止她一房妾侍,身子有異,若不主動說與我聽,我又有何能,知道她身懷我們蕭家的骨rou?還請老夫人明鑒,莫要聽信小人讒言。” 王氏說得似乎句句在理,老夫人卻不大高興了:“靖兒僅有三房妾侍,而且其中一房因病逝世,現在我蕭府連個男孫都沒有,只是兩房妾侍,你也疏忽至斯?” “媳婦不敢!” 老夫人冷哼一聲:“四丫頭,今早你也在場,你向來信實,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來說說是什么回事。” 兩人的目光頓時落在喜寶身上,王氏暗驚,這丫頭最近愛往老夫人的院里轉她是知道的,但她一直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居然就讓她入了老夫人的眼。 雖說女子貴賤從父,嫡庶之分不像男子那般嚴格,但府中四個孫女,二姑娘是個癡傻的,四丫頭從了她娘的性子,愛哭怯弱,惟有她親生的嫡女畫意,多才多藝,溫婉嫻靜,本就是養來往高嫁的,就算是琴意,相貌也比這四丫頭出彩得多。 這平平無奇的庶女,就算是曉得在長輩跟前賣乖了,也就當個可心的小東西放在身邊,家事豈容她置啄? 姚氏心里也沒底,她只是個姨娘,而且與小姐們不過差了六年年歲,平時自是不敢在她們面前擺慈母款的,這四小姐是什么性情,她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能給自己的孩兒出口氣,還是讓大夫人占著‘給小妾立規矩出了意外’的理兒揭過去,就看四小姐接下來會說的話了。 喜寶會說什么? 平日,大夫人王氏對她的厭惡非常露骨,這事雖屬意外,但若是有心往她身上潑臟水,那亦可以安一個‘不慈’‘善妒’的名頭,若換了原主,想必早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控訴王氏,旁人不知就里,還以為流產的是她。 讓王氏吃癟,爽是爽了,但不會有任何實質好處。 老夫人雖不喜王氏,卻不會讓任何一個姨娘奪了她的管家權,這事多少丫鬟看見,要知道真相,挨個兒問問便是,不問,即是她老人家門兒清得很,只是想顯得處事公平,又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若她趁機各種給王氏上眼藥,那就落了下乘,三方討不了好。 王氏不能得罪,然則老夫人擺出這副聽她意見的模樣,若喜寶完全偏袒王氏,姚氏受了委屈,往蕭父那邊吹吹枕頭風,便是動不了發妻,這庶女怕是也沒有好日子過! 然而這話說好了,在老夫人與寵妾前能得個好,王氏或許會釋除些對自己的惡意。 喜寶不徐不疾地站出來,先是向老夫人福一福身,娓娓道來。:“今早,四兒起晚了,梳洗過后便趕到大娘院中,那時大姐三姐,還有三娘與四娘已經到了,我來到時,正看見四娘與大娘起了爭執,正跪在地上,大娘當時氣極,背對著她,怕是看不見四娘臉色蒼白,想著到老夫人院里請安的時辰快到了,大娘叫她起來,叮囑她要嚴管丫鬟,對挑選衣衫要更為謹慎。” 這段話顯然是美化了王氏的措辭的,只能王氏聽在耳里,卻覺得很是合適,自己不就是那意思么?就是姚氏這丫頭命小姐心,經不起磋磨還怪她無端罰人! 王氏是什么脾性,老夫人如何會不知,當下只是頷首:“繼續說。” “待四娘謝恩起來時,怕是地板涼,又是雙身子,便往前一仆,差點兒撞在大娘身上,最后臉朝下的跌在地上,肚對著地面一撞,便流了一地的血,接著,便是老夫人您來了。” 王氏腹誹,還肚對著地面一撞?她那腰身,怕是胸︱脯先撞在地位,也輪不到肚子吧! 姚氏沒什么文化,一通聽下來,更覺得自己委屈,嗚嗚地哭起來,直嗚咽著求老夫人還她個公道。 “嗯。”老夫人接過喜寶遞過來的茶,這一番說辭,倒也合情合理:“王氏,你因何事責罰姚氏?” “回老夫人,我見她穿著與我同色的衣裙,但剪裁比我的要……”王氏斟酌了一下用詞:“艷俗幾分,姚氏雖只是姨娘,上不得臺面,但亦不應過分冶艷作態,怕教壞了女兒們,我便稍加責罰,還望老夫人明白我對姚氏的一片苦心。” “的確,姚氏,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