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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訴柳氏。 相國夫人既然瞞著,自然有瞞著的道理,自己犯不著為了一點兒憐憫之心,將人都得罪光了。 更何況柳氏還是這樣的一個蠢笨之人。 如此一想,唐白率性走出柳氏的院子,并發誓不會再來,自討沒趣。 這種好心犯賤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到了正月初五,張家大爺二爺走馬上任的時候,便只帶了兒子,沒有帶女兒。 畢竟兒子都大了,要考功名的話,那邊都請的有老師,也需要父親指點。 如此,相國府又多了兩房女眷。 唐白笑著讓阿竹去小宅院瞧瞧,二爺的小妾和那個孩子還在不在。 阿竹回來道:“打聽了一圈,說是初五一早就走了。” 唐白只冷笑,柳氏眼皮子太淺,抓了芝麻,丟了西瓜。相國夫人何等精明樣的人,豈會厚此薄彼做的明顯,留下話柄讓人詬病?必然是一碗水端平的。 蒙氏這邊根本不用防。 反倒是她家的后墻,馬上就要著火了。 不過,唐白已經做了應該做的,問心無愧了。 正月初八,六皇子在災民區大鵬施粥,專門派人請唐白。 唐白詫異:“請我?” “是。”碧玉姑姑笑,帖子是傳到相國府的,任何人請唐白,都是要經過相國府的。 相國夫人一看就喜上眉梢,讓碧玉姑姑來傳話。 唐白重新洗漱穿戴好,跟著傳話的小廝和轎子,去了災民區。 大過年的,這里卻是黑乎乎臟兮兮的一片,不少孩子寒風之中凍得瑟瑟發抖,衣衫單薄面黃肌瘦。 六皇子已經玉樹臨風的站在粥棚里,看著災民們排隊拿著破碗上來領粥。 “你根本不是災民,還來跟我們搶吃的!”人群中突然一陣喧鬧之聲,原是一個京城百姓跟災民們搶奪起來。 “怎么不是,我就是,我家里吃不飽飯,就要來。又不是你家開的粥棚!你多管閑事!”說話的人中氣很足。 “鬧什么鬧,排好隊!”維持秩序的士兵們大聲吆喝,隊伍又漸漸趨于平靜。 唐白掀開轎簾,聽見這幾句小插曲,下轎跟六皇子斂衽行禮。 “這里面你貢獻了不少,所以叫你來看看。”六皇子笑的仍舊很和煦。 “哪里,是姐妹們大方。”唐白不敢居功,她問六皇子:“剛才的吵鬧您聽見了嗎?” “總會有愛占便宜的人,杜絕不了。咱們施粥,也不好一個個去查。”六皇子嘆氣:“你拖久了,他們還會暴亂。一旦鬧起來,更加不劃算。” “恩,我知道,可我總覺得心里不舒服呢。”唐白道:“賑災,是為了災民能活下去。那些占便宜的人多吃一口,就可能會有一個災民因為少了這一口,餓死了。” 回想起上京路上,那些眼里毫無光芒,唯有對食物的渴望的眼睛,還有死不瞑目的枯骨,唐白心里有些難受。 她突然俯下身,抓起一把地上的黑沙,讓阿竹擋住自己的身形,將沙子灑進邊上正要熬粥的大鍋里面。 六皇子瞧著她的行為,不旦沒有制止,反而笑得開懷:“只有你想得出來。” “雕蟲小技而已。”唐白這下松了口氣,燦爛笑起來。 一盞茶功夫,便有人“噗嗤撲哧”朝外面吐粥:“這什么東西,清湯寡水不說,還有沙子!” 而一旁的真正災民們,哪里能顧忌到沙子,都是餓極了的,大口大口喝著,喝完了又過來領。 唐白見十幾個假災民離開隊伍,往外面挪去,沖六皇子得意的看了一眼。 發覺六皇子正在沖她微笑。 她心里一虛,低下頭來,面頰微紅。 剛才忍不住得意求夸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丟人。 可在六皇子的眼中,她這微微低頭,像一朵蓮花,有種不勝涼風的嬌羞。 站了一上午,腳有點酸,唐白被六皇子送回相國府了。 相國夫人自然又是熱情挽留款待,六皇子也就堂而皇之留下來用膳。 唐白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六皇子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對自己微微有點憐惜和欣賞之意,以前見面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如今怎么堂而皇之了? 相國夫人的那點兒心思,從六皇子第一次送她回來,登門拜訪開始,就寫在臉上。 相國夫人本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這樣,是在試探六皇子,明明白白告訴六皇子,她有別的想法了。 倘若六皇子不愿意成全,自然以后是避嫌的。 可是,六皇子卻一而再,再而三通過相國府邀約唐白,那這用意,就是太明顯了。 明擺著告訴相國夫人,她的心思,他樂意配合。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得太直白。 如此就達成默契。 唐白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暗道她也不用費什么勁了,只要靜靜等待結果就好。 只是,她有些搞不明白六皇子是什么目的了。 難道真如阿竹所說,沒有人不想當皇上? 皇上的病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相國大人據說和大皇子在朝堂上還是針鋒相對,如果一向不理政務的六皇子站在相國大人這邊,那起到的作用簡直是決定性的。 很快,唐白就發覺自己錯了。 六皇子并沒有站在相國大人這邊。 三月,川州有工事,事關一州的民生,相國大人力薦六皇子去將督工,大皇子拼命反對。 然而,不少人提出,六皇子已經可以獨擋一面,應該讓他為兄長分憂。 大皇子反對無效,六皇子得以入朝堂,站在大皇子和四皇子身后。 然而,他入朝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反對自己去川州,堅持稱自己水土不服,去了之后必然重病,然后舉薦了另外一個人。 此人是永定侯世子,顧少鈞。 顧少鈞兩邊不站,一直保持中立,如此,倒是沒有多少人反對。 三月十五,顧少鈞啟程去川州督工。據說工事要近一年。 唐白聽聞后,更加對朝堂的變幻莫測表示無解。 相國大人卻叫了她去。 這是她第二次進相國大人的書房。 “你最近跟六皇子走得很近啊,已經有不少言語傳出來了。”相國大人笑著。 他年紀雖大,但是不像相國夫人那樣一臉慈愛,反而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這樣笑著,有些別扭。 “是。”唐白搞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只好如實回答。 “那你可明白,他到底對朝廷如今的局勢,是怎么樣一個看法。” “不知。” “那就想辦法知道吧。”相國大人的笑容收了,揮手讓她出去:“凡事留個心眼。” 原來是叫她做探子。 唐白微微笑了一下,表示答應。 相國夫人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