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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俏在旁看得出來,衛(wèi)缺這人,對狄九的所作所為,還是心存感激的,也可能是被狄九那句“平生所愛,唯你姑姑一人”所感動,衛(wèi)缺大約終于能看清狄九是真的為他好。 “狄九叔,早先我一直惱你,所以有件事兒瞞了你,對不住,是我的不是。”衛(wèi)缺面對狄九,終于說了實話,“我姑過世那會兒,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說要是能遇見你,請你能回去看看她,跟她說一會兒子話……” 話還沒說完,狄九徑直蹲在地上,捂著臉。不用問,以他的性子,這會兒鐵定早已經(jīng)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稍候待狄九平靜下來,向衛(wèi)缺打聽了地方,他已經(jīng)打算立刻動身,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衛(wèi)缺卻到底還是比狄九先走一步。他帶著王二,先隨兩名巡捕去巡捕房做筆錄,然后交了罰金,隨即約束手下人。偌大的一個幫派,城里這遍布各處的各色攤點(diǎn)、小食鋪,就此悄無聲息地走了。 阿俏在旁安慰了狄九一陣,又得應(yīng)付無數(shù)人上來道賀,頗有些招架不過來,只能借口要回廚房去收拾,快速遁走,臨走贈了狄九十幾塊大洋,祝他這次重返故土,一路順利。 待她來到“小蓬萊”樓下,這“阮家菜”贏了“江湖菜”的消息已經(jīng)在城里傳開了。寧淑和阮清瑤已經(jīng)在“小蓬萊”外頭的阮家車子上候著。寧淑見到阿俏出來,快步迎上來,拉著女兒的手,小聲說:“阿俏,你辛苦了!”說著,張開雙臂將阿俏一抱。 阿俏被母親抱住了雙肩,滿滿地體會著母親的喜悅,一抬眼,見到在寧淑和阮清瑤身后不遠(yuǎn)處,有個男人安靜地在街角候著,見到她目光轉(zhuǎn)過來,男人摘下頭上戴著的禮帽,輕輕放置在胸口。 接下來他做了個更加大膽的舉動,將右手兩指輕輕貼在自己唇上,隨即挪開,唇角微挑,似笑非笑。 阿俏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教在旁邊看著的阮清瑤一下子起了疑心,連忙順著阿俏的眼光轉(zhuǎn)頭去看,街角卻早已沒人了。 回家的路上,阮清瑤坐在阿俏身邊,故意說:“阿俏,你要知道,今兒媽可是逼問我問了很久……” 寧淑坐在前面駕駛座上,聞言埋怨地回頭,白了阮清瑤一眼。 “問什么?”阿俏茫然不知所以。 阮清瑤望望天,“自然是……外頭有沒有適齡的優(yōu)秀青年,和你比較相配的。若是‘雙方’都有意的話,咱家自然托人去說和說和。” 阮清瑤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雙方”兩個字,阿俏的一張俏臉登時一紅,口中卻不服氣,嗔道:“姐,要說起這事兒,咱們家向來講究長幼有序,爹娘是不是該先將你的事兒給解決一下?我聽說,‘黎明沙龍’里你有一位朋友……” 阿俏剛說到這里,寧淑就又很感興趣地回過頭,望著兩個女兒,饒有興致地說:“是嗎?阿俏,說來聽聽?” 阮清瑤對阿俏這“禍水東引”的手段十分不滿,當(dāng)即伸手去咯吱,姐妹兩人在汽車后座上笑成一團(tuán)。寧淑無奈地回過頭去,她自己心里有事,漸漸地也聽不進(jìn)姐妹兩人笑鬧,陷入沉思。 回到阮家之后,阮家的生意因為這次勝利,再次大爆。不少專程來阮家吃席的客人,都是捧著晚報上的報道過來,指著上面阿俏戰(zhàn)勝衛(wèi)缺的那一陣所做的一道道菜式,提出請求,表示實在是想嘗一嘗“新味”。 無奈之下,阿俏只得在原有的菜單上偶爾加上一道兩道“加菜”,而且這“加菜”每天都不同,不寫在菜單上,食客們只有到了阮家才知道會是什么。可越是這樣,阮家的菜式越顯得神秘,而阮家這位主廚小姐的功力,越發(fā)顯得深不可測。 阮家老爺子阮正源,除了上回在阿俏比試之前說過一句“人總是要逼自己”的話,就再也未就那次比試與阿俏說過什么。阿俏覺得,那些畢竟是“江湖菜”,用的大多是所費(fèi)不巨、隨手可得的材料,與阮家菜的路子南轅北轍,祖父大約是,看不上吧。 “阿俏,”寧淑走進(jìn)大廚房,將女兒喚出來,帶到賬房里。 “娘,您需要我?guī)椭促~嗎?”阿俏不知母親是何用意。 寧淑點(diǎn)點(diǎn)頭。 阿俏原本就看慣了阮家的這些財賬,當(dāng)下飛快地看起來,拉過一把算盤撥打。 寧淑見到這情形,心里漸漸有底,試探著問:“阿俏,娘想問你一句,你的終身大事,可是有眉目了?” 阿俏打著算盤的手登時慢了下來,“娘,您怎么想起來問這個?我上面不是還有二姐么?再說了,在上海的大堂姐也還未出嫁,這個……不必這么著急吧!” “不是,”寧淑盯著阿俏的雙眼,想看清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這件事兒,娘一定要先問清楚你的意思。因為你的舅舅舅母,寫了信過來,替你表哥,向你求親了。” 阿俏這一驚吃的不小,當(dāng)下放開了算盤和賬簿,盯著母親,問:“有信哥,這……這怎么會?” 她腦海里陡然閃過當(dāng)年離開潯鎮(zhèn)的時候,寧有信說過的話,“阿俏,你等著我” 有信哥說話果然言而有信,這些年過去,當(dāng)初許諾過的話,從未忘卻。 “哥哥和嫂子在信上說的,說是有信的意思,你離開潯鎮(zhèn)這些年,有信從未忘記過你。甚至他出來尋差事做,也是為了你,想要出人頭地,將來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你。” “哥哥嫂子也說是從小看你長大的,再疼愛你不過,只要你點(diǎn)頭,他們二話不說,無論阮家這里提什么要求,他們都能應(yīng)下。但是哥哥嫂子也想事先打聽一下你的意思,你若不愿意,就當(dāng)這事兒沒人提過,他們再去給有信尋摸旁人去。” “娘,我一直當(dāng)有信哥,做哥哥,親哥哥……” 阿俏盯著寧淑的雙眼。 寧淑也望著她,聽見她這么說,似乎有些釋然,又似乎另行生出疑惑。 “那么,阿俏,你心上,是否早有旁人了?” 阿俏低頭不語,這話教人怎么說得出口。 “心有所屬,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兒。”寧淑想了想,緩緩地對阿俏說,“只是未必兩情相悅,便注定會是一輩子幸福美滿的婚姻……娘是想提醒你,有信這孩子,咱們畢竟知根知底,你舅舅舅母對你如何,你也知道,你若是嫁給有信,無論如何,下半輩子,旁人都會對你好,對你格外地好……” 阿俏端詳著母親,看著寧淑微微有些憔悴的模樣,心里生出一點(diǎn)兒傷感。 她明白母親的心思,知道父母曾經(jīng)“兩情相悅”,也都曾為兩人的婚姻努力過,最后的結(jié)果,卻顯而易見地不是那么“幸福美滿”,最終兩人只是“湊合著過”。 所以母親勸她考慮寧有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她卻不能接受。 “娘,沒道理有信哥對我一心一意,我卻