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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頭,就好像它們不是從我身體里流出來的。 葉春把我抱過去,手一直摸我的頭發,力道很輕,可他箍我肩膀的力道卻很大,勒得我很難受。我從他懷里掙脫一些,但是被勒得窒息的感覺卻沒有隨之減輕,于是我才意識到那不是身體上的難受,是母親的話像拳頭攥住我的心臟,箍得它不能正常跳動。 “葉春,我不想變成我媽那樣。”我重新鉆進葉春懷里,抱緊他,“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但我肯定愛你,”我把臉頰貼在葉春脖子上,很認真地告訴他,“只是我現在還分不清,那是對家人的愛,還是把你當愛人,在我弄清楚之前,你能不能別不管我,不要任由別人把我帶走,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跟一樹,我誰都不信,我媽我也不信。” “我不會讓人把你帶走,誰都不行,”葉春吻在我頭頂上,語氣很堅定,“一樹也不行。” 那股扼住我心臟的力道松下來,我又能呼吸了。 安都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大太陽,蟬叫得很兇。我跟葉春帶他倆去學校參觀。據她自己說,她要追著葉春的腳步到這里來讀書,等將來畢了業,還要跟她哥一塊開事務所。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時,我實在忍不住,問安都的小男朋友:“你算是她的備胎,還是她騎驢找馬的驢?” 那男孩撓撓臉上的青春痘,面不改色地說:“是‘潘驢鄧小閑’的驢。”安都立刻沖他翻了個白眼。 “都都,你……”葉春一口飯哽在嘴里,非常不自在地開口,卻一副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你爸媽知道……” “哥你算了吧,”安都沖葉春翻白眼,嫌棄道,“家里連個避孕套都找不著,難怪會意外懷孕弄到醫院去!就你們那點生理知識,就別充胖子來教育我了。”她滿不在乎地鄙夷我們,“不就是性嗎,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吞吞吐吐大半天,連句話都說不利索!哥,咱倆好歹算是一代人,就算學校生理課不教,你自己上上網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嗎?干嘛一副老古董樣,丟不丟人啊?” 葉春被安都懟得面色難看,又無言以對,只能舉手投降,悶頭吃飯。好死不死,一身運動打扮的孟書老遠之外就沖我們招手,引得葉春一腔悶氣全發泄在他身上,咬牙恨道:“陰魂不散!” “好巧啊!”孟書端著餐盤過來,不客氣地坐在我斜對面的空座上,他額頭束著發帶,頭發濕成綹狀。“校友會組織了場友誼賽,我趁機回來看看,你怎么有空過來?” 他羽毛球一直打得蠻好,讀書時還參加過校隊。以前遠遠地看他打球,溫和大方、動靜咸宜,我總會心生向往,但此刻他坐在我斜對面,身上的熱氣混著汗味連綿地撲過來,我卻拘謹起來。 “郵件你看了吧?”孟書跟桌上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轉向我問道,“考慮得怎么樣?” “有什么好考慮的?”葉春不悅地插話,“沒看到我們一起來的嗎?” 周圍人很多,我不想在這里鬧出點什么,于是對孟書說:“孟書,我考慮過了,時過境遷,我現在對你沒有想法。” “沒有想法?”孟書微微挑眉,“我沒有糾纏的意思,只是我覺得這不像是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左右你的想法?”他看了一眼葉春,意有所指。 “如果我能左右她的想法,我現在就會讓她把盤子扣你頭上!”葉春不客氣地回擊。 孟書反唇相譏:“我知道你一直苦戀許一花,但是感情的事不比其他……” “別撒狗血,我受不起。”我打斷他,“感情的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比它重要?” “你別抬杠,”孟書看我站在葉春一邊,有些急,但仍維持他一貫的節奏,“結婚組建家庭是一次決定一輩子的事,吃喝拉撒睡怎么比?你現在不想清楚,以后想回頭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這位大哥可比不上那天那位叔叔!”安都忽然開口,“追都不追,一上來就讓人家做決定,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是誰?”孟書停下來,扭頭問安都。 “我是誰有什么重要?”安都皺著眉頭說,“你非要知道的話,吶,”她指著葉春,“他是我哥。大哥不是我說你,”安都一條腿踩在凳子上,轉身面對孟書,“你坐下有十分鐘了,一直叨叨叨,連句好話都不說,鬼才會選你!” “你知道什么?”孟書道,“我們認識快十年了……” “他倆還認識二十年了呢!”安都指著葉春和我嚷嚷,“我跟你說,你的郵件她看沒看我不知道,我反正是看到了……” 我吃了一驚,我不在的時候,安都都在亂翻什么? “……‘真誠獨立,良配益友,愿意在組建家庭的前提下交往’……你是這么寫的吧?”安都空口背出葉春的郵件,后者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但安都話還沒完,“大哥,你這情書怎么寫的跟入黨申請書似的,你到底是想追她啊,還是想入她啊?” 葉春急道:“都都!” 孟書臉色一陣赤紅,扭頭看我一眼,尷尬地走掉了。安都的小男友舉著筷子,滿嘴噴飯,笑得青春痘都要爆開了。 我也忍不住咧嘴笑,安都瞪我一眼,噘嘴道:“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為什么我哥非得喜歡你。”她把自己盤里的雞腿夾給葉春,“哥,哪天你不要這老女人了,招招手,我跟你私奔!” “干嘛要私奔啊,你倆現在去領證我還能攔著不成?” 她又瞪我一眼,氣呼呼道:“我就不明白了,小的時候我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哥,我奶奶還笑,長大了再這么說,我媽拿那么粗的棍追著我打!”她伸手比劃著,“哥你說,咱倆又沒有血緣關系,他們憑啥揮著luanlun的大棒打我?” 葉春笑著說:“這話我也一直想問你花花姐呢。” “我可沒有!”我矢口否認,扭頭問安都小男友:“你女朋友出墻出到姥姥家了,你還坐得住?” 他咧嘴一樂:“我們倆沒墻!” “別聽他胡說,”葉春跟我解釋,“他倆從小一個班,正宗的青梅竹馬,我不過就是個幌子。” 在外面逛了一天,到晚上送走安都,我已經筋疲力盡了,一進家門就直接癱在了沙發上。葉春換了鞋往次臥走,我叫住他:“你妹他倆在你床上折騰了一星期,你不膈應啊?” “我拿件換洗衣服。”葉春正在進門,隨口答道,頓了幾秒,忽然從門里退回來,問我:“明天把這屋床賣了,改成書房怎么樣?” 我搖頭:“以后再說。” 他悻悻地點頭進屋,一會拎著換洗衣服出來,一抬手,扔了盒東西過來,笑嘻嘻道:“你看看這是什么?”我看清是半盒安全套,撿起來扔回去,說:“被你妹懟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