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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剪裁得體的立領緞面旗袍,也不見怎么露,但就是叫人見了,覺得這名女子線條優(yōu)美,身形誘|惑,甚至她斜搭在湘妃榻跟前的一條小腿,也會讓某些血氣方剛的男人忍不住想上前去輕輕撫一撫。 就連跟在阿俏身后的上官文棟也忍不住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 這就尷尬了! 因為容玥此刻就坐在距離這名女子不遠處。 阿俏見狀,干脆地開了口,朗聲問候:“姜姑娘,這還真是,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姜曼容陡然聽見了舊日稱呼,登時湊到水煙袋跟前,再度輕輕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噴出來。 “或者,我現(xiàn)在該叫你,三姨太了?”阿俏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是!”姜曼容手一抖,順手將水煙袋扔在一旁,似乎“三姨太”這個名頭降低了她的身份。 “我們這么久沒見了,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和你說說話?”阿俏問,她又隨手指指容玥,“這些不相干的人在這里杵著做什么?” 姜曼容想想,覺得也是,便吩咐林副官:“把他們都帶出去吧,照舊和廳里那些老爺們關在一處就好。” 她倒不知,上官文棟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沖容玥比個手勢,容玥也提著她的琴盒琴架,匆匆忙忙地就沖上官奔過來。奔到阿俏身旁,容玥放慢了腳步,輕輕地點頭致意,隨即越過阿俏,趕緊與上官會合,兩人一起,由林副官的人押著,送了出去。 “你來!” 這時候姜曼容突然向阿俏招手,“到我身邊來!” 到她……身邊?阿俏皺皺眉,她們兩人,什么時候這么要好過了? 她偏頭看看寧有信,寧有信也看看她。 阿俏稍稍感到安心,往前踏了一步,緩緩上前,當真來到了姜曼容身邊。姜曼容支起身體,突然將阿俏的右手一翻,將她的手掌看了看,才嬌柔地笑了一聲,開口道:“算起來,我還真要謝謝你!” 阿俏直直地盯著她,并不太明白姜曼容的意思。 姜曼容則一扭頭,嬌俏地瞥了一眼林副官,靈活的眼神輕輕一甩,示意對方去將小廳的房門關上。 林副官立即照辦了,這廳內(nèi)就只留下了兩名妙齡女子,林副官和寧有信。 “我有時候午夜夢回,還會在想,如是我當年當真贏了你,現(xiàn)在會是什么一副樣子。是依舊在做靜觀大師的弟子嗎?偶爾從惠山下來,去和那李善人偷偷情?等出師了之后,再到哪里的大戶人家家里去當個廚娘?” 姜曼容托著香腮,出神地發(fā)著感慨。 只是她言語絲毫也不避忌,這話說出來,阿俏臉上熱了熱,而林副官則是臉皮瞬間僵了僵。 “說實在的,阮小姐,我真的要謝謝你,當年贏了我。這才讓我有機會發(fā)現(xiàn),女人除了廚藝和持家之外,還有別的能耐。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后知后覺了?原來女人只要cao控男人,通過男人,就能隨心所欲,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前提是,你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這個能耐,你能讓你身邊的男人,為你生,為你死……” 說到這里,姜曼容別過臉,秋波一橫,瞟了一眼林副官,林副官登時幾乎魂飛魄散,總算記著這房里還有旁人,這才沒立即撲上去,硬生生別過臉,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 “……不過,阮小姐,說起來你也不能算差!”姜曼容別過臉,同樣瞟了一眼寧有信,寧有信則始終板著一張臉,似乎微微有點兒緊張他眼里就只有阿俏。 “對了,你還有那位古董商人,也肯始終護著你。”姜曼容一撥頭發(fā),懶懶地說。 古董商人?阿俏聽了心里有些出奇,心想,難道這姜曼容不知道沈謙的家世背景? 她這回并沒猜錯,姜曼容確實不知道沈謙的真實身份。如果她知道沈謙是督軍家的二公子,多少也會生出兩三分嫉妒,就不會如此“善待”阿俏了。 她以前跟曾華池聊起,曾華池都只說沈謙是自己商會里的一介生意伙伴,絲毫不提沈謙的家事,姜曼容便也無從得知。她只道沈謙是一個普通生意人,與在她身邊周旋的男人天差地遠,所以這時候提出來故意損一損阿俏。 除此之外,姜曼容在這個當兒故意提起沈謙,還是為了激怒一直護在阿俏身后的寧有信。只是寧有信臉上始終不見喜怒,姜曼容拿他沒轍,便就此放棄了。 姜曼容說到這里,再次伸手,面帶憐惜,捏了捏阿俏的手掌,帶著些可惜,又帶著揶揄,笑著說:“阮小姐,到現(xiàn)在你都還天天下廚呢吧!手上的繭子始終在,看來刀功上一點兒也不敢松懈啊!” 她這話沒說錯,這幾年來阿俏從未放棄過手底下的功夫,就算是在為了醬園的生意四處奔走的時候,她也會每天堅持做一兩道小菜。 “而我……” 姜曼容微笑著,得意地在阿俏面前攤開她的纖纖柔荑,果然見那只右手保養(yǎng)得極好,膚如凝脂,如絲順滑,很難想象,這在幾年前,這只右手,還與阿俏的一樣,是一只屬于廚娘的手。 “今天請你過來,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你太傻氣了,阮小姐!”姜曼容語音嬌柔之余,滿滿的都是得意。“像我這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你,卻還始終圍著灶臺轉(zhuǎn)。” 姜曼容就是來慪阿俏的,她當年折在阿俏手下,因此沒得到自己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可是陰差陽錯,如今她卻覺得自己過得比阿俏更要好十倍,因此特地叫人將阿俏找來,好在昔日的對手面前好生顯擺顯擺。 阿俏見她這么說,平靜地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重生一回,她的努力,竟然一下子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路徑,而且這兩個人的人生,在此刻竟再次交匯了。 阿俏語調(diào)平平的,面向姜曼容開口:“我這個人胸無大志,終日圍著灶臺轉(zhuǎn),這種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而你,得到的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我也無從判斷。” 人各有志,姜曼容想要強行貶低阿俏,讓阿俏產(chǎn)生挫敗感,卻也做不到。 姜曼容臉色登時一僵,阿俏的話讓她心里有點兒發(fā)虛究竟什么是她真正想要的? 姜還是老的辣,姜曼容面部肌rou只僵了片刻,便恢復了原本那副艷冶的笑容:“看起來,有句話說得很對,眼界決定上限。阮小姐,你的眼界局限了你的想象力,女人究竟能有多能耐,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伸出白嫩的右手,沖林副官那里招了招:“來”聲音嫩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林副官應聲上前,在姜曼容面前單膝跪下,心甘情愿地低下頭,拼命捧住那只小手,將嘴唇熱切地放在她的手背上,不肯松開。姜曼容則伸出左手,輕輕摘下林副官頭上的闊檐帽,像是撫摸小貓小狗一般,輕輕撫著林副官頭頂微亂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