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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她唾罵:“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解脫了是嗎,你死可以,程家的人呢,有膽量死,你倒是給我把程家拖死幾個啊,廢物,沒用的廢物!”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踹著地上的濃妝,每一腳都不留情,他的眼神是渾濁的,不復清明,把濃妝當一塊棉被般用盡全力地發泄著。 沒多久。濃妝就被踢得吐出口血,而她的背后,屢次跟地板的摩擦后,傷口崩裂,逐漸地將她的衣服染紅。 除了一聲聲忍受不了的悶哼,她連一聲痛呼尖叫都沒有,憑著堅強的毅力在忍受著,忍到視線模糊,身體遲鈍對疼痛麻木時,她不禁想,就這么死去也好。 其實是真的很疼的,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她其實……很怕疼的! “我勸你最好停下來!” 一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認命地任暈眩沖洗自己的濃妝勉強清醒了一點,而踢在她身上的腳也隨之停了下來,但即便這樣,她也已經沒有力氣回頭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來了?剛才那一聲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男人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儲誠,正用一把手槍對準他,他敢肯定,只要自己再踢一腳,這個儲大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朝自己開槍。 男人不怒反笑:“儲大少爺,真高興見到你!” 儲誠神色冷然地看著他:“我可一點都不高興看見你!” “當然,就像是rmb,也不是人人都喜歡的。”男人攤手,毫不在意,他現在看起來像個好說話的先生,一點沒有剛才踢人的神經病模樣。 儲誠也沒閑情跟他鬼扯什么,他掃了眼背對著他橫躺在地上,除了微微抽搐外沒有其他動靜的濃妝,直言道:“放了她!” 男人很是不解:“我既沒有綁著她,也沒有抓著她,你讓我怎么放?” 他隨之又故作明了地說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把你踢到你身邊嗎,這個簡單!” “你再動一下試試!”眼見著男人真的再次抬腳,儲誠聲音冷得掉渣地威脅著,手指也在扳指上。 男人舉雙手投降,也把腳縮了回來。很無辜地說道:“那儲大少爺想讓我怎么樣呢,總得說一個出來。” “我知道的,”再惱怒,儲誠也保持著冷靜,聲音雖冷,吐字仍然清晰,“你一定有什么手段控制了她,讓她無法反抗你,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又如何,你覺得你現在拿著槍對著我,你就勝利了?”男人低下頭抖動起肩膀,很快,低低的笑聲變成了大笑,是那種瘋子般的笑聲,“年輕人,你還是太天真了!” 儲誠不為所動:“那你倒是說說看。” “你想讓我放過她是吧?”男人用腳戳了她一下,讓側躺著的她翻過身去,也讓儲誠看清她此時的模樣。 嘴里還吐著血,胸口起伏,但氣若游絲,因為冷汗,頭發黏在臉上,狼狽又脆弱。 她努力移動眼睛朝儲誠看去,說不出是懇求還是別的什么,儲誠第一次從她的眼里,看到這么清楚的情感流露。 “我可以告訴你,”男人無視儲誠手里的搶,一腳踩在濃妝的胸口上,“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你可以試試!” 他用行動表明,他一點都不怕那對著自己黑乎乎的槍口。 哪怕儲誠真的開槍又如何,像他們這種瘋子,從來沒怕過死! 儲誠暗暗沉著氣,除了握著槍的手更穩幾分外,冷肅的面上沒有太大變化:“說吧,你想如何。” “哎呀呀,咱這儲大少真是識趣。”男人很高興地拍拍手,隨即又嘲諷地勾起一邊的嘴角,“想來,儲大少爺能夠找到這來,對我這外甥女是有一定了解了,最近她的任務一直失敗,應該也都跟你有關。這樣吧,就當是賠償,你幫她完成任務,我就放她自由!” 儲誠不太相信:“就這樣?” “她的任務可沒那么好完成的。”男人攤手,“再說,她可是我外甥女,如果這件事能夠有人代替她完成,我放她自由又有什么問題,我也很疼她的!” 最后那句話。說給傻子聽,傻子都不會信。 但儲誠目前也只是先應承下來:“可以,但我需要她在我身邊,從這一刻開始!” 男人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 “既然你有辦法控制她,那她現在在哪里應該都不是問題吧?” 男人狀似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噗嗤一聲笑了:“行,當然行,我也希望儲大少爺不會讓我等太久,要知道,我這人,經常沒什么耐心,萬一哪天一個暴躁。動了不該動的東西讓我這外甥女提早犧牲,可就不太好了。” 儲誠扯了下嘴角冷笑,算是答應了。 直到這會,男人才將腳從濃妝身上移開:“趕緊送她去醫治吧,可別就這么死了影響我們的交易。” 他丟下這么一句轉身就走,將自己的背袒露給儲誠,毫不在意那槍還對著他,就那么無所顧忌地從另一個地方離開了這個廢棄工廠。 可他越是這般,就越表明他有把握牢牢掌控著濃妝,不怕儲誠開槍。 儲誠直到看不見那個男人,才收起槍跑到濃妝跟前,看著她滿身的血跡,他用出了平時最大的忍耐力。才按捺下想要暴走的沖動,小心又平穩地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直往外沖。 “忍著點,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濃妝還清醒著,一雙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著他,看他著急的臉龐,看從他下巴滴落的冷汗,看他安撫她時一張一合的嘴。 她覺得她應該罵他多管閑事,她今天就算死在這,也不想他牽扯進來。 可,她更不能否認的是,胸腔里那股暖流,讓她留戀。讓她想要擁有得再久一點。 當他將她放到車上,讓保鏢開車時,她抓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忍忍,我們馬上就去找井旭,他會幫你……”再平穩,他的聲音里也微顫了起來。 平生,他感到了害怕的滋味。 濃妝笑了:“沒事,一點……小傷!” 儲誠:“……” “我只是想告訴你……” “什么?” “司靈。”她又笑了下,“我的名字!” 儲誠被她的笑容怔住,那笑容帶了絲調皮,很不像濃妝,倒像一個還帶著童心的女孩! 等他回神,濃妝已經昏過去了。 …… 井旭從手術室里出來時,一張臉黑得跟碳似得。 “我之前說什么了,想死的人不要送到我這里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信不信我在手術室里直接給她一刀,讓她安樂死?” 驕傲的太子爺儲誠低著頭乖乖挨訓,想當初可樂受傷時,他父親在井旭面前,也只有挨罵的份。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井旭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壞了,難道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