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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了起來,大概還是不甘,畢竟是他只親吻過一次的女人。 “阿檀眼光不錯,這個禮物我真喜歡?!毖闲α诵Γ秩ッ苍傅哪?,枯瘦的手指落在她年輕的臉龐上,是屬于歲月的巨大落差。安愿深吸口氣,沒有躲開,只是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阿檀……送你的禮物……是我?” 薛老見她識趣,也就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安愿腦子里竟然都是他站在天臺說,安愿,我不是好人,你要是想走的話,現(xiàn)在是最后一次機會。原來他一早就計劃好,用她來討好他繼父,卻又覺得吃虧,所以將她壓在欄桿上索吻? 手腕被握住,老人的臉靠近,安愿身體顫抖,偏頭躲開他的觸碰:“我要見荊復洲?!?/br> “明早隨你去見?!毖仙焓帜笞∷南掳?,安愿忽然覺得荒謬,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荒謬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種身不由己。因為曾經(jīng)跟著程祈學過一些基本的格斗術,安愿猛地掙脫開,險險滾下床鋪:“你別碰我……” 老人坐在床上,仿佛料定了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急不緩,看著她微笑。安愿腦子里那根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到了崩潰的邊緣,在他下床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她歇斯底里的大聲尖叫:“你別碰我!” 隔壁的荊復洲眼神一緊,望向他們之間相隔的這堵墻。 濤子送荊冉走了,現(xiàn)在只有阿洋跟在荊復洲身邊,對面的動靜開始變大,女人的哭叫聲越來越響,荊復洲的拳頭慢慢握緊,阿洋聽著都覺得不忍心:“……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 “不是時候,再等?!鼻G復洲眼神冰冷,指尖泛起青白。 對面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或許這一秒,安愿淪為玩物。撕打聲一直沒停,夾雜著女人的哭叫和男人的怒吼。時鐘緩慢走到凌晨一點,對面聲音忽然消失,阿洋一驚,剛要說話,緊接著就是一聲槍響。 荊復洲臉色霎時慘白。 撞開1502的門,荊復洲沖進去就看到一片鮮紅。薛老倒在床下,只穿了一條底褲,胸口插著那把他送給安愿的彈.簧.刀,他手里還握著槍,眼睛空洞的睜著,死不瞑目。 目光轉過去,荊復洲看見角落里的安愿。她的左手按在右邊肩膀,頭發(fā)散亂,睡裙上都是血,下擺已經(jīng)被扯得破爛不堪。聽到聲音,她猛地抬頭,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 他從沒有在誰的眼里看見過那樣深切的仇恨。 隨著槍聲,一起被驚動的還有其他人,在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和低呼聲里,阿洋面色凝重的回頭對大家解釋:“……這,安小姐是洲哥的女人,大家都是看見的……薛老他糊涂了……怎么……怎么……” 他似乎痛心疾首,說不下去。荊復洲回頭,臉色鐵青,眾人于是明白,不管怎么樣,這個夜晚之后,屬于薛老的時代終于覆滅。計劃也好,意外也罷,他們沒有任何的名目去質問那個可憐的女人,況且她是在荊復洲的庇佑之下。 阿洋招呼了人去處理尸體,荊復洲繞過床鋪,朝著安愿緩緩走近。她的目光始終死死盯在他臉上,下巴線條崩的很緊,但沒說話。 荊復洲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沾滿鮮血的左手,她掙扎了一下,沒能抵抗他的力氣,左手被拿下來,右肩上的槍口就暴露在他的視野下。 深吸口氣,荊復洲開口時聲音還是沉穩(wěn)的:“別動,我給你止血。” 安愿沒說話,但也沒有動,她知道子彈穿透肩胛骨的感覺,她不想死,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偏過頭,她被發(fā)絲遮擋的右半邊臉就露了出來,上面有清晰的指印。簡單包扎之后,荊復洲脫下西服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新年到來的這一天,安愿殺了人。在荊復洲的精心設計之下。 走廊里燈光很暗,或者是安愿的眼睛實在是睜不開。沒有一處是值得她信任,能讓她安然睡去的,所以就這么一直睜著眼睛被抱上了車。荊復洲坐在駕駛座上,途中給周凜打了個電話,隨后車子轉彎,后座上的安愿撐不住了,沉沉的閉上眼睛。 安愿昏迷了很久,在這期間,荊復洲妥善安排了薛老的后事,演了一出忍辱負重父慈子孝的戲碼。最后他對著前來吊唁的人,語氣沉痛,只求他們不要去追究安愿的責任,安愿在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 荊冉站在他身邊,想起那個時候在臺階上,安愿回身扶她時眼里的冷漠鎮(zhèn)定。她忽然覺得心里發(fā)寒,那女孩也許遠不及她所表現(xiàn)的,她心里必然藏著什么別人不得窺視的秘密。 處理了后事,荊復洲開車送荊冉回去,途中經(jīng)過醫(yī)院。周凜跟在荊復洲身邊多年,對外的身份只是普通醫(yī)生,這次安愿的事有他做掩護,并沒有鬧得多大。荊冉遠遠看見那座熟悉的建筑,順著她的目光,荊復洲半開玩笑的問了句:“要不要去看看你們家周醫(yī)生?” “不了。”荊冉有些沒精神,靠著車窗,閉了閉眼。 也許是安愿的事情給了她一定的影響,葬禮開始就一直病懨懨的。她不是不知道荊復洲的個性,不擇手段在這樣的圈子里也是一種能力。可荊冉曾經(jīng),甚至是現(xiàn)在還依然覺得,安愿對于他,總歸是有那么一點不一樣的。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選擇利益,那以后的所謂風雨,還怎么同舟。 “阿檀,你不該把安愿牽扯進來?!睆埩藦堊?,還是說出口來。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方式的不同,感性與理性,總有一處側重點是偏離的。眼前是紅燈,荊復洲穩(wěn)穩(wěn)把車停下,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淡然:“我當然知道。” 荊冉終于偏頭認真的看著他。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靠近,她試探,她甚至引誘,演戲給他看。她也那樣不識好歹的玩著欲擒故縱,口口聲聲說讓他只愛她一個。曾經(jīng)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她的浪漫理想和他的現(xiàn)實,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專心愛一個人有什么難的呢,真正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她永遠干凈單純,而他卻置身沼澤。她想要他的愛,就得變成和他一樣的人,還是那句話,商人講究等價交換,但財大氣粗的一方,總是有主動權的。 況且情情愛愛,又怎么可能有公平可言。 他以為他能固守自己的底線,不該碰的女人不去碰,涇渭分明。可等你真正想要的人來了,世界黑白都要被顛倒。 卑鄙嗎,卑鄙。值得嗎,值得。 可是到了嘴邊,那些不可見光的心思就變了,荊復洲眉目憂傷,仿佛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可是姐,我沒有辦法了。” 荊冉眼神暗了暗,輕輕嘆了口氣。 送她到了家,荊復洲調頭開車去醫(yī)院。安愿昏迷不醒,想必是受了巨大的打擊。好在周凜說她只是皮外傷,薛老到底上了年紀,撕扯良久沒能得手,被安愿一刀斃命。他轉而又想到她右肩上的傷口,略微疑惑,薛老是怎么開的槍。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槍是安愿自己打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