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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堅實有力的腿上,她晃著腦袋,問他后來為何不畫云了。 他淡淡道,“言,有時候我們見著云浮在半空,靜靜的不事活動,其實不然,它一直在飄移著,只是以我們看不見的姿勢罷了。” “。。。。。。” 她似懂非懂的又晃了晃腦袋,動作活像小狗一頭。 耳邊聽到他輕輕的笑,隱著天日不見的寵溺。 過了好久,在她以為早已沒了下文眼皮漸重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他越發清淡的聲音。 “而現在我有你了。” 仿若天籟。 沒來得及深究,便徐徐地闔上眼簾,睡去了。 這一輩子,能在晴人的懷中這樣睡去,即使突然沉進永世的黑暗,即使年華在十分鐘老去,又何足憾。 朦朧之際,感覺到他溫熱的唇在她的眼皮上滿帶憐惜地吻過。 時間,就此停頓。 以前不懂他所說,離開他以后,細細去憶他的一言一笑,終是明白了他話里的含意。 他是如風像云般的人,從不曾為誰而駐足。可是,他卻曾為她停下過,心甘命抵。 叢云本無定,今為蒼山留。今日,這個云一般的男子,卻靜靜的陪伴在周懷安身側,共數流年。周懷安的英文名,正是Jebel(高山)。 聞說他們就像魚與水,藍天與微云,契合無間。 手指緊緊抓著路旁的欄桿,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剛平復的心律又劇烈起伏,過了許久才平復下來。 鈴聲傳來。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新的簡訊。陌生號碼,內容和名字卻熟悉,微微跳動的熒幕寫著:“悠言,你這人,怎么說?還真是該打?;谿城幾個月了,也不通知一聲。還是Susan露了點兒口風我們才知道。明日是我的生日,想來,你也必定忘記了。明晚八時三十有聚會,算是為我慶生,只是幾個老同學小聚,不可不到。時代廣場十四樓“vender”。謹候到來。許晴?!?/br> 第五話 似是故人來 第五話似是故人來 和Susan一樣,許晴是大學時候的室友。畢業后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G城,直到三月前回來,這一走竟是整整四年沒見。 當年,為了避開那人,自己隱匿行蹤,除Susan在內極少幾個人,幾乎跟往日所有同學都斷了聯絡。這些年來,他們那一屆的“好事”分子組織聚會也不在少數,卻未曾出席一次,每回都是有意無意地從Susan那里探聽消息。 而Susan除怒其不爭外,卻也總心軟,會透路點那人的消息給她。這次,沒有周懷安,更沒有顧夜白――只是幾個老同學小聚,倒是沒理由拒絕了。 八點三十分正,vender。 輕輕擰開包廂的門,悠言是一呆二愣三苦笑。雖說幾年不見,她怎地就該死的忘了往日的慘痛經歷。 許晴是G城人。還在大學的時候,某天向那女人打聽一G城的店鋪。她說很好找,因那一帶只有為數不多的店子,挨間兒問問便知。待她找著那地方的時候卻傻眼了,確是為數不多,三十多間而已。 四年沒見,許晴還是沒有令人失望。確是幾個老朋友小聚,她淚奔,前提是請自動忽略掉大廳中那數十號人。 橘黃色的燈光,淡淡的鋼琴協奏曲,都市白領優雅的啖著紫紅色的酒液調笑閑侃,觥籌交錯間的美麗與和諧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就這樣打破了。 當空姐的Susan此刻正在飛往土耳其的航班上,還有一些同學很早便離開了G城。除此以外,幾乎他們那屆專業的都出席了,有些甚至還附加了自己的伴侶。 例如,大廳深處眾人繚繞的周懷安和她身邊的G大99屆美術系天才,顧夜白。 她的手還搭在門把上,早有一堆目光不期而至,石子空落碧潭,又豈能無波?好事者的眸光來回巡視在三人身上。 四年,是個尷尬的數字,短不短,長不長,但也足夠一些人殘缺了以后,或是了后殘缺。 圍城內外,也許不外乎是時間作的一場游戲一場夢。 捕捉到昔日同窗或好奇或暗諷的眸光,懷安唇邊浮起絲冷笑,冷笑過后是滿心的震驚,實是沒料到此刻會再見到路悠言。自兩年前和身邊的男子正式在一起以后,午夜夢徊,又何嘗少想過一次這人會以何種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到如今,漸漸把這個人沉入心底的時候,她卻出現了,如同幽魅。 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沒料到那微動的情緒還是被顧夜白捕捉到,他修長白皙得近似妖嬈的手輕輕滑過她的掌心,似是安撫。 是的,什么逃得過他的眉眼,藏匿,這男子本就是個中高手。他可以寂寂無名在G大幾近三載,卻在一個夏日的午后名動校園。于他,似乎一切都有可能。這么優秀的一個人,她的男人。 忍不住看向他的側臉,他墨拓般的重瞳里印著路悠言的身影,卻是,波瀾不驚,像在看待一個陌生人。這個認知教她心里多了些許安慰。 第六話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六話縱使相逢應不識 “夜白,夜白,你是真正屬于我的了么?”懷安心里最柔軟的地方驟然塌崩,眼前模糊成那年秋日圖書館前落瑛繽紛的場景。 她很聰明,且目標明確。想起宿舍那幾個女生,她笑了。才智不夠追求安穩,畢業后望當個辦公室小白領,要不就是機關小職員,然后釣個稍好一點的男人便滿足。 倒也是。這世上真正有令人驚艷才華的又有多少個?外語系才女,她頭上的華光不也有一半是經孜孜不倦堆砌而成的。 可她也并非書呆子,至少她從不會在該歇息的時間還到圖書館去做那埋頭苦干的事兒。只是,迄今足足一個星期,每到午休時刻她還是不由自主上那兒去了。只因某天無意中在圖書館自修室里探看到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顧夜白。 天知道,她有多想跟他進一步交往。 可惜,她對他心心念念,而他對她不過是點頭之交。 該如何打破兩人之間的這層藩籬?她向來自信,可連連數天,卻生生駐足,只敢在窗外徘徊。 寢室里那些女生的男友她是瞧不起的,想不到,如今竟也為一個男生這樣的費煞思量。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原來這般滋味。 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走進他的世界,她狠狠咬著唇瓣。 徜徉了好一會,前腳幾乎邁入圖書館之際,卻驟然發現,顧夜白身邊竟已多了一個人?! 那人,她認得,顧夜白的女朋友,與自己同系的路悠言,普通平凡之極的女生,他怎么就喜歡上她了? 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