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 那兩人一前一后站著,顧夜白抿著唇,目光灼灼盯著路悠言,而路悠言卻背對著他,整個兒的感覺冷漠又決絕。秋日的陽光似乎徹底斷絕在透明的玻璃窗上,他眉目間竟是一片蒼白。 悠言纖瘦的背在微微顫抖,但終究沒回過身來。 懷安的眼睛狠狠攫住她。 耳邊傳來他的笑聲,低沉又無奈:“路悠言,我以為我可以不想你,卻原來我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 好半晌,他的唇微微動了動,道:“可以抱你一下么?” 她仍舊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一下,只一下就好。”他的眸仍是清澈沉靜,聲音卻透出絲死灰般的絕望,垂在雪白襯衣畔的手緊緊按在桌子上,任由指骨繃得泛白。 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把他所有的才智與傲氣,毫不猶豫地,一點一點在那個女人面前分崩離析。 這個男子,眼角眉梢,莫不是風華。四年的時光,歲月把他打磨得更清俊內斂。 只是,現在,他眼中那抹淡然,不僅懷安,悠言也看到了。愛到極致便是恨。如今,連恨也不在了,那便是他的心已死了。 第七話 億萬社長 第七話億萬社長 她的蒼白與不安俱落在他眼里,但他只淡淡一瞥,隨手輕輕搖晃著酒杯里旖紅的津液,再也沒有動作。 懷安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實際上,數秒之前,她甚至還存了個念頭,再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希望顧夜白攜了自己在路悠言眼前談笑而過。 但現在,她不那么想了。倘若顧夜白連這種虛委與蛇的報復都不屑對路悠言做,那么她是被他徹底摒除在心外了。 可惜,她的聰明這次卻失了準。 顧夜白重瞳里深藏的風暴,她終究沒能看出。 那股幽暗足以把一個人狠狠吞噬。 把杯子往檀桌上一擱,他嘴角浮起絲微笑,幾不可見,那么的冷。 “悠言。”有人招呼。 悠言呆了呆,看去,正是罪魁禍首。 在眾人的目光中,許晴走了過來,身邊尚跟著幾個打優雅扮得體的年輕女子。 “晴。”她低聲道,心里微嘆了口氣。 “我原以為你不來了。畢竟你對你當年最親密的人也狠得下那樣的心,我亦不是你的誰。”許晴淡淡道。 悠言臉色一白,下意識往顧夜白的方向看去。卻見他身邊有幾個男子與他說著什么,他淡淡點頭,周懷安在一旁笑得璀璨。 “晴學姐不為我們引見一下嗎?這位學姐是?”一個鬈發女子笑道。 許晴卻沒再說什么,只是輕輕看了悠言一眼。 冷場。 悠言一看,忙道:“我是路悠言,你好。” “哦,原來是路學姐。”沒聽過這號人。沖著許晴的面子,那鬈發女子本還想說句什么場面話,畢竟許晴是顧夜白面前的紅人。 這位顧學長,年紀未逾三十,已是業內最有名的畫家。一幅畫,便是別人奮斗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與財富。更別提他繼承了顧家大得驚人的生意,旗下世界有名的拍賣行,畫廊,廣告策劃,傳媒公司數十家,成為億萬財值的藝詢社社長。 關于這個人,他的導師,G大的夏教授曾說過一句,也只說了一句。 G大百年內再難出一個顧夜白。 旁邊那干練短發女子卻悄悄拉了拉她,打了個眼色。 二人與其他幾名女子與許晴說了幾句,便即退到一旁。 那幾人交談的聲音極小,悠言卻還是耳尖的聽到了。 與那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常捏她的耳珠子,說她是小狗耳朵,利得很。 她不愿意了,在他衣服上蹭啊蹭,惡作劇地叫得歡:“小白,小白。” 他聽得眉頭直皺,隨即狠狠吻住她,當然,誰也不會愿意與動畫片里某色小孩的寵物同名。 只是,她那時竟不曾意識到,他看似不喜這沒營養的稱呼,倒從不曾糾正她。 后來,才恍覺,那是屬于他與她之間的稱謂。他只給她的縱容。 第八話 是誰千杯不醉 第八話是誰千杯不醉 恍惚中,聲音絮絮傳來。 “學校那個風云榜,你忘了嗎?這位路學姐在那個薄情榜上排名第一。” “啊。她就是顧學長的那個——” “錯不了。就是她當年耍的劈腿。這個女人——” 悠言心里嘆氣再嘆氣,掩耳盜鈴地退到一邊。許晴微一沉吟,也跟著站到她身邊。 “對不起,晴。”悠言瞅了她一眼,輕聲道。 許晴冷笑道:“悠言,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誰,自己心里有數。我是沒有這個資格說你,在你心里,只有Susan才算得上是你路小姐的朋友。” “我只是奇怪,為何你突然便回到了G城,聽說,遲濮是幾月前結的婚,你便在這個節骨眼回來了,時間不差一分。” 悠言低著頭,也不分辯。 末了,道:“晴,你何不直說我被遲大哥拋棄了。” 許晴一愣,倒想不到悠言會說得如此直截了當。 “你當年追逐著遲學長的腳步離開了,今日就不該回來。何必累了自己擾了他人?”許晴突然道,目光落在不遠處周懷安身上,本來嘲諷的口氣抿進了一絲嘆息。 “我明白,我只是回來一下下,我會走的。”悠言壓低了聲音,想了想,又笑笑。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 這一下卻還是教許晴看在眼中。 她淡淡道:“悠言,這樣沒心肺的笑,你怎還敢拿出來?你走后的第一年,林子晏跟我說,顧夜白在他的畫室里畫了滿室的你。看著他不眠不休,林子晏他們當時氣得只想打醒他,他們要撕掉那些畫,顧夜白喝得爛醉,卻也還懂得拼命去護那些畫。他的身手,你是知道。那晚,林子晏他們三人幾乎被揍個半死。” 悠言心里大痛,怔怔出神,“他素來是千杯不醉。” 許晴冷笑。 確是。千杯不醉,卻喝醉了,這事不是很可笑么。 只是,這世上沒有誰非要誰不可。 所以,悠言,現在他的身邊已沒有了你的位置。當然,更沒有我的。 “什么醉不醉啊,許MM?”明亮的聲音劃入。 二人一怔,扭頭看了去,卻是一個身材高大,著裝極端雅致的男子。無獨有偶,他身邊也跟了數名年輕男女,那幾人向許晴問好,許晴點了點頭。看樣子也是G大的學弟學妹們。 那男子的相貌算不上英俊,甚至數許娃娃臉,卻笑容可掬,皮膚黝黑,襯得齒白而亮,整個人看起來甚是陽光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