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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里通報的宮娥業(yè)已走出來,道:“殿下請進吧。” 胤礽這時方獨身舉步入內(nèi),見了太后的面端端正正的屈膝行了禮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福。” 太后望著他盈盈一笑,擺手道:“起喀,起喀,無需那么多禮。” 胤礽站起身來,一旁太子妃石氏和湄芳少不得要上前給他行禮,又有施清遙在宮里小住幾日,多少知道些禮節(jié),也上來叫了聲舅舅好。 胤礽摸摸她的小腦袋,太后見之歡欣,不覺問他:“明嫣過來也就罷了,你怎地也來了?前朝今兒無事忙嗎?” “今兒是休沐日,前朝無事。孫兒想著皇祖母,倒不知太子妃和湄芳meimei也在這里。” 胤礽縐了一句謊,太后并不在意,她無兒孫,便視康熙為己子,胤礽為己孫,胤礽又是她一手帶大,正喜他心性仁孝,還知時常來探望她。便也沒有多疑,反道:“你來得也好,湄芳才跟我說笑呢,你既是無事,也坐下聽聽。” “哦?”胤礽唇角淺笑,果真一撩袍子在太后左下首坐下來道,“湄芳meimei又有什么好故事要說了?吾可記得你是最能說笑話的。” “抱歉,剛說完,太子哥哥要想聽啊,下次請早。” 湄芳勾著嘴皮子嘻嘻一笑,心里不由打鼓。暗想太子今日是怎么了,往常見她雖也親切,可也沒親切到一口一個meimei的地步啊。 誰不知道在太子心里,能讓他乖乖叫聲meimei的只有李敏瑜一個人。 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湄芳心里直禿嚕,她可不是敏瑜,能拿捏得住太子的致命七寸,她只是個來說笑話的呀。 胤礽聞聲,斜斜睨她一眼,轉過首卻又一本正經(jīng)對太后道:“湄芳meimei若是沒了笑話,孫兒倒是想給皇祖母講個笑話。” ☆、第七十九章 招認 第七十九章 招認 作者:傅粉何郎 這卻是新鮮,滿朝文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太子因自幼得康熙帝一力教導,于人前早已是行止有度,喜怒不形于色。縱使太后愛憐,也曾未在太子成年之后聽他說過笑話。 因是難得,寧壽宮上下都豎起了耳朵,便是太子妃和湄芳,都個個好奇,亦是偷偷覷向太子。 胤礽掩口無聲一笑,卻道:“孫兒今天自東宮過來,有個小太監(jiān)撿著一封信送給孫兒。孫兒一時不查就展開看了,見那信卻寫得古怪,且不說行文如何,單是字跡就難以辨識。孫兒便問了人,都回說是在惠婉那里撿的,這倒是好笑了,惠婉有孕在身,前兒她母親和meimei才進宮探望過她,如何又寫了信來呢?” 他說時,眼角不住瞄向湄芳與太子妃那里。 寧壽宮眾人已吊足了胃口等他的笑話,聞聽是這么一檔子事,失望者有之,疑惑者有之,驚慌者亦有之。 當先湄芳神情最為驚訝,她初聽聞太子撿了一封信的時候,就眼皮子直跳,這會兒太子又說信是自林氏那里而來,不由得她不想起方才念信給清遙聽一事。 背開眾人,湄芳悄悄往里縮縮手,果不其然,那原該掖在袖子里的信,已是不翼而飛了。 嘴角動了兩動,湄芳直覺晦氣得很,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天公到底作的什么怪,好好一封信,別人不撿去,非得叫胤礽撿了去。 也不知這會子她站出來認領,還能不能要回那封信。 太后也正卯足勁欲要聽太子的笑話,冷不丁瞧他說出這檔子事,倒是心里頭一冷。只道是東宮出了丑聞,不禁一沉面孔,對左右侍立的宮娥道:“你們都出去吧,留哀家和太子太子妃他們說說話。” “是。”宮娥紛紛俯首,全都退步出去。 太后這才又向胤礽道:“林家的那個孩子,以往看著卻好,忠厚實誠,雖是性子怯弱一些,但女兒家原也不要她過分剛強,卻不想她會做出……” “皇祖母誤會。” 胤礽哭笑不得,無奈打斷了太后的話:“不是惠婉的錯,惠婉幼時謹遵女德,于詩書上不大用功,寥寥識得幾個字罷了。而這封信縱使孫兒看不懂,卻也見寫信之人頗有些功底,依稀可見他習過顏柳二人真跡,拓過曹全碑,甚而臨摹了些許瘦金,想必文采自然非凡。若是惠婉接了此信,只怕也未必讀得懂。” “那……不是林氏,還會是誰的信?”太后奇了怪了。 怨道太子興師而來,卻無問罪之情。 胤礽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掠過湄芳與太子妃兩人:“這個……孫兒也說不得準,只是孫兒記得,湄芳meimei與太子妃都是女中少有的巾幗英雄,于詩書禮易上不說十分精通,那也是才識過人學富五車。既如此,孫兒倒是覺得這兩封信不妨讓她二人看一看。” “這又是胡鬧。”太后慈眉輕蹙,聽他提及太子妃和湄芳,只當太子是懷疑她二人,不由嗔道,“她兩個一早就來了我宮里,怎會牽扯到干系?” 太子笑道:“皇祖母,孫兒可是打探過了,太子妃和湄芳meimei在來給皇祖母請安之前,都先去了惠婉那里瞧她的身子,保不齊這信真是她們的呢。” “哦,有這等事?” 太后狐疑望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會意上前,輕輕福了福身子道:“是,妾身來時,的確同湄芳meimei到過林meimei那里,因meimei昨夜不大舒服,是以才過去看看她。” “這孩子……”太后微嘆口氣,看著太子妃欲言又止。 太子妃莞爾笑道:“雖是去了,不過這信妾身委實不不知道詳情。” 她入宮后,一門俱以升遷,無需她里外打點。再則,太子尚未登基,正是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她不愿亦不敢給他添亂,由是除了年節(jié)上下,再不與家中親友互通往來。 不是她的信,太子又找到太后這里來,那么…… 太子妃溫吞轉過臉去,湄芳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只得自認倒霉,干咳了一聲,沖著胤礽就伸出手道:“大概是我的信掉了,還請殿下賜還。” “賜還嗎?”胤礽薄唇輕抿,揚起一個好看卻詭異的弧度,不理會湄芳的手,只道,“湄芳meimei這話來得突然,何謂大概是?meimei說信是你的,可知信里說的是何內(nèi)容,信又是何人所寫?若meimei所言非虛,吾必雙手奉還,若meimei只是戲言,這信……可就不能給meimei了。” “那是自然。” 湄芳暗里抹去惱火,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幸喜敏瑜的信里沒什么大不敬之語,她就是照念也沒甚大不了。 唯一怕的是,太子性情未改,若知道是敏瑜來信,從而獨自霸占,那等敏瑜回來,豈不是又要責備她給她惹了一場官司? 晦氣,晦氣啊! 湄芳嘟囔幾句,眼瞅太子還瞪著她,無奈只好以實相告:“信是敏瑜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