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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才收到她的信,知道了始末。以她的性子,不到萬分的悲痛,斷不會寫信告訴我這些事。信里,她還說,她在等。” 第一百零二話 50年的信 “路泓易,我這一生最錯誤的事情就是尊重了她的選擇。她知道自己活不長,所以當初沒有答應我的追求。但是她說,她碰到了你,她有了不顧一切的勇氣。”沈拓冷笑。 記得,那時,問她,為什么她最后選了他。她淺笑斐然,“易先生,讓遲箏保留一個小小的秘密吧。” 他的心被掏空,撕碎,卻還有一股悔意鋪通天蓋地卷過他,透骨的疼痛,吞噬著他每一根神經。永遠風度優雅的他,在所有人復雜又慨嘆的目光中,淚流滿面,痛苦地彎屈下身子,再沒有了往日一分一毫的氣度和灑脫。狠心拖欠了她一年的淚,現在,統統歸還。 在那個叫做楊柳的小旅館。那天。nongnong的悔恨,逃避,嫉妒,痛恨,讓他放棄了好好看她最后一眼的機會。如果,可以再一次,他必定好好去看看她的一雙眸,除去痛苦,是不是對他還有一點點的情,在他那樣傷了她以后。到這時,他才算真正讀懂他的妻。在明白原來他所謂的愛其實淺薄愚蠢后,現在,重新,深深地愛戀上她。可是,遲了。像她的名。遲箏。永遠地,遲了。突然想起那宣紙上,她留下的未完成的字句。“沈拓,幫我” 他踉蹌著上前,顫聲問,“沈拓,她臨死前寫下你的名字,要你幫她做一件事情。她還有什么遺愿沒有完成?” “求求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她完成!我一定要幫她達成!”他像瘋子一般去低喃。 沈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她要你的命呢?” 他淡淡而笑,眼里已沒了焦距,只剩一泓黑暗。“命,如果她要,我心甘情愿。” 沈拓揚聲大笑,清冷的眸,流光瀲滟。“命?她要你的命做什么?她要沈拓做的事,沈拓違背了她的遺愿,但也替她做了。” 凝眸在那散了一地的各色信封上,沈拓緊緊閉上眼睛。 “地上,是她分別寫給你和小言的信。100封,時間是50年,她讓我每年給你們寄一封,很俗套吧,遲箏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在廬山把信全部寄給了我。到死,她始終惦記著這事。她知道,一旦她的死訊傳出,我一定會過去。” 時間為50年的信?因為,她害怕他和女兒悲傷?每一封都標記了時間,像他手上的這一封。49。 阿易。耳畔,是她淺淺的聲音,她輕輕笑著。緊緊捏著手里的信,顫抖著要把它打開。眼前卻是沈拓從懷里掏出,遞過來的一張信箋。 男子冷冷道:“這單獨的一封,是她寫給你和小言的。” 眼角紋路浸泡的淚還沒干,十多年過去,那天在靈堂上的回憶還清晰得叫人心悸。路泓易站起來,走到窗前那小木桌前,手撫摸上去。那封寫給他和悠言的信。這么多年,他早已一字不漏記了下來。 阿易: 我是一個天生有殘缺的人,從來沒想到過這一生會有一個家。在遇見你之前,我只是想,在我有限的時間里,能畫多點畫,不怕你笑,我的畫能賣一點錢。把畫賣出去,我就有錢可以幫助一些人。 我也有過怨恨,可是轉念一想,上天雖剝奪了我的時間,卻給了我畫畫的能力。最近一段時間,我常想,如果我的畫畫多了,會不會不值錢了,都說孤品難得。 呵呵。不好笑是吧,我也覺得。易先生,賞臉笑一個吧。 我最喜歡看你的笑。 阿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聽你的朋友說過,王家小姐很美,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我知道,即使你和我結婚,你的心里一直還有她。 她是你的初戀情人,就像你至于我。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至于另一個人,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就像我mama至于我爸爸,我jiejie至于我姐夫。 王小姐至于你。 聽說,她離婚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她接過來吧。自己說出來也覺得好笑,我其實很嫉妒很嫉妒,但我想有一個人能夠陪你,能照顧言和你的母親。 阿易,其實一直想問你,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有一個位置? ***** 言: 我的言,mama愛你。可是,很遺憾,mama沒能給你美麗的外貌和聰明的腦袋。 mama把畫畫的錢都捐出去了,也沒什么財富能留下給你。 但mama教會了你畫畫;而你很乖巧,有一副好性情。這兩樣是mama這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情。美貌,會隨著時間褪色,過于聰明,會易于計較,自己難免郁結。 可是,技藝,卻是沒有人能拿走的。你可以倚仗它生活,用它還有你善良的性子去遇見一個懂得欣賞你的人。 mama多么希望,將來,你能遇到一個他第一個便喜歡上你的人。 你至于他,是唯一。 這是mama對你最深也是最后的祝福。 第一百零三話 他訂的旅館 他的淚水,跌落在那桌上。“沈拓,為什么挑了這個時間來告訴我?” 那年的靈堂,他追問那個邪魅的男子。如果,他早一點知道,那么,他絕不會再接納王璐瑤。 沈拓輕笑,一字一頓,語音沙啞卻飛揚。“我要你娶回你的舊情人,完了心愿,卻一輩子痛苦。” “路泓易,你配不上遲箏。” 那天以后,他再也沒聽到過那男人的音訊。但那個男子,他知道,他要活著,必也一生精彩。實際上,他比自己更配得上遲箏。遲箏的忌辰前,他沒有碰過王璐瑤;那以后,他也再沒碰過她。王璐瑤等同守了一輩子的生寡。他曾讓她離去,但她哭著求他,不惜以死相脅。他們便這樣一起生活了多年。一起,但愛與不愛,卻是自知。 前年,王璐瑤問了他那個問題。他微笑著告訴她。在他娶遲箏的時候,他以為他還愛著王璐瑤,實際上,遲箏的死,終于讓他知道,不管在遲箏生前,或之后,他的心里,便只有一個女人。他的妻子。王璐瑤也因此病倒。沒有告訴悠言他和王璐瑤之間名存實亡的關系。就讓他與她的女兒一直這樣恨著他吧。直到他死亡。 也讓他在剩下的時間里,無盡的后悔和疼痛中去追憶那曾經的似水流年。不意會在這里看到悠言。廬山是她的心結,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