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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來日就弄明白了呢!” 不等姜萚開口,葉清桓忽而哼笑一聲,他雖為殘魂,境界卻高過在場其他人,對靈元的感知便更精妙些,將手虛攏在令旗之上,理所當然道:“既然是令旗的模樣,自然做的也是令旗該做的事情,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只有人為煉化的東西,才會追逐奇巧外型,天地孕育幻化的靈寶才不會那般無聊!” 姜萚無奈地看他,對他不會好好說人話的毛病十分無言以對。卻又聽他繼續道:“而這旗上,又似乎隱含一絲煞氣……” “啊!”正在這時,姜云舒驀地一聲驚呼,把眾人嚇了一跳。她卻渾然不覺似的,匆匆走上前來,驚疑不定地盯著兩面令旗,良久,喃喃道:“我可能猜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件法寶的名字,體現的全是妹子的怨念——喜歡的短命鬼在結婚當天掛掉了什么的…… 當然,算是歪解。 第174章 嫉妒 她話音還沒落,盧景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也抽了口氣:“莫非……” 姜云舒木然點頭,勾起了個敷衍到了極致的笑,沒頭沒尾地輕聲說了句:“氣運,是氣運所致。” 旁人全都聽得一頭霧水,唯一露出“果然如此”神情的仍是盧景琮,可他接下來又忍不住皺眉疑惑:“竟如此快?” 姜云舒剛要說話,突然覺得視線一暗。葉清桓絲毫不給人面子地上前一步,橫插到兩人中間,冷哼一聲,抱臂斜睨著盧景琮,仿佛那是只時刻準備要把他養了十年的肥兔子叼走的野狐貍。姜云舒心中微微一顫,先于思考,已下意識地抬起手,朝著近在咫尺的清瘦背影觸摸上去。 觸手處仍是一片虛無,素白的指尖浸在似真還假的那一道元神幻象之間,明明是再近不過的距離,卻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葉清桓若有所覺地回過頭來,看清她的動作,不由怔了怔,面容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卻立即若無其事道:“打什么啞謎呢!再和閑人說什么沒譜的廢話,當心老子把你抽得你娘都不認識!” 這是他曾經慣用來威脅人的話,但此時說來,實在是萬分不合時宜。 姜云舒卻聽懂了其中的意味——若非心亂,又何至于此。 她便垂下眼,將指尖收到眼前,賞花般仔細盯了許久,也并不戳破,只順勢裝出也同樣是慣用了的毫無誠意的討饒神情,笑嘻嘻道:“師父饒命!”而后將與鬼隱相處時的諸事說了一遍,又道:“按你所說,鬼隱乃是冥君留下的一段神識,所以與本尊有共同之處,亦可擾動忘川,所以……你說禹城的大水會不會……” 葉清桓蹙眉,也不再提方才那茬:“那老東西既然煉成了陰陽爐,剩下的力氣恐怕早耗費了大半,斷掀不起這么大風浪來。”可說到這,又是一驚:“你方才說他死乞白賴地收了個小鬼做傳人?” 他這才明白過來盧景琮提起的那句“如此快”是什么意思,不禁嗤道:“是傳人,不是徒弟,他們那點神通自然有傳承的法子,你還當他要開壇授課、教上個千八百年呢?” 盧景琮若有所悟,表面上卻只是一臉溫和平靜地受教,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儼然已經發現了與葉清桓這種人相處的訣竅。 兩人綿里藏針的對峙讓姜云舒頗覺沒眼看,禁不住小聲苦笑:“師尊大人哪,您老人家幾歲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葉清桓嘴角掛著的譏笑陡然滯住,不痛快地別過臉。然而,等到別人已經接著討論到了“那令旗既有煞氣,尋常大修也無法cao控,恐怕也只有冥君傳人才能駕馭”的時候,他卻突然淺淺嘆了口氣,幾不可聞道:“我嫉妒他。” ——嫉妒他那具血rou筑成的軀體,嫉妒他在每一次別離之后都可以期待重聚,更嫉妒他可以與你談笑自若,而不必憂心于自己的存在僅僅是衰朽墓xue之下短暫而空洞的回響……哪怕明知道他早已放下了那些心意,哪怕你對旁人從未曾生出情愫,也都無法讓這附骨之蛆一般的嫉妒消減分毫…… 姜云舒一怔,愕然地望向葉清桓,卻見他已經轉身出了營帳,只留下一聲似真似幻的嘆息縈于耳畔:“我到底已經不是活人了啊!” 不遠處幾人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漸漸短促而有力起來,像是有什么蓄勢待發,可姜云舒只覺得腦子里嘈雜轟鳴,讓她一句話也聽不清,不知過了多久,葉箏那張昳麗的臉在她眼前晃了晃,似乎帶著關切。 她盯著他嘴唇開合半天,腦子里的雜音才漸漸消下去,終于聽見他說:“你臉色不好,阿萚要等的人已回來了,若你不適,便和那人換一下,留下來守衛也好。” 姜云舒下意識往旁邊多出來的人影掃了一眼,果然是久別了的沈竹塵,連忙心慌意亂地扯出來一個笑,搖頭婉拒:“不必,我還好。” 只幾個字的短短一句話,說到最后,居然帶上了一點顫音,仿佛那些從來都掩飾得極好的悲哀與疼痛在下一刻就要傾瀉而出。她連忙收攏心緒,強行在滿眼荒涼之上罩上了一層太平無事,快步跑出門去。 可剛一出門,迎面便撞上一片微涼。 姜云舒訝然抬頭:“你……怎么……”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與葉箏那幾句短短的對話,葉清桓神色頗為復雜,一雙深黑如墨的眼中滿是愧悔與疼惜,又像是還隱含著一點窘迫,對視了好一會,他忽然別扭地抬起手,掌心向上,“來。” 姜云舒不明所以,見他不像說笑,只好茫然地把手覆上去,剛一觸碰,心臟就急促地跳了起來——觸感微涼,雖不同當年,但仍舊是碰到了,不再是一片虛空。 但下一刻,她便覺出不對:“是……風?” 清寒的春風被凝結成薄薄一層,盤桓于兩人手心之間,帶著托舉的力道。 欣喜還未傳到心底就又變成了酸澀,姜云舒喉嚨一陣發堵:“你這又是何苦……” 葉清桓抿唇,錯開眼,生硬地撂下一句:“我樂意,你管不著!”說著,五指一收,“牽”著她的手追上眾人。 姜云舒倒吸一口氣,沒料到他道歉的法子越發別扭又別出心裁了,不由僵住了半邊身子,手上更是連動都不敢稍動一下,生怕一個不慎便驚碎了這點自欺欺人的幻覺。風本就無常形,又局限在雙手交握的方寸之處,視線不能及,再怎么著力控制,也仍免不了忽輕忽重,但即便如此,姜云舒卻依舊覺得自己像個剛得了糖的小娃娃,恨不得把這難得的每一點甜都牢牢刻進心底。 葉清桓半天沒聽到動靜,一低頭就瞥見她這副紅著眼睛傻笑的尊容,故作嫌棄:“多少年了,還是個哭包,一點長進都沒有!”又道:“也虧你怎么活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