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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房中三兩丫鬟出門賞雪。 敏瑜瞧著府中這般熱鬧,索性就放了眾人的假,許他們午膳后可各處玩耍。眾人無有不拍手叫好的,忙都呼朋引伴,邀約著玩耍的去處。 桂嬤嬤瞧著敏瑜近日氣色甚好,遂道:“你也同八爺玩去吧,年輕人不都興飲酒品茗,賞雪看花的嗎?” 她難得這樣通情達理,敏瑜不覺笑起來:“那我就聽嬤嬤的,下午可玩去了?!?/br> 桂嬤嬤開了口,施世范正有此意,笑著在底下勾住敏瑜的手,輕輕握住。眾人只看他夫妻兩個并肩而立,直如戲文里所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連桂嬤嬤瞧見,都暗暗驚艷,虧得早先她還替敏瑜抱屈,這會子倒覺得敏瑜果然生的一副好眼光,為自己挑了這么一位如意郎君。 因有敏瑜和桂嬤嬤發了話,午膳過后,大家伙就各自找玩伴玩耍去了,施清遙年紀小,施世范打馬遛街不敢帶她,就將她托付給翠兒香蘭一行人,留在院中堆雪人打雪仗。自己獨獨帶了敏瑜一個,各披了氅衣,戴了風帽,經前門牽了馬出門去。 這還是敏瑜頭一回在老北京里打馬遛街,心情十分雀躍,拉著施世范就要央求他自己另騎一匹。施世范知道她的騎術了得,又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讓人又去給她牽一匹性格溫順的小母馬來。 二人翻身上馬,此刻雪花正濃,街道上并無多少人煙,往常隨處可見的小攤小販大多都沒有出來,唯有各處酒家的酒旗招搖飄在外面,裹著一層銀色外衣。敏瑜扎緊風帽,騎著馬小步跟在施世范身后問他:“去哪里好?” 施世范舉著馬鞭遙指遠處的一座小丘陵笑道:“那兒有個山神廟,廟后是一片梅林,不妨去看看?!闭f著,輕輕打馬,就往山神廟去。 敏瑜緊隨其后,騎了一盞茶的功夫,果然見得那山神廟的輪廓清晰起來,隱隱可見幾株臘梅從山神廟的脊柱上延伸出來,紅白皆有,妖嬈可愛。 敏瑜觀之欣喜,便將雙腿一夾,打馬跑動起來。 施世范吃了一驚,忙追在后面叫喚:“下雪天路滑,慢些走,仔細跌著?!?/br> “我才不怕?!泵翳ばεみ^頭來,卻是又打了幾馬鞭。 兩人似是疾馳一般,很快就到了山神廟前,離得近了才瞧見廟里竟不止他們兩人,看那凌亂的腳印,倒是已經有人了。 莫不是也有人同他們夫妻一般,為有暗香來? 敏瑜和施世范相視狐疑,施世范先下得馬來,又扶著敏瑜下了馬,兩人走進了廟門,果聽得三兩人語聲,道:“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這人生死由天,咱們兄弟還是速速離去,免得引人誤會?!?/br> 又有一人道:“大丈夫為人在世,當頂天立地,此人非我兄弟二人所害,卻為我兄弟二人所見,可見天意使我兄弟讓人至此,豈能見死不救?弟弟這話,實在差矣?!?/br> 之前那人便又道:“哥哥這話才是差矣,君不見此人衣冠周正,富有閑錢,而今只身一人中傷在廟,我兄弟二人為避風雪日夜兼程,才購了一些貨物回來,若我等此刻救活了他,他若賴我兄弟二人謀財害命如何是好?若是救不活,他人疑心我兄弟二人謀財害命,又如何是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尋梅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尋梅 作者:傅粉何郎 敏瑜和施世范在門外聽得分明,總算是了解了個大概。二人相視一笑,不想破廟之中,也有這樣忠肝義膽、見識多廣的人,施世范便將手一推,只聽吱嘎一聲,那山神廟的門就被他推了個天光大亮,揚聲道:“你們只管救,我給你們作證?!?/br> 門中正站著一高一瘦的兩個短衣棉襖打扮的青年男子,又有一男子側臥在一片稻草上,隱約可見稻草上有一堆殷紅。 一高一瘦青年男子沒料到這樣大的雪還會有人到山神廟來,驚詫之余,看著施世范和敏瑜都是富貴打扮,還當他們與那稻草上的男子相識,那個瘦瘦的青年忙就拱手抱拳道:“不知這位是否是二位家人?我兄弟兩個因雪困在此處,不意看見貴府這位公子亦是躺在這里,正不知他來自何處,且喜你們來,你們快快搭救他吧?!甭犅曇簦蟮质悄莻€聰慧機敏的弟弟了。 敏瑜便跟在施世范身后進來道:“我們亦不認得他,然在門外聽見兩位好漢的說話,難得二位見義勇為,二位不必顧慮后顧之憂,我夫君乃圣上親賜的靖海侯,他作證,保管你二人無事,還請二位快快搭救這位公子吧。” 她這回出來沒穿男裝,只是尋常打扮,那瘦子青年聞聲不覺抬眼將敏瑜多看兩眼,待看清她容貌,忙把目光掠了下去,直說冒犯,心道她自稱夫君是靖海侯,那必是靖海侯的夫人了。想不到靖海侯年輕俊朗,夫人也那般光華奪目。 倒是他哥哥心地寬厚,一聽有人作證可無后顧之憂,忙就跪下去將那受傷男子腰上的布帶緊了兩緊,又把自己外頭穿的棉坎肩脫下來,替他穿上取暖。 他弟弟瞧著哥哥忙活,不好空手站在那里,便也蹲下去,替他哥哥抱住受傷男子的胳膊,使他哥哥方便為那男子穿上衣物。 敏瑜原是瞧著那稻草上的血干涸許久,男子腰間又是鼓鼓一團,想必是處理過的。這會子不經意瞧見弟弟抱起來的那個人的臉,心中咯噔一跳,只道好張熟悉的面孔,倒像哪里見過一般。她悄無聲的走近兩步,再三細細打量,竟還真是個認識的。 原來那人正是胤禟身邊的得力助手——向午。 前兒向午不還給她送了分紅來的嗎,怎地如今躺在這里了,還傷的這般厲害? 她一肚子疑惑,欲要再往前去,施世范瞧她神色不對,忙道:“怎么,這人傷得很重嗎?” 敏瑜一怔,方知他是誤會了。因她少年多病,沒少吃藥,對于藥理倒有三分見地,在宮中時候又曾請教過太醫,有時太后頭疼腦熱的,她也能出些主意治一治,比太醫的苦藥還見效,引得太后直稱她醫官。那時施世范在宮中當值,自然聽過這個,眼下瞧她只盯著傷者看,還當她看出什么毛病來了。 這倒給了敏瑜個理由,她便就勢點一點頭,往前兩步蹲下身指示那兩兄弟說道:“你們把他翻過來些,我瞧瞧他這是什么傷?” 兩兄弟看她說話語氣都甚為自若,想是個知道緣由的,便把向午翻個身來,掀起了馬甲。敏瑜稍稍拆開布帶,往里一看,但見拇指大的一個窟窿現在向午的后腰上。 施世范亦是蹲下來,見狀不由道:“是箭傷?!?/br> 敏瑜點點頭,的確是箭傷,不僅看得出箭傷,還能看得出在傷口斜側方有鉤子鉤過的一道劃痕,想必是向午躲避時讓人拿箭射傷了,他未免被捉住,才借著雪遁入到這山神廟里,自己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