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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同樣地待他。這對有信哥也不公平,難道不是么?” 寧淑被阿俏一句回得無話可說,半晌,遲疑著問道:“阿俏,你心里的那個人,那個人……” 她想問:你真的便就認定了那個人么? 阿俏想了想,說:“娘,待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將事情向您和盤托出的。” 阿俏覺得時機還沒成熟,寧淑卻嚇了一跳:“阿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娘不知道的事兒,莫不是前陣子你在徐公館住的那幾天……” 寧淑生為人母,反應很快,一下子就想歪了。 阿俏又氣又笑:“娘,我不是那等不知自愛的女孩兒。我看中的人,也總得真的拿穩了覺得他與我合適,才會帶他來見娘,是不是?” 寧淑卻在心里暗想:人,她已經見過了。第一印象滿分。只可惜到底沒來得及問一句,家世人品,到底如何。 阿俏的話已經明白地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寧淑便不再問,只是在阿俏手背上輕拍了拍,嗔了一句:“好好一個女孩兒家,怎么越大就越油嘴滑舌了?” 她想了想,回答阿俏:“既是如此,我這兩天就去信給你舅父舅母,告訴他們這樁親事可能不合適。不過他們最近可能會過來省城一趟,你正好也見見。” 阿俏聽了大喜:“舅舅舅母要來,這太好了。我剛好可以整治一桌新菜招待他們?!?/br> 豈知寧淑接了一句,“之后娘要和他們一起回去潯鎮一趟?!?/br> “娘,您要回潯鎮?” 阿俏的心一下子揪起來,“是不是外祖父……” 寧老爺子年事已高,阿俏特別擔心他老人家有什么不妥,“娘,我也和您一起回潯鎮去?!?/br> “不不不,”寧淑連忙澄清,“你外祖父身子康健,好得很,這次想回老家看看的,其實是你娘……” 想離開阮家,出去散散心的,其實是寧淑本人。 不巧的是,寧淑給寧沛夫婦去信,路上耽擱了兩日,正巧錯過了。寧沛張英夫婦兩個動身之前,沒收到自家姑奶奶的信,夫妻兩個高高興興地上省城來,盼著能將阿俏說了做他們的兒媳婦。 更加不巧的是,寧沛張英夫婦到阮家的時間也不巧,寧淑和阮茂學都不在,阿俏在大廚房里忙著。門房以前得過常小玉的好處,自作主張,就請了常小玉出來待客。 常小玉捧著一碟瓜子兒出來,小巧的嘴皮子上下亂飛,瓜子殼兒不斷往外吐,一口一個“舅老爺”“舅太太”地叫著。她心里可清清楚楚地記著當初那茬兒,想當初她剛給二太太敬過茶沒多久,舅老爺上門,阮茂學愣是直接把她鎖在房里,不讓出面,深怕她出來見人討嫌。 這會兒難得阮茂學寧淑都不在,常小玉自然出來顯擺:怕什么,她又沒錯,她是阮家擺了酒納進門的姨太太,她又有哪里做得不對的? 寧沛張英夫婦兩人互視一眼,心里都是起疑。 寧沛想:這meimei的信上從來沒提過這茬兒?。?/br> 張英則想:還是這撥城里人花樣多,什么姨娘姨太太的,要是寧沛敢納妾,要照他們鎮上的規矩,還不是直接雞毛撣子上? 寧沛登時覺得太太看著自己的眼光有點兒不善,就像是在比劃他身上哪個部位下手打起來最疼一樣。 正在這時候,阮茂學回來了,一見常小玉坐在大舅哥夫婦兩人身邊“待客”,魂嚇去了一半,趕緊虛踢一腳:“你出來做什么?一邊待著去。” 常小玉卻沒這么輕易放過阮茂學,當即起身嬌聲道:“二老爺,人家也是好心,見您每天上班辛苦,才在這里候著您。這不,遇見了舅老爺和舅太太,正好幫著招呼一聲?!?/br> 寧沛和張英夫婦倆對視一眼,張英聳聳肩,表示雞皮疙瘩早已掉了一地了。 常小玉絲毫不察,愈發變本加厲,繼續說:“您看,二太太近來總是不在家,只想著往外跑。這不,這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沒人出來招呼。” 張英手里的茶盅登時往茶幾上一頓,“哐”的一聲,阮茂學非常自覺地嚇了一跳。 “我說咱家姑奶奶最近怎么來信話里話外地說著要回娘家看看。原來是家里多出來個姨太太?!?/br> 張英也不望著阮茂學,只管盯著丈夫寧沛,“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兒,meimei竟然只字不提?!?/br> 寧沛則低著頭,伸手撣了撣衣角上的灰,說:“也不知妹夫是不是覺得我們寧家人口太少,meimei娘家無人。” 寧家人口少是不假,可是寧老爺子桃李滿天下,寧家族里又肯出力。寧淑要真的開了口,阮茂學沒好果子吃。 阮茂學一嚇就嚇傻了,輕聲輕氣地問:“大哥大嫂,寧淑難道真的……真的提到過回娘家?” 常小玉卻還沒完,在一旁拉阮茂學的衣袖,說:“二老爺,二太太這么久沒回去過了,縱想回家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 ?/br> 阮茂學心煩意亂,一時心里發毛,頓時一甩常小玉的袖子,怒喝道:“你瞎起個什么哄,還不快滾回去?” 常小玉嘴一嘟,頓時自己轉到后堂去了。 豈知這樣在寧沛夫婦這里依舊落不著好,張英重新將茶盅拿起來,望著杯子里的人影淡淡地說:“沒想到姑爺對妻妾竟是這么個態度,這當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阮茂學立即又慌了神,連忙賠情:“是我莽撞,是我莽撞,寧淑在面前,我是萬萬不敢的……” 這時候阿俏已經聽見動靜,從大廚房里出來,轉到阮家專門用來見外客的客廳一角,偷偷地聽舅父母和父親說話。 她現在知道父母之間的問題出在哪兒了。 阿俏本能地覺出,父親阮茂學對母親還有感情,否則也不會在舅父母面前伏小做低。他知道舅父母如果開口說要帶走母親寧淑,是說到就能做到的。 可是阮茂學對寧淑的這份感情,如今就只表現在預感到會失去的時候趕緊出來挽留一下,平時該干嘛就還干嘛就這樣,再熱的心,也遲早冷下來。 而心先冷下來的那個人,是寧淑。 寧淑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阮茂學失望,如今她最先察覺,早先那種心動的感覺,那種排除萬難,也要在一起的沖動,早已封存在歲月里,成為記憶,而不是那種鮮活的,能激蕩在胸腔里的情緒。她知道自己提出要走,這個男人一定會努力挽留,可是這種挽留,卻不再能打動她,留下她。 “哥哥,大嫂?” 寧淑恰好于此刻回來,聽門房說起兄嫂已經到了,一時喜出望外,快步入內,見到寧沛夫婦,歡喜出聲,問:“兩位沒有收到我日前寄出的信?” 寧沛與張英相互看看,一起搖搖頭。 “這個……”寧淑聽說這個,有點兒為難,當即開口,“哥哥,大嫂,你們心上說的那件事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