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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淚俱下,不容易??! 飯后,江樓讓小二把剩下沒有動過的食物打包,提著荷葉包起來的食物出了門。 拐過飯館后方是一條小巷,巷口里有很多乞丐坐著,他們都在等餐館把客人不吃的飯倒出來,能夠搶個殘渣剩飯。 江樓將荷葉遞給抱著孩子坐在地上的婦女,嗅見味道,其他乞丐都圍了過來,但是看他一身華服,都不敢上前。 九嬰接過另外一個荷葉包打開,把里面的饅頭遞給其中一個年輕人,后面的人看了,膽子大了,敢從她手里拿吃的。 分完東西,她走回那對母子身邊。一只手幫她撥開了有些汗濕的額發,她心動,朝著身旁人笑了笑。 那孩子剛要拿雞腿,婦人手更快,拿著荷葉就把雞腿包起來放在一邊,只塞了塊雞rou給孩子,自己舔著手指上的醬汁。 “還是給孩子吃吧,這天氣很熱,現在不吃晚上就該壞了,到時候也吃不了。”九嬰勸說。 婦人道:“孩子有rou吃就可以了,這雞腿我想留給趙員外,他在牢里也不知道吃得怎么樣,我們這些窮人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上天要是有眼,救救趙員外吧?!?/br> 回到宅院,江樓讓青竹去府衙傳話,讓衙役去百姓家問問,既然私鹽是被百姓買去了,那總有一個購買渠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青竹去了,回來氣嘟嘟的,九嬰剛好見了,就問什么回事。 “那些人壓根就叫不動,我要見縣官,他們說縣官正在處理案件,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傳公子的話讓他們去百姓家問問,各個推脫,就是不把我們看在眼里!” 九嬰道:“這好辦,把人打皮實了,就聽話了?!?/br> 青竹心里贊同,嘴上不確定,湊近:“少夫人,你確定?公子不肯的吧?!?/br> 后者狡黠一笑,“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衙役奉縣官的命令,說對那些來查鹽價的人不用太給面子,遠遠看見查鹽價的人來了也不理會,獨自站著,目不斜視。 青竹道:“江公子需要你們到百姓家里查看是誰買了私鹽。” 衙役回答:“不是我們不去做,只不過現在府衙里缺人手,沒人能騰出時間?!?/br> 九嬰笑咪咪的,“可是剛才你們還在聊青樓里的小婉,不是說今晚要去聽她唱曲的么?” 兩名衙役驚,這話他們確實說過,可是當時現場并無他人,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竹大叫:“你們明明就空閑得很,非要讓我們公子親自去找你們縣令,你們才會做事?” 那兩衙役面面相覷,但還是嘴硬著,直到九嬰輕巧的拿過衙役手里的杖棍,輕巧的折成兩半,再還回去,笑瞇瞇的,“我這人啊,就是容易激動,一旦激動起來做什么事,連我自己都害怕?!?/br> 那兩人被嚇得不清,再被一唬,腳軟軟的趕緊應下,屁滾尿流的辦事去了。 回宅院的時候時候,青竹好奇,“少夫人你這功夫不錯啊?!?/br> 九嬰嘿嘿的笑,鮫人天生力氣就大,哪里是武功,是物種天賦,她壓低聲音,“這事可別和夫君說,不然你我都得被嘮叨?!?/br> 青竹自然是立刻答應,兩人剛進院子大門就看見江樓坐在太師椅上,管家端著茶壺站在一旁。 大廳內,江樓喝了口茶,看著站著的兩人,“瞞著我做什么事了?” 九嬰嘿嘿笑,“沒有啊,這不風和日麗,我和青竹兩人去集市逛逛?!?/br> 后者立刻答應,“沒錯沒錯,少夫人真是健朗啊,走了那么久的路都不累?!?/br> 九嬰麻利的接口,“哪里,青竹才是?!?/br> 兩人干笑,江樓把茶碗扣在桌上,眼光輕輕一飄。 青竹立刻跪在地上,“公子我錯了,那些衙役不肯聽話,我和少夫人就過去稍微談了一下?!?/br> 九嬰插了一句,“和顏悅色的談了?!?/br> 江樓看著青竹:“我不記得有讓你陪著夫人胡鬧?” 青竹不敢說話,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心里也是后怕得很。 “今天柴房一整天的柴火都歸你了,劈不完就別來見我。” “是?!鼻嘀窨噘赓獾膽耍墒俏穆?,幫著跑跑腿還行,劈柴火真的要了他的命。 江樓又看向九嬰,后者立刻站直,軟軟的喊著,“夫君?!?/br> “餓了沒有?’ 九嬰麻溜回答:“餓了,可餓了?!?/br> 青竹看著公子拉著自家媳婦兒大搖大擺的走了,心里苦啊,為什么犯了同樣的事,他就得去劈柴,而少夫人就可以去吃飯。 不對?難道他想錯了,公子罰他不是因為衙役那件事,而是因為他擅自把少夫人帶走? 在某種程度上,他揣摩到了江樓的真實心理。 被青竹和九嬰唬弄了一番的衙役不敢偷懶,很快就查出來了,在這半年里,私鹽泛濫,但是最先流出來的,而且數量最大的,就是前不久才被滅門的張家。 趙員外一直聲稱自己不知道誰在流通私鹽,但是流通私鹽的人卻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之中又有什么貓膩? 牢獄里,趙員外一聽張家就是販賣私鹽最大的幕后手,身體動了動,沉默不語。 “到現在你還想撒謊?”江樓臉色冰冷,“因為御史要查私鹽的事,所以你才能暫時免去酷刑,你若是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今日我便啟程回京報備?!?/br> “我說?!壁w員外嘆氣,“你說我能說嗎?我敢說嗎?本來那家人被滅門后就只有我在現場,現在如果大人得知他又是販賣私鹽了,如果大人急著交差,便謊稱我因為和他有利益糾葛,導致對這戶人家下手,我這是怎么說都說不清了?!?/br> 他說得聲淚俱下,江樓認為這不無道理,便讓他把知道的都說了。 原來這張家本來只是一小戶,一年前忽然發家,靠的就是這私鹽,因為給縣官塞了不少好處,縣官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生意就越做越大。 趙員外知道私鹽不容,如果被抓到必然是要收鞭笞之刑的,他也不忍心去告發,就一直沒有動作,直到滅門慘案后。 這話應該不假,那么是誰如此恨趙員外和張家?按理說私鹽大范圍的流通,百姓得到的便利最多,因為可以花上更少的錢買到生活必需品,那么百姓如果都去買私鹽了,那么只有兩方的利益會受損。 一個是官商,趙員外作為本地最大的鹽商,再加上聲名鵲起,深得百姓愛戴,所以百姓自然回更加樂意選擇趙員外旗下的鹽店,而其他小的鹽商就會無利可圖。 第二就是規模更小的私鹽販子。他們一方面比不過鹽商趙員外,又沒有其他鹽商的經營許可,本來就處于弱勢。 而在私鹽方面又是張家一家獨大,更是再無利益可圖。無論是那些小的鹽商或者小的私鹽販子,只要把張家和趙家絆倒,那么桐城的鹽市就會再洗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