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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前稍站一會,完全沒有難度。 高煦拗不過她,也見她確實輕松自如,只得配合著快手快腳把錦袍給換了。 最后,紀婉青取了玉帶,替他系上。 懷孕的妻子神色認真,垂首擺弄玉帶,黑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專注。 他不禁微笑。 “好了。”這活計紀婉青頗為熟悉,兩三下便擺弄妥當,撫了撫他衣襟上些許折痕,仰臉一笑。 高煦握住她的纖手,溫聲囑咐:“青兒,我出門了,晚膳你自個用即可。” “好。” 再耽擱就晚了,他匆匆領著張德海出門登轎,紀婉青目送他出了正房,才收回視線。 “娘娘,這秦二姑娘,今天就要出門子了。”一行人折返內房。何嬤嬤攙扶著主子,忍不住低低嘆了一聲。 她是個忠仆,想到主家之事,心下難受得緊,嗟嘆數日,終究忍不住吐露了兩句。 “嬤嬤莫要介懷,姑娘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 紀婉青淡淡接了一句,時至今日,她就算有些許不是滋味,也僅此而已,此事已掀不起她心中波瀾。 今天過后,就當給以往畫上個句號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二更很快擼好了,等會就發上來噠! 88、第 八十八 章 九月上旬, 魏王繼妃進門,隨后, 臨江侯連同英國公一同使勁,魏王很快就重返了朝堂。 陳王早已將自己手頭大部分朝務整理妥當, 重新交換哥哥,再從旁協助。 他雖十分能干, 但卻不戀權, 行事一概以魏王馬首是瞻。這般舉動不但讓兄弟感情更加親密,更令紀后一黨的重要成員暗暗點頭。 總的來說, 核心位置和諧融洽,又增添了英國公這一大助力,這坤寧宮一派, 終于趟過谷底, 開始穩步回升了。 外面的紛紛擾擾,紀婉青只當新聞聽了, 畢竟她現在懷孕已有七個月余了, 最多再過兩個來月就要臨盆, 首要任務,當然就腹中骨rou。 她想安靜待著, 卻有人不遂她的意。 這小半月以來, 剛進門的魏王妃已來過三次。頭一次是剛成婚后按規矩來拜見太子妃的,其時紀婉青還在“臥床靜養”期間,當然沒見。 本以為這樣就算了事的,沒想到臥床靜養期結束后, 對方又來了。 是給皇后請安完畢后,繞道過來的。 對方好歹是魏王妃,拒見也得派心腹嬤嬤出去解釋原因,秦采藍低聲對何嬤嬤說,想向太子妃致歉。 紀婉青挑眉。 致歉? 兄長一事只算造化弄人,秦采藍并沒有錯處。 此后兩人交集并不多,寥寥數次扒拉下來,要說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大約就是行宮鹿血那次,對方配合皇后的人,絆了她一下。 難道是耿耿于懷,過意不去了? 秦采藍在紀婉青印象中,是個蕙質蘭心且良善的姑娘,否則她也不會幫忙促成兩家親事。 然而良善不代表沒手段,大家貴女應學的東西,對方一點不缺。否則紀母不會選對方為兒媳的,畢竟紀明錚不但是嫡子還是獨子,他媳婦是要當宗婦的。 秦采藍母親去世后父親續了弦,老夫少妻,加上繼母肚皮爭氣生了兒子,聽說很得英國公歡心,早就把后宅牢牢握在了手里。 她是個有成算的姑娘,娘家已不再貼心,夫家也尊貴只能小心供著,行為處事會有變化,其實是很正常的。 紀婉青并沒有敘舊情的意思,畢竟兩人夫君只能勝利一個,彼此早就是死敵了,多想無益。 當初那事,秦采藍也沒真阻攔到她,她早就擱下了。 只是現在硬要說道歉,卻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了。 既然已下意識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就不要說心懷愧疚了。相較而言,紀婉青更欣賞純粹的壞人,而非心口不一者,嘴里說著萬分無奈,實際行動比誰的快。 昔日玩伴,早已面目全非。 “不見。” 紀婉青唇角挑起一個弧道,微帶諷刺,“嬤嬤,你就說太醫囑咐要靜養,改日再見吧。” 她這個“改日再見”,誰都明白是客套話,然而秦采藍卻當了真,隔三差五來一遍,沒見到人也未見不悅,看樣子還有繼續來的打算。 何嬤嬤氣憤了,“這魏王妃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見不到人不罷休呢!” 紀婉青也沉了臉色。 對方這種行為,幾次倒無所謂,若是來個三四十次,對太子妃本人是十分不利的。 畢竟,御醫太醫建議不要出門,但也能在屋里適當走動了。雖說靜養很重要的,但偶爾見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新進門的弟媳婦一心拜見,她總端著,婦德有缺。 高煦知悉后,相當不悅,直接道:“不必理會此人。” 他對這位昔日的秦家姑娘,今朝的魏王妃,印象跌落到最谷底。 紀婉青倒挑了挑眉,“她既然這般執著,那便見見吧。” 只要做足防御措施,見一見并無妨礙。 在她自己的地盤上,對方又無身份等級壓制,這點倒十分有把握的。先前之所以不愿意,不過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在能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紀婉青并不愿意給夫君拖后腿,她倒看看對方有何非到不可的歉。 秦采藍命不算太好,雖是名門嫡女,但近年波折連連。本來有一個十分優秀的未婚夫,可惜成親前戰死沙場。 好在她未進門,未婚夫沒了,就再找一個唄。 找著找著,母親去世了,她痛失親娘,還得守喪三年,耽誤了好韶華。 父親英國公并非長情之人,次年便續了弦,年少的繼室很得他歡心,第二年便生了大胖兒子。 秦采藍身為原配嫡女,雖依舊尊貴,但味道不免變了些許。后來父親向紀皇后一黨靠攏。為了彼此關系更緊密,她被推出去,成為魏王繼妃。 這世間的女子總是身不由己,不過三四年時間,她便從憧憬美好前景的小少女,變成模板一般的賢良貴婦。 魏王風流,妃妾眾多,一并數上沒有名分的通房,足足三四十人,能把整個明堂擠得滿滿當當。 婚后不過一日,秦采藍便格外懷念昔日那個英挺少年,彼時眉飛色舞的他,曾經承諾,僅她一人足矣。 她信他,因為他父母就是這般。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突然間,秦采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