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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左邊是蕭靖,右邊是老夫人,她低頭作溫柔羞澀狀。 王氏看趕人不成,不過想著反正女兒是裝的,想來這小丫頭也只是想在夫君跟前討個巧……呵,真不愧是賤婢的種!她抿著唇,也跟著吃起飯來。 可意外的是,喜寶不但沒搶著給蕭靖布菜,反而一個勁兒地伺候老夫人。 上輩子被奇葩婆婆折騰的不似人形,對於如何討好這種年過半百,不事生產的老太太,喜寶實在很有心得,幾句話便哄得老夫人眉開眼笑。 雖然原主一心撲在悲春傷秋上,對長輩喜好一無所知,但老人家味覺通常偏淡,加上觀言察色,要挑出她喜歡的菜并不難。反之,要猜測蕭尚書的進食喜好就難多了,何況溫軟美人在伺候著,湊在他跟前賣孝順反而讓王氏高興,倒不如抱緊老夫人大腿,同時讓蕭靖這窩囊男人在正妻前爭點臉面。 一頓飽食,王氏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四姨娘識趣地退到兩位姨娘中間,裝隱形人。 被服待得舒坦了,蕭靖樂呵呵地說:“今天倒是難得,四兒的病若是大好了,以后就記得準時與咱們一道用膳。” “四兒知道了,這回是真的好了,大姐還答應與大娘說下次把四兒一同去悟禪廟參拜呢。” 喜寶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兒,以天真喜氣補足精致度不夠的顏,紅撲撲的臉頰果然討喜,蕭靖一大男人,哪里曉得這是胭脂的功勞,還真以為女兒的身體好轉過來,又對王氏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如此甚好,夫人,你也多照看些四兒,畢竟三娘不如你會持家教女,都十歲的大姑娘了,是該見見人了。” 讓自己照顧那賤婢的種,王氏心里是千百個不樂意,她恨不得把她往地上踩,關在院子里像二傻女一樣才好,可夫君一對自己和顏悅色些許,她又不舍得不答應,最后硬著嗓子道:“我自會好好照顧四兒!夫君莫要擔心!” 蕭靖點頭:“你能這么想,我便不會擔心了。” 老夫人也很滿意,趁機敲打:“把后院打理好了,我兒才能在朝堂上安心為圣上做事,以往有所不足的,希望王氏吸取教訓,勿重蹈復徹!” 喜寶表面陪笑,暗里嘲諷:“呵呵。” 王氏又想炸了,越看自己婆婆就越不順眼,甚么孝敬長輩,在她眼里就一死了丈夫的老虔婆。 可既然答應了,下回悟憚廟之行,怕是非得帶著這賤種不可了,這么想著,她的一口飯便梗在喉間,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她盯著喜寶那張不出彩的蘋果臉,愁腸百結,若是下回出行時,這四兒也能稱病不去就好了! 王氏悶悶不樂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待畫意陪到她房里,正想離開,卻道:“畫意,你再待一會吧!” 畫意一怔:“娘親,若爹爹呆會兒來到……” “罷了!他哪里會來我這院子,還不是滾到四娘那邊去!”王氏頹然坐下,厚重的脂粉夾著臉皮也跟著一顫:“娘也不想自欺欺人,他現在是連看娘一眼,都膩味兒!娘親也沒什么好指望的了,惟一的盼望,便是你了!娘真不愿意把去悟憚廟的機會便宜了三娘的賤種。” 畫意款款一笑。 “這有什么不好的?四妹相貌平庸,談吐一般,雖與我一樣,是蕭尚書之女,但親娘出身低微,有點上進心的人家都不會娶她當正妻,當妾室呢,她又沒那容貌,就算真讓她去了,也只是襯托我的物件罷了!” 言畢,這年輕女孩兒的微笑居然透出幾分狠辣意味來,利用他人襯托自身,是她最嫻熟的手段。 例如,以三妹的俗艷粗魯襯托自己的清麗優雅。 王氏聞言眼睛一亮:“此言有理!” ☆、第006章 喜寶回南偏院時,沒有與三姨娘一道回來。 晴初有些不滿,但被教訓完一頓后,她行事說話便老實多了,膝蓋上的瘀青還疼著,她不敢又跟小姐說教,怕真觸怒了小姐,把她發配當粗使丫頭去——小姐再不受寵,讓一個下人吃苦頭的權力還是有的。 回到院子后,見小姐臉色尚算不錯,唇角還有淡淡笑意,才湊趣道:“剛剛小姐逗得老夫人多高興啊,還是小姐厲害。” “嗯。” 喜寶漫不經心地應道,回到房中后,一陣芳香觸及鼻端。 剛穿越過來時還不覺得,出房一趟,讓冷風迎面一吹,回房就察覺出來了,她輕聲問:“我房里熏的是什么香?” “回小姐,是小姐最喜歡的麝香。” “我現在聞著,覺得這香氣俗了些。”喜寶含笑道:“能幫我弄些檀香回來么?” 晴初奇怪:“小姐不是向來最愛麝香的嗎?” “現在我換喜好了,府上有這種香嗎?若是沒有的,你從我每月額度里拿出來,托人去買些回來便是。” 喜寶回頭看向她,燭光綽綽,在這種柔光下,襯得尚算清秀的她也顯出幾分姿色來。 她不怕被這下人猜測她換了個芯,想起許多穿越中,怕被人看出不妥來而小心翼翼裝成原主,喜寶卻沒這個顧忌,又不是面對著皇親國戚,一個小小丫鬟,她就算察覺到異樣,敢說出來么?就是說出來了,有人信?上位者的一句話,就能抹殺掉她了。 晴初臉上一紅,匆匆低下頭:“是的小姐,那我明日就把香塔換成檀香。” “等等,不必換上,只需替我備著便是,需要用到時,我自會告訴你。” “好的小姐。” 見她服從不多話,喜寶滿意地示意她伺候自己更衣凈面,散開長發,躺到床上。 “你自去休息罷,無須守夜。” 晴初不敢應下,只道:“奴婢宿在外間,若是小姐半夜起來了,且喚我來。” 黑暗中,聽得小姐從床上傳來動聽而幾不可聞的一聲嗯,她才躡手躡腳地退下。 古人的床,就是再富貴的人家也不如現代一張席夢思,在穿越到古代大燕的第一個晚上,喜寶輾轉反側,久未成眠,於是發散性的思維想到很多別的事情。 有人說,香味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而米蘭昆德拉說過,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源于將她以隱喻的形式,留在大腦詩化記憶的一刻。 費洛蒙是一種微妙而充滿暗示的存在,但太虛無飄渺,於是香氣便成了男女認知對方的另一種無聲渠道。 臉長得夠媚夠好看,香便是錦上添花,若不夠好看,模樣清秀寡淡如她,檀香這樣辛辣的甜香便能制造一種反差,勾起對方的好奇心,讓她在他腦海中的形象立體起來。 檀香就是一種記號,讓她看上的男人,在必要的時候,在他腦海中劃下深刻而辛辣的一道印象。 在對未來的種種設想與計劃中,喜寶沉沉睡去,睡得異常安穩,未有半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