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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球。雪球懶洋洋地趴著,毛茸茸的尾巴一晃,一晃,鴻兒爬過去要抓它。但在他抓到以前,雪球就跳下窗臺逃走了。 鴻兒嗷嗷叫了兩聲,吵著要去追,若澄按住他,耐心道:“鴻兒,雪球不喜歡別人抓它尾巴。你要是想跟它交朋友,就不能抓他。” 鴻兒似懂非懂地望著她。碧云忍不住笑道:“王妃,公子還小,聽不懂這些的。” 若澄想想也是,便用別的法子轉移鴻兒的注意力,這樣他就不會吵著要雪球了。這孩子要是鬧起來,驚天動地的,著實讓人頭疼。 素云熨好衣裳進來:“王妃明日進宮的大衫準備好了。聽說圣恭太后這次壽宴,也請了瓦剌的公主。明日王妃可記得離她遠一些。” 若澄并不愛參加這樣的宴會,以前京中的貴婦人有什么宴飲,基本上都被她推掉了。但這次是皇后身邊的女官親自來王府請她,要她務必出席。她跟女官見了面,也不好稱病,只能勉強答應下來。 這天夜里,若澄睡著了,朱翊深卻還沒有回來。 他從兵部議完事出來,已經很晚了。這幾日連軸轉,他也有些疲累。但因瓦剌此番來勢洶洶,無人敢掉以輕心。出宮的路上,朱翊深還在跟葉明修等幾人商量糧草的事。 到了宮門前,各家的小廝來接自家大人,葉明修辭別朱翊深,跟著阿柒走向馬車。他上車時,看到有人把一個東西交給朱翊深,只淡淡掃了一眼,就坐進去了。 朱翊深拿著只有食指粗的小竹筒,聽那人說:“這是季月姑娘交代給您的。來自北邊的消息,大體無誤。” 朱翊深精神一震,從竹筒中抽出卷好的紙,快速地瀏覽一遍。 看完之后,朱翊深心中喜悠難辨。喜的是終于發現了平國公的下落,他落在瓦剌人的手里,他們似乎要把他帶回瓦剌。報信的人看到他被同行的瓦剌人綁著,看上去也不太好,應該沒有投靠瓦剌,吃了不少苦。 而憂的是奴兒干都司的指揮使康旺,竟然歸順了昂達。難怪阿古拉會在使鹿部附近遇伏,想必是康旺跟昂達聯手行動,再暗中嫁禍給徐鄺。可現在朝廷要專心對付瓦剌的大軍,暫時顧不上奴兒干都司,只能在大寧等地加強防備,再用遼東的建州女真來牽制他們。 他明日進宮,要把這個重要的情報告訴朱正熙。想不到一個昂達,竟然能攪動蒙古高原和奴兒干都司的政局,從前倒是小瞧他。 朱翊深出使瓦剌的時候,見過這個昂達。他是和碩特部的頭領,也是阿古拉的堂弟,一直都不服阿古拉坐可汗之位。阿古拉甚至懷疑,那年成吉思汗紀念節時,瓦剌王庭的意外,就是昂達在背后策劃的。只不過后來朱翊深離開了瓦剌,阿古拉如何處理與昂達的關系,以致到了今日的局面,他就不得而知了。 傳信的人小聲說道:“季月姑娘還要小的轉告王爺一句話,此次瓦剌是有備而來,想必會有一場惡戰。王爺千萬要小心,以自身安全為重。” “多謝提醒。”朱翊深點了下頭,那傳信的人就離開了。 夜色蒼茫之中,馬車平穩前行。蕭祐駕著馬,低頭打了個哈欠。這幾日他都睡不著,大概是第一次上戰場,有些興奮。加上最近日日早出晚歸,精神難免不濟。馬車里的朱翊深問道:“明日似乎是太后的壽宴?” 蕭祐連忙振作,回道:“是的王爺。皇后還請了王妃和圖蘭雅公主去宮中赴宴。” 朱翊深知道若澄向來很怕應酬,就算以前要去應酬,也是沈如錦跟在身邊。這次沈如錦還身陷囹圄,她一個人在內宮中,他莫名地不放心。可轉念想想,那么多命婦都參加,應該不會發生什么大事。他就是習慣把她護在自己身邊,放出去了總歸是難安。 好在先帝時期,他還埋了暗線在內宮,明日或許可以用得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里若澄睡得并不踏實, 她只留了一盞燭燈, 昏暗的燈光投在羅帳上,暗影憧憧。 朱翊深晚歸,沐浴之后本來宿在留園,但孤枕難眠,披了件衣服,還是走到了北院。值夜的碧云也已經在耳房睡下了, 聽到動靜連忙穿衣, 提了燈籠出來,欲行禮。他擺了下手, 輕聲道:“回去休息吧。” 碧云應是,但沒回房,目送朱翊深進了主屋。她暗自笑道, 王爺果然一天都離不了王妃。從前誰能想到他們兩個這么好呢。 朱翊深進了屋子, 吹滅蠟燭。他輕手輕腳地躺上床的時候, 若澄小聲問道:“你回來了?” “怎么還沒睡?是我弄醒你了?”朱翊深低聲問。 若澄搖了搖頭:“我睡不著。” 朱翊深伸手將她抱到懷里:“為何睡不著?是那臭小子鬧得你不安寧吧。”朱翊深提到鴻兒的時候,沒什么好口氣。他不喜歡若澄花太多心思在別人家的孩子身上。但是若澄好像很喜歡小孩子, 他也就忍氣吞聲,但怎么看鴻兒都不順眼。挑食, 任性,唯我獨尊。平國公府的家教,他不敢恭維。他以后要是生了小子, 犯錯了就狠狠打, 絕不會留情的。 可英明的晉王不久之后就被打臉了, 當然這是后話。 若澄噗嗤一笑,雙手攬著他的脖子:“你怎么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今夜晚歸,是因為打戰的事情?這一戰一定很難打吧?”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她勸自己不要想這些事,朱翊深怎么說也是從小就開始打仗,年紀不大,但在沙場上也算是個老將了。但這次有這么多鋪墊,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朱翊深安慰她:“嗯,跟葉明修幾位大人商量糧草的事,故而晚了些。我們準備得充分,長城沿線那么多衛所,瓦剌占不到便宜。你無需擔心。” “再過兩日就要出發了吧?”若澄的聲音很輕。 朱翊深應是,若澄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里,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良久不語。她多想他不是王爺,不是皇家的人,他們遠離這些事,縱情于山水間。可她愛的是他,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他的責任。在天下和國家面前,他并不是她一個人的。可她如同這天底下所有征人的妻子一樣,擔心他流血受傷,擔心他一去不還。 朱翊深以為她睡著了,輕輕撫著她的背,感覺到胸前一燙,前襟似乎濕了。 他捧起若澄的臉,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她眼中蓄滿淚水。 “怎么了?”朱翊深伸手為她擦眼淚。 “我知道我不該說,可是我不想你去。”若澄伸手抱緊他,孩子氣地說道,“圖蘭雅都可以跟你上戰場,我也跟你去不行嗎?” 朱翊深哭笑不得:“胡鬧。圖蘭雅自小學習騎射,也有作戰經驗,你會干什么?到時候我還得分心保護你。乖乖呆在家里,不是還有鴻兒么?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