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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帕子蓋住臉嗚嗚哭起來,安傳武見自己母親還不明白,守著邢夢瑤屢次要把玉萱的名字脫口而出。 他跪著往前蹭了兩步,到了安王氏面前低語:“母親若還說這話,是打算逼死誰呢!” 257發瘋 安王氏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發愣的看著自己的親兒子。 安傳武又問了一句:”母親這是要逼死誰呢!“ 屢次要說玉萱的名字,是要逼死玉萱還是邢夢瑤?誰的名譽受損更厲害? 母親當真是后悔沒娶玉萱,還是見不得玉萱嫁的更好? 長這么大,他還從沒有忤逆過她。 就是上一次,她背棄了與安氏的約定,哪怕鐲子都送出去了,也強硬的給安傳武定下了邢夢瑤。 那時候,兒子痛不痛苦,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為了二房,一時的痛算什么呢,她尋的是長久的未來。 為此,她不惜得罪家里的老祖宗,忍著大嫂的白眼和姑奶奶的憤怒。 本以為有了邢家做靠山,兒子怎么著能在京里做個大官。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邢家止步于工部尚書,別說進內閣了,圣上嫌棄他年紀太大,還想著讓邢尚書告老還鄉。 再看江府,同淮陰侯結了親,垣哥竟然也中了探花。 那個萱丫頭,本以為找不到什么好親,結果卻勾搭上了傳臚。 安王氏內心里不想承認玉萱找的比自己兒子還好,可是現實擺在面前。 如今,兒子頹廢的不像他那個乖兒子,更瞞著自己討了個外任的職位。 這是有多討厭自己? 安王氏悲從中來,眼角看見立在旁邊的邢夢瑤,火氣又躥了上來! 都是她,都是他們邢家騙婚。 在外面招搖,說什么邢尚書要入內閣。 因為江睦桐的病倒,安王氏慌了神,信了他們的鬼話。 邢夢瑤還有意無意往她面前湊,做乖巧狀。 誰知道娶回家來,是個母夜叉,如今還發展的打自己的兒子! 安王氏越想越氣,站起身不由分說沖著邢夢瑤就是一巴掌。 邢夢瑤被打的愣神,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王氏。 安王氏罵道:“都是你,我瞎了眼給武哥娶了你!都說娶妻娶賢,誰知道你是個夜叉,專門禍害我們家來了!” 邢夢瑤也是一肚子的氣:本以為婆母明理,能幫著對付安傳武外面那個妖精,誰知道反而打起她來。 都是在家里嬌生慣養的,邢夢瑤也來了脾氣,一頭頂了過去。 “您打,您往死里打!”邢夢瑤似乎發了瘋:“我一個好人家的女兒,被你們這樣磋磨,你們還有理了!” “兒子在外面養相好,婆婆在家里打媳婦!這就是安家的好門風!我不活了,今兒個我就死在這里,讓世人看看安家的齷蹉!” 邢夢瑤哭叫著,一頭把安王氏撞在地上,然后自己也披散著頭發坐在地上哭嚎。 海翠看著不像個樣子,又溜出去請老夫人去了。 還沒走出大門,安老夫人已經扶著安于氏走進來了,后面跟著提著藥箱的大夫。 大半夜開門請大夫,這不是一件小事。 管家問清楚事實,不敢隱瞞,趕緊去請了安老夫人的意思。 安老夫人一聽是二房的事情,本不欲理會,沒想到聽到最后是孫子頭受了傷。 這頭上的傷可大可小,畢竟二房就這一個兒子,安老夫人起身,派人叫了安于氏,一起往這里趕。 正看見海翠往外跑。 楊嬤嬤攔住人,喝道:“慌里慌張的哪里跑,里面什么情況了?” 海翠看見了救星,趕緊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安老夫人聽到邢夢瑤瘋了一樣頂撞安王氏時,表情有些曖昧。 這就是安王氏精挑細選的好兒媳婦,教養比不上玉萱的一半。 她知道安王氏早后悔了,也知道她每天尋著事的責罵邢夢瑤。 可是路是她自己選的,自以為對二房是大好事,所以安老夫人也懶的去管。 不怕人蠢,就怕人蠢還自以為聰明,偏每每做的都是蠢事。 安老夫人不發一言,帶著眾人往里走。 看見安王氏和邢夢瑤正打的熱鬧,安傳武跪在地上捧著個碎玉發呆。 她用拐杖使勁敲了敲地面。 屋里的三個人聽到響動抬頭,都唬了一跳。 邢夢瑤光棍,反正已經鬧成這個樣子,左右討不了好,索性不理會。 倒是安王氏,匆匆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鬢歪釵斜,兩步跨到安老夫人面前:“母親怎么來了?” 安老夫人“哼”了一聲,走到上座坐穩:“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準備把屋頂掀了?” 她定睛一看安傳武,又氣又心疼:“幾個意思?自己的親丈夫親兒子都不過問,就知道婆媳打斗!你們看看武哥的臉!” 安傳武的傷口還在流血,新血蓋著舊痕,紅紅黑黑甚是恐怖。 大夫也沒人吩咐,忙讓人打了盆溫水,開了醫箱蹲下去給安傳武擦洗傷口。 安老夫人氣的,冷冷掃視一圈屋里。 指了指疏影:“你!做什么的?” 疏影一直靜立在一旁,突見安老夫人問話,忙跪下道:”奴婢是二奶奶的隨身丫鬟。“ ”你還知道你是個丫鬟!“安老夫人道:”看著主子們打架是不是挺過癮?攔都不攔?你們爺傷成這個樣子,你們一個個不知道先給清洗一下傷口?“ 疏影覺得有些冤枉,她當時根本就插不上手,誰知道老夫人來了不過問主子們,先朝著她開火了。 ”來人,將這個不規勸主子的奴才,拉出去打二十個板子,然后攆到莊子上去!“安老夫人不等人開口,直接下了論斷。 疏影腿發軟,起都起不來,爬著就朝邢夢瑤過去:“奶奶救我!” 楊嬤嬤一把拉住她,將人帶了下去。 邢夢瑤站出來:“憑什么!憑什么要罰我的丫鬟!” 這個老太婆,平時裝啞巴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來,這會兒一出來就拿她的丫鬟做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