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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清遙近日情況。因清遙年紀小,不識字,故而我帶進宮想要讀給她聽,不成想竟疏忽掉到林側福晉那里了。” ☆、第八十章 長情 第八十章 長情 作者:傅粉何郎 “唔……” 胤礽幾不可聞的輕訝一聲,攥著信的手指無端收緊,面上雖無波無瀾,心里卻已駭浪滔天。 只是……他自認與敏瑜一塊長大,二人師從一處,都是習自戲鴻堂帖,沒道理敏瑜的字她不認得。 疑是湄芳誆他,胤礽不由將信再三握了一握,卻問湄芳:“湄芳格格與三meimei交好,私下書信往來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孤還有句話要問格格,這信……格格是如何看得懂的?” 據他所知,湄芳雖通筆墨,然而并未與敏瑜同師,二人以往在宮里也少有吟詩作對的時候,這封信又前言不搭后語,莫不是她兩人間自有一番識字的竅門? 湄芳勾唇似是譏笑,她就說太子喊她meimei絕無好事。你瞧,還沒剛提到敏瑜,他就改口稱格格了。 不過說到書信,這卻不大好解釋清了,總不能告訴太子這是她們那個朝代通行的簡體字,但凡讀過書的人都認得吧? 那要一張口,滿皇宮還不得嚇死啊。 湄芳再次干咳一聲,看看天看看地,想好措辭敷衍他:“那個……就是閨閣女兒閑著沒事寫來玩的,也沒什么稀罕,不過是將豎列改成了橫列,要是太子哥哥當真想知道內容,拿來我讀給你聽好了?!?/br> 幸而是在太后宮中,她寥寥讀幾句就把信收回來,也不枉費心機。 胤礽將信將疑,見說起橫豎之分,便將信展開重新再讀,果然通暢許多??v使有二三不識的字,然而上下文略略推敲,倒也可推敲出一二。 至此,一樁公案總算了結,胤礽不曾想是敏瑜的來信,他知湄芳要去之后必不會再給自己,不動聲色的將那封信慢慢疊好收進袖中,卻道:“經由meimei一點撥,倒的的確確是封家書了。想來三meimei此行去福建所見不菲,待吾回去再看個仔細?!?/br> “哎哎……” 湄芳只想叫苦,她從未見過太子堂而皇之的耍賴皮,乍驚之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畢竟是在太后宮中,她又不好意思拉下臉死活把信收回來,只得暗自恨恨,跺了腳偎在太后身邊:“太后,您看他……” 太后溫柔地笑,牽住她一只手道:“不過是一封信,往常你太子哥哥和吉祥jiejie一處讀書的時候,也時時書信往來,你就給他看看又何妨?” 這話足有七分的偏袒。 胤礽自幼在太后膝下長大,與敏瑜的舊情太后最為知曉,初初聽聞信是敏瑜所寫的時候她就覺不妙,深怕這小祖宗會鬧不痛快。倒不想他收了信竟平和許多,心里不由寬慰些許,只嘆他不惹出是非就罷了。 前兒皇帝還在她眼前念叨,就為了敏瑜遠行,太子沒少動怒。 這一對冤家啊…… 太后一陣失笑,湄芳嘟著嘴還在老大不樂意,只不過懿旨一下,她就是不從也得從了。 倒是太子妃溫文端莊,活似沒看見太子的行徑,只一味笑道:“皇祖母前幾日不是要吃奶餑餑嗎?這兩天宮里御膳房做出來了,送給您嘗了嗎?” “嘗了,怎么沒嘗?哀家就喜歡那個味道,做的不錯,回頭讓人去御膳房看賞,隔兩日叫他們再做了來?!?/br> “皇祖母喜歡就好?!?/br> 太子妃笑著答應下,太子了斷一樁公案,早已無心呆在這里,索性起身告了退。 太后等人也不留他,因暑熱漸起,想起入暑后必是要去暢春園消夏的,便道:“今年消夏的隨扈單子已經擬定了,你們兩個都在其中。那施家的丫頭既是在東宮養著,留她一人也不合適,到時候別忘了把小丫頭也帶上?!?/br> “是。” 太子妃輕輕抿唇,自康熙帝二十三年南巡歸來修建了暢春園之后,每年都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園子里度過。能跟著圣駕前去的,都是盛寵在渥之人,只是她貴為東宮娘娘,去與不去都無甚差別,倒是太子留守監國讓她著實放心不下。 與太子妃的遲疑相比,湄芳就痛快多了。 她最喜出游南巡打獵這類野外活動了,鬼知道這個規矩多多的地方,把她束縛的有多緊。動不動就說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拜托她有不是雕塑,哪里做得到老老實實原地呆著。 可喜這次老天開眼,竟讓太后和皇上開金口,點她可以去暢春園玩玩,還允許把小丫頭帶去。 哎呀呀,雖然敏瑜不讓她帶丫頭進宮,不過……暢春園應該不作數了吧? 真是想想都覺得激動呢。 對了,也不知道幾位阿哥去不去,最好八阿哥也去,定親之后兩人私底下的往來已經減少了很多,這一回倒可以見見面好好傾訴衷腸。 她算盤越撥越響亮,一時想起立了夏,衣服還沒做完全,不由就跟太后撒嬌了幾句,溜回去收拾行囊去了。 她一走,太后含笑的臉色才緩緩平淡下來,微微嘆口氣,安慰太子妃道:“吉祥的那封信你不用放在心上,太子長情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的話沒有說盡,然而太子妃已然都明了了。 太子長情,雖眼下不是為她,然后將來的日子那樣長,只要她肯用心,終有一日,太子會明白的。 盡管這一日,她也不確定這一生還能不能等得到…… 心里莫名的酸楚,太子妃卻仍是從容的半蹲下身子,謝過了太后的提點:“孫兒悉聽皇祖母教誨。” ☆、第八十一章 決絕 第八十一章 決絕 作者:傅粉何郎 皇太后默默看著她低眉順目的面容,心里何嘗不替她委屈? 然而這樣的委屈,比之敏瑜當日的委屈,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當年呵……連她都詫異,為何太皇太后在明知太子心有所愛,敏瑜情有獨鐘的時候,還依然下旨將石明嫣聘為太子妃。她不解,特特地去到太皇太后宮中問個清楚。 只記得那一年的夏日比如今還要悶熱,太皇太后見她來問,不過拈了一個湃在白玉冰碗里的葡萄給她。她含在嘴里,甜涼的味道直達心肺,甚至于不經意間伸手又拈了一個,卻被太后含笑拍開了,她心生不悅,卻不敢言。 太皇太后卻睨她一眼,慢悠悠地對她說:“口腹之欲尚不能忍,何況人之情欲乎?保成對吉祥用情至深,一言可以為她死,一言可以為她生,此是皇家大忌。” 她怔在那里,似有一道靈光,透過層層穹宇,劈進她的腦海。 仿佛晴天霹靂,她在天地蒼茫中想起,順治十七年八月壬寅,正當暑天,宮里宮外都曠古的炎熱,連蟬噪都是嘶啞的,獨有承乾宮凄清哀涼——尚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