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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主婦,受到婆婆的壓力,準備時隔多年再重入社會,可是心中卻充滿了恐懼與排斥。最后是一個男孩打來,想對她心愛的女孩告白,因為那女孩會收聽我們的節目。 這些故事于我而言真的已經太過熟悉了,兩年多的節目里,我接到過太多的電話,我和太多素昧平生的人,在這三線小城市的夜里聊天,這些故事我幾乎能夠分門別類地歸納出好幾個大類,然后下屬好幾個小項。所以,在他們傾訴的過程中,真摯地傾聽,加上適時的、微妙的、不被人察覺的說上幾句話的參與感,于我而言,不過駕輕就熟的專業。 但晴天作為一個新聞主播,竟也做得很好。她的關懷與回應總是在看似最不經意的時候流露,也許對方并沒有意識到她的參與,可是對話卻在這些回應之中流暢地進行了下去。晴天是一個談話高手,我由此得出對她的判斷。 在這一個小時的過程中,我坐在家里的地板上,盤著腿,吃著披薩,喝著雪碧,一邊攝入大量的卡路里,一邊攝入大量的家長里短是是非非。 等到節目結束的時候,晴天的聲音再次傳來,她用甜美而又帶著溫暖的語調說著,“感謝各位的收聽,我們下期節目,再會。” 我像一只貓一樣伸了一個動作幅度極大的懶腰,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準備去洗洗睡覺。 在起身之前,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樣的體驗是這樣的奇妙。 原來當我走出錄音室,再聽到這些大同小異的故事,居然是如此輕松的姿態。 原來那些我以為我在節目中的那些回應、對答以及安慰,都不過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實際上這樣的參與度是微乎其微。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像我今天這樣,吃著披薩聽著節目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零參與度。今天的我只是一個純粹的觀眾,連那個群演或者龍套的身份都沒有,我完全不需要去配合誰的演出。 原來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旁觀了別人的故事,會是這樣的一種體驗。 我忽然就明白了小曼建議我聽聽這檔節目的原因。 首先,這檔節目,這份成為我消極處世的□□的工作,并不是非我不行,原來誰都可以主持。新聞主播晴天也一樣可以主持,甚至主持得很好。我總是自以為并且告訴天下我要為這檔節目付出很多努力,進行很多準備,然而晴天只是今早上接到領導的通知,在忙碌完早晨和下午的兩檔新聞之后,晚上接著進行這檔節目,全然沒什么所謂準備的時間,也依然進行得很好。 其次,對于那些打電話進來的聽眾來說,無論對方是誰,她們都能傾訴。他們只是想要說說心里話而已,他們只是需要有人來聽罷了。我甚至極端地在想,哪怕那個錄音室里沒有人,他們依然能把自己的故事講得楚楚動人,聲淚俱下。因為在電臺的另一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在聽著他們的訴說。 另外,對于這檔節目的聽眾而言,不論主播是誰,其實他們都能夠聽。他們有些是深夜復習備考的學生,有些是加班晚歸的上班族,還有些是夜晚跑車的司機,甚至有人就是偶爾,單純失眠,無事可做。于他們而言,這些故事有的也許真的觸動了他們,令他們感同身受,有些則令他們大開眼界,驚嘆原來這樣都可以,有的也許只是使他們嗤之以鼻,以一副見過了大世面的口吻在心里譏笑,哎喲,這也算是個事兒,也值得拿出來說。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在他們聽到的故事里面,我都不過是個參與度很低的小角色。他們有他們的故事和他們故事里的角色,我和所有的聽眾一樣,都只是這些故事的一個旁觀者。在這些故事的劇本里,沒有屬于我的角色,更沒有我該說的對白。但是,這些年來,我卻一直那樣入戲。 我歪倒在沙發上,我明白了為什么當小曼建議我聽聽這個節目的時候,我的內心里涌上的一種近乎本能的拒絕,因為我已經隱約預見到了這個結果。預見到,當我狠下心來,跳出原本的框框之后,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來看這件事,我會明白這些年我的生活都是失敗的。而我的拒絕,不是在拒絕聽這場節目,而是在拒絕,承認失敗。 也許因為一次過攝入了過多的卡路里和脂肪,在打了一個飽含二氧化碳的嗝之后,我就這么歪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十七章 因為愛情 第十七章因為愛情——再唱不出那樣的歌曲,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 和李先生分手。 通宵發呆。 和阿呆聊天。 路上偶遇小曼。 吃著披薩聽廣播。 這就是我失戀以來經歷的所有生活的梗概,時間就是這樣在昏昏沉沉之中悄然流逝,可當我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看到茶幾上放著的空的雪碧瓶子,還有那滲滿了油污的披薩包裝盒,我才意識到我昨晚這是都做了些什么。 我幾乎是驚叫著沖進了衛生間,特意打開鏡前燈,我必須仔細檢查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否安好。 令我感到安心的,是打眼一看,那些披薩并沒有使我胖上好幾圈,但是當我定睛細看,發現披薩都集中凝聚成我額頭的幾個油光锃亮的痘痘,排列之間呈現出某種不為人知的順序。 我看到鏡子里的人翻了一個特大號的白眼,暴飲暴食,不刷牙不洗臉,吃了睡睡了吃,所有狗血八點檔里的無腦女一號在失戀之后做過的事情,我通通都做了一遍。我原以為這次的失戀帶給我的只不過是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困惑,可是最終看來,失戀就是失戀,別管它原因為何、形式怎樣,最終帶給我的影響,都是生活毀滅式的崩塌。 我雙手抱頭情不自禁地“啊——”長叫一聲,叫到我大腦缺氧幾乎就要厥過去,然后對著鏡子里的人故作灑脫地點點頭,充滿正能量地說,“e on,baby!日子總是要過的!” 我以為我既然已經經歷無腦女主的悲慘經歷,接下來,我只需要像是無腦女主一樣,給自己加加油,打打氣,強行給自己灌注一記宇宙無敵正能量,我就能夠滿血復活,踏上嶄新人生了。 所以,我洗了澡,換了衣服,丟掉了外賣的殘骸,將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給十天半個月都沒澆過水的花花草草澆了水。我做了一切無腦女主該做的事情,然后,劇情卻絲毫沒有像是八點檔一般出現什么奇跡般的命運轉折。 當我呆坐在沙發上,我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問題仍然在那里。 我像是一個病急亂投醫的垂危病人一般,腦海里面翻騰著這些年看過的所有偶像劇,我在人生的低谷期居然是那樣渴望能夠出現偶像劇里的那些咸魚翻身的狗血劇情,所以我搜腸刮肚,忽然想起上學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