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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真是不好意思,不如二位上來坐坐?今天的茶我請。” 夏侯玄看向葉嫵,葉嫵點了點頭,隨老板走進了茶樓。 窗外小雨還在飄著,時不時順著風劃過窗欞,掀起葉嫵鬢邊的發絲,撲在葉嫵面上,落在面前的桌子上。葉嫵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雨絲,眼神放空,腦海中回旋著那天的雨。 夏侯玄坐在葉嫵對面,手上擎著一盞茶,穿過裊裊的霧氣看著葉嫵,看著她下意識地用食指點著桌面,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夏侯玄微微用力捏住了手上的茶盞,剛剛他竟然有一瞬間想要出手擦干飄在葉嫵臉上的雨水,想要撫平葉嫵眉角的蹙起。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婦人尖銳的叫喊聲。葉嫵眉頭更加深地蹙了起來,夏侯玄放下茶盞,準備起身看一下外邊發生了什么事,這時,茶室的門被人從外邊大力推了開。 一名面容姣好的婦人一身狼狽地跪在門邊,頭上發髻歪著,幾縷頭發散落在胸前,身上的衣衫胡亂地裹在身上,素色的衣衫上隱隱有泥土沾在上面,可能是拉扯中被人推搡在地。外裳皺皺巴巴地被她抱在懷里,似乎是有個孩子包在外裳中。 “葉小姐,求您給妾身做主!”婦人小心地攬著懷中的孩子,眼淚順著嘴角滴下,卻唇齒清晰地喊道,隨著她的話音落地,她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葉嫵被人打斷思緒,抬眼看到此種情景,來不及說什么,連忙上前扶住該婦人,“夫人,切莫行如此大禮,小女只是個平民百姓。” 婦人搖搖頭,眼淚摔碎在地上,道:“在這文登縣誰不知道小姐協助知縣大人斷案,葉小姐,求您了。” 葉嫵用力拉起了婦人,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看著門外好奇看進來的百姓,無奈道:“夫人先起來,跟我說說事情的始末吧。” 婦人這才把手上的孩子往前遞了遞,道:“妾身名喚莞姬,是阮金財阮老爺在外頭置的外室。幾年前,老爺外出做生意,一夜情緣之后,得知妾身懷了身孕,就給妾身贖身置在外室,老爺子嗣薄,夫人知道了莞姬,也沒有理睬莞姬,孩子出生后,老爺也只給賜了個小名兒,喚作桃子。前不久大小姐冤死,夫人竟然開始差人給桃子送糕點。”莞姬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她吞了吞口水,這才又道,“我明明叮囑過桃子不準吃,可是桃子那么小,也沒見過什么好吃的,今天趁著我做飯的時候,偷偷吃了糕點,等我回來,桃子已經沒了氣息。” 莞姬托著孩子,兩只水潤的眼睛緊緊地看著葉嫵,淚水不斷地滑下,似是無聲控告著。夏侯玄淡淡地瞥了莞姬一眼,莞姬本是看著有男人與葉嫵坐在一處,心里盤旋著若是葉嫵不為他做主,憑借她的姿色,男人定為她抱不平,可夏侯玄這一眼,卻讓莞姬心頭一跳,連忙低垂下了頭。 葉嫵低頭察看桃子的狀況,自是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眼神官司。 桃子的面部明顯腫脹了起來,擠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見,臉色微微發紺,尤其是嘴唇,已經呈現深紫色,而鼻子下面似乎有血跡混著鼻涕流過,帶著淡淡的痕跡。而桃子身上似乎帶著體溫,恍若睡熟了。 葉嫵掰開桃子的嘴,口腔里滿滿的都是綠豆糕碎末,干澀的糕點尚未被唾沫浸濕便匆忙咽了下去。 “葉小姐,是不是夫人的糕點有問題?是她,是她容不下我的桃子,下毒手毒害了我的桃子!”莞姬見葉嫵已經察看完畢,擱下左手緊握的籃子,一把抓住葉嫵的衣袖,聲淚俱下地問道。 “你個賤婢,滿嘴胡言,竟然陷害我!”一道憤怒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阮金財扶著惠娘走了進來,惠娘叉著腰指著莞姬道:“幸好老爺就在這里,要不不知道怎么編排我呢!” 阮金財站在惠娘身邊,遠遠地看了一眼莞姬和她手上的桃子,皺著眉頭問道:“葉小姐見笑了,可否告訴在下發生了何事?” 莞姬愣愣地看著護在惠娘身邊的阮金財,在看一眼已經死去的桃子,哀嚎一聲,一頭朝著惠娘撞了過去。 阮金財側身擋住有些狂亂的莞姬,一把推開她,莞姬體力不敵阮金財,帶著桃子一并兒摔在地上,桃子從她懷中滾落了出來,莞姬趕忙撲過去輕柔地抱起桃子,轉頭對阮金財哭訴道:“老爺,是她,毒死了我們的桃子!” 阮金財看都沒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莞姬母子二人,倒是轉身確定身后的惠娘無礙,才說道,“我沒有看到她如何毒害桃子,我倒是看到你差點兒撞壞了夫人的身子。” 第13章 蛛絲馬跡寸草心 阮金財看都沒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莞姬母子二人,倒是轉身確定身后的惠娘無礙,才說道,“我沒有看到她如何毒害桃子,我倒是看到你差點兒撞壞了夫人的身子。” 惠娘輕翹著手指在肚子上撫了撫,道:“我可是懷著老爺的嫡子,你一個青樓出來的女子,還不知道當初懷著的是誰的孩子,如今孩子死了,還想賴上我?我只是可憐這么個孩子連糕點都沒吃過幾次,好心送糕點罷了。哎呦,老爺,我的肚子~”惠娘假意扶住了肚子,阮金財連忙扶住了惠娘,惠娘趁著阮金財低頭時,朝著莞姬諷刺地一笑,朝她擺出口型“想進阮家,門都沒有”。 “啊!”莞姬發出悲痛的一聲,死死地抓住葉嫵的手臂,好似最后一根稻草,“葉小姐,你告訴他們,告訴他們,是她殺了桃子!” 夏侯玄劈手扯開莞姬,冷聲道:“孩子很明顯是噎死的,不是毒死的。” 莞姬一臉驚惶地看向夏侯玄,而后又帶著乞求看回葉嫵。葉嫵淡淡地嘆了一聲,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莞姬手指抖了抖,緩緩地握成拳,道:“她送桃子綠豆糕,就是想要噎死他,她明知道這么小的孩子吃這種東西很容易噎到!” 葉嫵搖了搖頭,“即使她真的這么想,也無法定罪,畢竟她沒有實行實際的謀害行為,單憑這么一種可能性猜測就說她殺了人,根本是無稽之談,畢竟小孩子吃糕點都可能噎到,她又不是神算子。” “啊!”莞姬抱住桃子,大喊一聲,一口氣息沒有喘勻,暈了過去。 阮金財嫌棄地看了一眼莞姬和桃子,對葉嫵微微頷首,“葉小姐見笑了,先告辭了。”阮金財小心地扶著肚子還平坦的惠娘下樓,身后跟著的小廝忙抬起莞姬和桃子,跟了上去。 葉嫵略顯黯然地注視著幾人離開的方向,腦中揮之不去的是被包裹在懷中的桃子那小小的身影,還那么小,就淪為了妻妾相爭的犧牲品,而她,手握司法權力,卻無能為力。 夏侯玄執壺為葉嫵添上熱茶,水流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此前思緒中的葉嫵,葉嫵回過神,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