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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腦子驚訝和不解,全然忘了手里的活,直到王槿一家忙完,她還在擦著同一條凳子腿。 “今日真是麻煩二位公子爺了,這些桌椅地板想必也是受寵若驚呀!”王槿也驚訝于他二人如此“賢惠”的表現,玩笑道。 “應該的。”江清流道。 李明乾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待會牧兒該回來了,我想帶他去城里再置辦些東西。”王槿道。 “好,等牧兒回來我們就去。”江清流應道。 “元暉兄若是沒有什么安排,不妨同去?”他對李明乾邀請道。 “多謝,只是家里有其他安排,等下次有機會吧。”李明乾道,“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辭了。” 和陳氏道了別,李明乾就先行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槿的心緒不知為何有些紛亂不安。 大概是他剛剛幫了忙,自己沒好好謝他吧。嗯,一定是這樣。 ☆、第一百零四章 消息 因為聽江清流說孟院長很看重學生的字,王槿和陳氏就給王牧添置了許多上好的毛筆和紙張,足夠他用上好一陣了。 再加上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王槿足足掃了半馬車的貨才停手。 “姐,你買這么多東西,我宿舍都該放不下了。”王牧無奈道。 “呃,這倒也是。”王槿尷尬道,“那就這么多吧,應該夠用幾個月。” “那我們這就回去吧,棠兒軾兒在家恐怕都等急了。”陳氏想起留在家里的小兒女,掛念起來。 他們剛上馬車,還未啟程的時候,秦子明匆匆跑了過來,在江清流耳邊低聲嘀咕了一番。 “世勛又在天香閣惹麻煩了?”江清流眉頭微皺。 秦子明嘆了口氣:“說是為了天香閣的花魁和慶威侯的世子干了一架,這會還在花船上鬧著呢!” “都幾歲了還學小孩子打架?”江清流又氣又好笑,卻沒辦法不管,只好讓護衛先送王槿陳氏回山園,他和秦子明往天香閣去了。 馬車才行了一小截路,王槿突然想起過幾日要去拜見馮老夫人,自己身邊卻沒有趁手的禮物,不由有些著急起來。 她腦子轉了轉,對陳氏道:“娘,江公子幫了我們這么多忙,我想買些禮物送給他。要不您和牧兒先回去吧,我再四處轉一轉。” 馮老夫人單單說要見她,卻沒提陳氏等人,其意味不言而喻。她也不想母親弟妹們去給人磕頭行禮,便不打算告訴陳氏此事。 “你一個人去啊?”陳氏猶豫道,“那多不安全。” “娘,金陵治安難道有這么差,光天化日您還怕我一個大活人被人拐跑了呀?”王槿無奈道。 她嬌聲軟語磨了半天,說有護衛跟著,又保證酉時之前一定到家,陳氏這才勉強同意。 下了馬車,王槿給了護衛一點散碎銀子,讓他在一家茶鋪喝茶歇著,自己一邊逛著各家鋪子,一邊琢磨該送些什么禮物合適。 太貴重的吧,她不但買不起,人家也未必稀罕。太普通的吧,不能給馮老夫人留下個好印象,江清流說不定也會失望。太新奇的吧,馮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不一定喜歡這些玩意兒。 哎呀呀,她不禁苦惱起來,究竟該送什么好呢? 正在街上晃蕩著,她瞧見前面酒樓里走出來兩個人,背影很是熟悉。待看清那二人的模樣,她不禁呼吸一窒,又立刻反應過來,躲到了街邊的石墩后面,偷偷觀察。 “賢侄,那我就回去等你的消息了。”朱鳴捻了捻胡須,瞇眼笑道。 “伯父請放心,諸事妥當后便會派人告知。”李明乾淡笑道。 “那好,希望我們此次合作愉快!”朱鳴微一拱手,“告辭!” “慢走。”李明乾回禮道。 李明乾看著他乘坐的黑漆馬車駛出路口,星眸里閃過一抹深長的意味。 他轉身準備回酒樓打點些事情,一眼卻撞見一對熟悉的眸子。只是這眸子里的情緒卻十分陌生,有震驚,有嘲諷,有憤怒,還有一抹淡淡的失望。 “王姑娘?”他皺眉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李公子,這話得我問你才是。”王槿此刻已定下心神,微諷道,“你怎么會和他在這兒?” 李明乾自然知道王槿說的他是誰,心想她肯定是誤會了,剛要開口解釋,又聽得王槿略帶自嘲道:“呵呵,是我傻了。李公子和朱鳴本就是生意上的伙伴,見個面相談甚歡又有什么稀奇的。算我瞎了眼,白認了你這個…” 她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李明乾一把拽住,往酒樓里去。 不等王槿反抗掙扎,李明乾俯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不是要知道朱鳴的底細么,跟我來。” 他一邊溫柔低語,一邊不著聲色地瞥了眼不遠處泥人攤子邊的一個護衛打扮的青年。 王槿聞言立即松了手上的力氣,乖乖任他牽著進了酒樓的一間廂房。 待他們進去后,那青年走到酒樓門前,朝里面深深看了眼,意味莫名。 感受著手中纖幼的柔荑,李明乾原本極度糟糕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 從之前發現江清流與王槿格外親密的時候開始,他就在體驗一種從出生到現在最為惡劣的情緒,讓他既煩躁又不安。 剛剛王槿的誤會與控訴更險些讓他失了控,直到那個護衛的出現提醒了他,也許,他還有機會。 將屋子里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李明乾和王槿相對而坐。 “你查到了什么?”這個時候王槿竟感到有些緊張,捏了捏手心,問道。 李明乾臉上沒了一貫的溫和笑意,語氣里帶了一絲肅然:“查到了很多,這件事比我想的要復雜。” “怎么說?”王槿的心愈發沉。 李明乾沉聲道:“這件事背后牽扯了其他勢力,對你來說,有害無益。” 王槿聞言微微垂下眸子,半晌才抬起頭:“這件事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見她如此堅持,李明乾心中嘆了口氣,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他將當年沉船的始末原因解釋清楚,看著王槿微微發白的小臉,心中滿是不忍和心疼。 “你是說,”王槿澀聲道,“鄔伯伯發現了前任尹舵主走私私鹽的事情,勸阻未果,反而被尹舵主借朱鳴之手除去,而我父親是被殃及才丟了性命?那船上的那把火?” “應該是朱鳴。”李明乾道,“我派人去調查過那幾個生還的船員,據他們的描述,當時活下來的還有一個人。他們在船上見過幾次,雖然易了容難以辨認,但記得這個人最后左臂受了傷,無法使力。我剛剛試探過他,確實左臂有問題。” “那葉叔叔…?”王槿突然想到葉青木對她撒的謊,那他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葉青木以前受過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