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弗修。”

    “不要多想了。”歸闌握了握她的手。

    “只愿弗修回去能想開些。”

    “那日，是他傷的你？”

    女衍只好點了點頭，“終歸是我們騙了他。想來，不周山遭此橫禍也是因此，我那時依照自己的意愿騙了他許久。”

    “衍兒。”歸闌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

    “不然...過幾日我還是去看看她。”她以眼神詢問歸闌，后者只好點點頭。

    “說來，你那時施法，天宮眾人都忘了你，為何單單風姮她還記得你？”

    歸闌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并無不同，“也許她當時并不在天宮。”

    “北極天柜山嗎？那時倒真是未見過他們，真是只救自家人啊。不過，他們卻識得你？”

    “那時我初入大荒天，天有異象，他們確是都知道。”

    “后來你離開大荒天便去了北極天柜山？風姮便是在那時見了你？”

    歸闌淺笑著看著她，“是和光仙，算他找到我。那時他還不是和光仙，只是整日閑散的待在北極天柜山，不過他早早便能去大荒天游蕩了，只是他從未告訴別人，也不曾讓旁人發現，直到他知曉了我。”

    “那他知道嗎？只有歸神入得了大荒天，或者說，入得了大荒天的人才擁有不一樣的氣息，才被他們尊為‘神’？”

    歸闌搖搖頭，“他倒也不甚清楚，只知上古神都歸入大荒天，他是見了我才明白的，不過這也正是他要我去的目的。”

    女衍好奇的看著他，只見歸闌笑了笑，她知道又可以聽故事了，頓時有些喜滋滋。

    ............

    滿目蒼白之中突然沖下一道光亮，潔白身影周身清冽伴著祥光，冷淡的容顏正是歸闌，底下一片白茫茫的仙山，北極天柜山。

    他是被牽引著來的，這讓他有些好奇和一絲不悅。加快步子輕易避開旁人的察覺，走至一處狹隘的山洞后，是一處冒泡的清泉，而岸邊一處玉砌棋盤之上正坐著一席青衫。

    歸闌站在原地遠遠看著那人，沒有說話。

    那人似乎輕輕‘嘖’了一聲，站起身來與他隔著一汪泉，“瞧你，這便不會說話了？”

    “找我來所為何事？”

    “這不還挺正常的。”那人說了句，“既然來了，就先坐下吧。”

    歸闌終是走了過去，站在他幾步遠，兩人都沒有落座。

    “外面人傳的熱鬧，聽說你入了大荒天，外界便都尊你為‘神君’？”

    “是。”歸闌負手而立答道。

    那人似乎有一絲疑惑頓時沒了，他閉了閉眼周身氣息漸強，歸闌朝他看了一眼，有一絲驚訝。

    聽得他道，“我早早去過大荒天待了段時間，然后周身便有了這些祥光。聽說上古神都入了大荒天，我本以為沒什么大不了，后來才發現那些小仙都不得而入。如此說的話，這便是他們所稱的‘神’與‘仙’的區別了。”

    “你是因此才躲在這里，還隱了蹤跡？”

    “躲？”那人奇怪道，“哈！倒也算是吧，怎么說呢，我雖還算是看透了這世間輪回，不過卻還沒有跟自己過不去，后世的我們竟還是多了許多凡念，你說是嗎？”

    歸闌看得出他有話要說，“今日若不是你找我，過兩日我也會下來的。”

    “哦？”那人似乎有一絲驚喜，“你也發現了什么嗎？”

    “你既找我來，定然有什么要說。”歸闌把話推給他。

    那人張了張嘴，“好吧，我本就不喜廢話。你說我躲在此處便也是吧，那你可知我為何不愿待在大荒天？”

    歸闌搖搖頭，頓時覺得他依舊是在廢話。

    “待在那里久了確實會感到周身清明，出來之后更甚，這便是它的神奇之處，你該是也感覺到了。”

    歸闌點點頭，“凈化。”

    “不錯，濁世的人它看不上，而你...是先前便存在的？”

    “你呢？”

    他想了想說道，“同你一樣，不過該不會是同出一路便是了。”

    “說來，它不過是凈化濁氣，下界的人縱然是忍受不了，那你呢？”

    “縱然再干凈也沒它干凈，最后還是要被同化，上古神便是如此。我本來參不透，現在才真的明白。我找你下來便是因此...”他看向歸闌，“不要再待在那。”

    “我本就要下來，不打算再去。”

    那人笑了笑，“果然不凡。”

    “你一直躲在這里也是不便，有一處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他頓時覺得新鮮，笑道，“聽來不錯，我只顧研究這些，確實許久不曾出去了。今日果然沒有白找你來”

    歸闌側過身朝他輕點頭，“多謝。”

    那人笑了笑，“不必，你也幫了我。后世，許是再不會有了...”他似乎很是感慨。

    天色很純凈，周圍亦是，卻終究只是表面如此。

    “歸闌！”

    “識！”

    ......

    “原來是你幫他找的去處，還改名為和光仙，不過這名字倒是相襯。”女衍與他對視，“他說你們應該不會同出一路，那你們后來可有互相告知？”

    “并沒有，不過也大概是知曉了。”

    “知曉嗎？”她來了興趣笑道，“那他......”

    “應該是游離的靈體錯不了，天地之初存在有許多，不過他應該是后來殘存的，不然早已是同上古眾神出現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后世凡念加之濁氣，怕是以后不會再有了。”女衍思索道，“神的修為確實很高，氣息純凈極易修煉。那我呢？其實我并非他們所稱為的‘神’，是不是？”女衍直視著他，明亮的眼眸很是干凈。“我雖入得了大荒天，卻算是費力擠上去的，也許我那時比旁人修為高些，所以承受得住，但只要旁人潛心修煉其實也是可以入大荒天，只是他們定力不足且不愿承受，況且于他們而言仙者已是得道。”

    “衍兒一向不會庸人自擾，何況你入了便是入了，本就沒什么區別，是神是仙一切都隨你。”歸闌直視著她，卻見她眼波流轉間有一絲....似乎是委屈？

    “雖然...”她別開眼眸低了下去，“不過，借他的話說，不是同出一路。后世也再沒人上得去，我也是僥幸吧。”

    “衍兒從來都是肆意的很，怎么管這些做什么。”歸闌把她摁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

    女衍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上萬年來從不曾變過，她有些發怔。這次怎么無故想這么多，她是從來不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的，成妖成魔都不介意。

    “或許，因為你是神...”我本以為自己同你一樣，而現在，雖說仍是不在意這些，卻是徒然覺得少了些什么才會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